第四百四十九章:懷月,起來吧
長劍狠狠的拔出,北臨邑和豐行乾兩個人同時摔倒在地上,彼此的小腹處都是一個鮮血淋漓的血洞,彼此的長劍都滿是鮮血。
可是兩個人像是不知道痛一般,又站了起來,四目相對,又在那一刻,提著長劍朝著彼此刺去,毫不猶豫。
匆匆趕來的王雪峰轉眼就看到了這一幕,撕心裂肺的大喊著:“小侯爺…”
隨著話語聲落下,豐行乾的長劍刺進了北臨邑的肚子,北臨邑的長劍也在那一刻刺進了豐行乾的小腹,兩個人廝殺著。
誰都沒有想要誰活著留下來的意思,誰都沒有。
“那就一起去死…”
說著,北臨邑更加用力的推進了自己手里面的長劍,而那一刻,左一秋也像是看到了機會一般,撿起長劍,朝著相殺的兩個人的胸口狠狠的刺穿而去。
王雪峰看的更加的著急,怒吼著:“侯爺…”
然后急急忙忙的朝著左一秋射箭,可是弓箭哪里有左一秋的劍快,王雪峰大喊著:“侯爺侯爺…”
眼睜睜的就那樣看著左一秋的長劍要刺穿兩個人,王雪峰甚至有些不忍還有心痛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不敢去看。
最后一劍刺向豐行乾的時候,豐行乾那一刻竟感覺到無比的開心還有解脫。
他甚至是在興奮著,期待著,見到某個人一樣。
他的腦海里面,思想里面都只有那一個人的存在,只想要快些見到那個人一般。
他開始期待著,解脫著。
僅是那片刻的時間,王雪峰再睜開眼睛時,就看到了遠處的天邊忽然閃現(xiàn)出來了一道白光,帶著一道劍氣直直的朝著左一秋而去,然后狠狠的刺穿左一秋的肩膀,直接砍掉了左一秋的右手,左一秋手里面的長劍掉落在地上,疼的瞬間撕心裂肺的大喊起來。
北臨邑抽出刺著豐行乾的長劍,鮮血飛濺,豐行乾也在那一刻放開了刺穿北臨邑小腹的赤霄劍,向著后面倒去,那一瞬間一道白光將豐行乾包圍,輕輕的托住了豐行乾。
朦朧之中,他好似看到了一個黑色的身影緩緩的朝著他走來,一席黑衣,英姿煞爽,一頭長長的頭發(fā),隨著一道長長的白綾飄揚在身后,走到他的面前,漂亮的臉龐對著他輕輕的笑著,輕聲喊道:“懷月…”
他看著那一張熟悉的臉龐,看著那一張日思夜想的面容,溫柔的笑著,喊著:“玥玥…”
長孫玥眉眼滿是柔和,柔聲道:“懷月,你實現(xiàn)了…你做到了…”
豐行乾忽然就紅了眼眶,淚水蓄滿在眼眶里,他對著長孫玥搖了搖頭:“玥玥…”
“懷月,別人都沒有做到的事情,你做到了,亂世結束了,懷月…”
“沒有,亂世沒有結束……”
“結束了,懷月,霖長配合你配合的很好,州叔的犧牲,松山和青山的離去都是值得的,他們縱然未曾看到那一天,可是亂世結束了,今日之后,將會是一個新的明日,新的朝代,還有新的王朝國家…”
“可是你不在,你未曾看到…”
“我看到了,你所能夠看到了一切,就是我看到的一切…”
“你沒有騙我?”
“懷月,五洲將一統(tǒng),你要創(chuàng)建一個新的王朝,開啟記載新一代王朝的歷史和傳奇,無論如何,且以百姓為先,家國為先,國泰民安,山河無恙方才是盛世王朝的一代象征,你定會比無雙皇帝更加的優(yōu)秀,更加的能夠開啟一代更新的盛世天下的…”
“可是,玥玥…”
豐行乾的話沒有說完,就看到長孫玥對著他搖了搖頭,然后就放開了豐行乾,站了起來,對著豐行乾伸出了自己的手:“起來,從前你未曾放棄,在這一刻,你更不能放棄…”
看著那一雙朝著自己伸來的手,豐行乾有那么一瞬間的怔愣,他猶豫著,始終不敢伸出那一只手,他害怕的不是死亡,不是面對北臨邑,不是滿地尸體,他害怕的是清醒之后,那一雙手伸出去之后,他眼前一切看到長孫玥的都是幻想,都是幻覺,全部都是。
因為沒有誰比他更加的明白,現(xiàn)如今的長孫玥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起來吧,懷月,莫要讓那些犧牲的人無謂犧牲,莫要讓他們白死…”
聽著這一句話,豐行乾眼眶里面的眼淚在那一刻緩緩流下,然后他朝著長孫玥遞來的手,緩緩的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后緊緊的拉住了,那一瞬間,豐行乾只感受到一道白光將自己包圍。
僅是片刻,白光散去,豐行乾陡然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站在哪里,淵安劍落在自己的手里面,眼前是奄奄一息的北臨邑,還有那拼了命要逃跑的左一秋。
豐行乾未曾再有片刻的猶豫,轉過頭,拿著手里的淵安劍對著左一秋狠狠揮了過去,霎那間,左一秋就倒在了地上,身體硬生生的被劈成了兩半。
血肉到處都是。
遠處的笛聲再一次悠揚的響起,不同于左一秋的聲音,這笛聲比起左一秋的笛聲柔和了太多太多了,笛聲響起的瞬間,那些尸體轟然倒塌,那些蟲子密密麻麻的從他們的身體里爬出來,未走兩步就死了。
豐行乾看著自己手里面的淵安劍,眼前卻不見任何長孫玥的身影,忍著心口傳來的劇痛,看著北臨邑:“我說了,你不會贏的…”
應到豐行乾的話,北臨邑輕笑了一聲,說道“你贏了又如何?得到了天下又如何?你還是始終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你布局維護十年的那個人,終究還是死了,你終究還是未曾能夠得到她不是嗎?你比起我,你又好的到哪里去?哈哈哈哈哈哈…”
北臨邑的話像一把把刀子刺進了豐行乾的心口,比起外傷,此刻的豐行乾更覺得心極痛,心超級的難受。
他握著淵安劍的手顫抖著,雙目通紅,將長劍直接指向了北臨邑的眉心:“北臨邑,倘若你未曾害她,未曾將左一秋救活,未曾將她困在西北,她又豈會,豈會?你才是該死的那個?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