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上班要遲到了。”蘇雨蓁望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八點十五分,還有十五分鐘就到上班時間。她慌忙咽下嘴里的粥,拿起包包出了門。
她一路緊趕慢趕,終于在最后一刻打上了卡?!昂?,”蘇雨蓁望著打卡機上的八點三十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今天有重要的客戶來訪,她可不能在這關鍵時刻掉鏈子。對了,趕緊去把昨天做好的文件打印一下。
蘇雨蓁剛想拿出手機,可找遍包包,都沒看見手機在哪兒。“唉,”蘇雨蓁嘆了一口氣,今天這是怎么了?昨天晚上夢見自己回到了以前,早上起晚,差點遲到。到公司發(fā)現(xiàn),手機忘拿。這樣的生活,還是習慣不了么?
自她有記憶起,就在孤兒院里。十歲的時候,被人領養(yǎng),她以為是幸福的開始。只是她卻萬萬沒想到,收養(yǎng)她的是一個殺手組織。弱肉強食,不想自己死,只能別人死。為組織賣命了六年,在一次刺殺中她用炸藥炸死任務對象,偽造了自己的死,終于脫離組織。
然后,遇上了那個總是溫柔微笑的男人。他是她生命里的一絲陽光,總是能夠讓她忘記以前的日子。想到這里,蘇雨蓁笑了。
做好的文件還在手機里,還是回去拿吧。
蘇雨蓁認命的回了家,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家門只是虛掩著。奇怪,自己出門分明鎖了門。她提高警惕,輕手輕腳進去,循著聲響來到了臥室門前。聽得門內(nèi)有奇怪的聲響,夾雜著女子的嬌笑聲。
臥室門也沒關緊,蘇雨蓁很容易就從大大的門縫中看見了兩個人赤條條交纏在一起。呵,門都沒關,這是熱情的邀請她來觀看?
“林楠,好興致啊,在我的臥室與別的女人上床是不是很刺激?”
蘇雨蓁冷冷的勾起嘴角,這一刻的她,冷酷而帶著銳利的殺氣,與平日那個有點迷糊的普通白領截然不同。林楠從女人的身上下來,臉色很難看?!澳悴皇巧习嗳チ藛幔俊?p> 蘇雨蓁冷眼看著二人,沒有說話。
林楠再次開口,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既然你都看見了,我也沒什么好說的?!?p> “楠哥,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不解風情的女朋友???長得倒是挺好看的,就是身材差點?!迸舆€躺在床上,伸出一雙手蛇一般纏上了林楠的手臂,挑逗之意很明顯。林楠毫不避諱的親了她一口,女子嬌媚的笑了起來。
“滾!”蘇雨蓁開口。
她突然覺得自己之前一直以來的努力都成了笑話,可笑至極。她是組織中的金牌殺手,一生只懂得殺人,從來不知道正常的生活該是什么樣。見著了他,才努力學著和人相處,上班。直到現(xiàn)在,她才發(fā)覺,這才是她最應該上的一課。她竟沒有看清這個男人的本質(zhì),何其可悲。
“你說什么,蘇雨蓁,你不要太過分!”林楠指著她,大叫道。
他趁著自己上班的時候帶著情人來她家廝混,到底是誰過分?
“林楠,我不想殺人,帶著人趕緊給我滾?!碧K雨蓁轉(zhuǎn)身,這兩個人真是多看一眼都嫌臟。
“喲,你這女朋友脾氣挺大,還殺人,嚇唬誰呢?”女子諷刺道。
林楠輕蔑一笑,也只當蘇雨蓁只是氣急了說說狠話,“真是賤人,當初要不是看她迷迷糊糊,感覺很好上手的樣子,本少爺才懶得搭理她。當了一個月的溫柔男友,連碰都沒讓本大爺碰一下,裝矜持?!?p> 二人絲毫沒有要走的樣子,在蘇雨蓁的臥室一唱一和的罵著她,實力詮釋著狗男女的含義。
“這是你們自找的?!碧K雨蓁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來。在二人驚恐的眼神下,扣下了扳機。
“蘇護法,南穹女君燕桑真是一世比一世兇殘啊,屬下都被嚇到了。”一個身著黑衣的少年皺著眉對著一個藍裙女子說道。少年約莫十七八歲,長著一張娃娃臉。
蘇在輕飄飄的瞥了一眼他的手,他手中還捧著一手的瓜子,倒是沒有看出他哪里被嚇到的樣子。“嘿嘿,”少年訕笑著,“護法也來點,屬下偷偷去葵仙那里弄來的,又香又脆?!?p> “弋江?!边@一聲極為平淡,少年卻像是老鼠聽見了貓叫聲,立馬收起了手中的瓜子,裝作無比正經(jīng)的樣子。
隨著聲音落下,一個黑色的身影憑空出現(xiàn)在蘇在與弋江的身邊。他的身形面容與弋江別無二致,渾身的氣勢卻是有著天壤之別。與弋江一模一樣的娃娃臉,少了弋江靈動的神態(tài),多了一絲冷靜自持??删褪且驗殚L著一張娃娃臉,讓人覺得異常的可愛。這便是弋江的雙生哥哥,荒藍。
“荒藍,那邊可準備好了?”蘇在發(fā)問。
“一切都已準備妥當。”荒藍答道。
“嗯,”蘇在點點頭,“接下來就是等她死了?!?p> “蘇護法,我們就這樣在她身邊想著弄死她,這樣不大好吧?!边贿呎f著,一邊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劃拉出各種兇殘無比的武器?!疤K護法,這個怎么樣?”弋江舉著一把有房間一半大的巨鐮興沖沖的朝蘇在問道?!斑@是尊上特意賞給屬下的,說是關鍵時刻使用。”
所以,這就是所謂的關鍵時刻嗎?這一鐮下去,房子都得成兩半?!斑?,你的神力比之尊上如何?”
“雖然屬下在神使中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但較之尊上還是遠遠不及。”弋江雖然不清楚蘇在為什么這么問他,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
“八重天上四位帝君,各自鎮(zhèn)守一方。燕桑作為南穹女君,她的神力雖比不上尊上,女君的名頭也不是白叫的。你可打得過她?”
當然打不過了,燕桑一出手,自己怕是會死得連飛灰都不剩。不過,自己為什么要跟燕桑對打?
荒藍看著猶自迷茫的弟弟,內(nèi)心已嘆了無數(shù)口氣。怎么同一肚子里出來的,怎么他就這么蠢笨不堪呢?“弋江,等南穹女君回到那邊,知道你一鐮將她劈成兩半,要你小小神使的命還不簡單?!?p> 弋江恍然大悟,趕緊將巨鐮收了回去。“屬下神力淺薄,還是蘇護法你來?!?p> 蘇在嘴角抽動,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坝貌恢咀o法出手,你們看?!?p> 弋江與荒藍一同看向蘇雨蓁,只見她拿起水壺,倒了一杯水。
“蘇護法,喝水罷了,難不成還能被嗆死?”弋江不以為然的道。
“咳咳咳……”話落,蘇雨蓁就咳嗽不止,約莫過了片刻,就毫無聲息了,死得不能再死。弋江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這打臉也來得忒快了一些。他還沒想明白為何一個出色的殺手沒被炸藥炸死,也沒被子彈打死,反倒是嗆死這么不莊重的死法奪去了性命,就被荒藍一帶,回到了坤離大陸。
國公府,一處偏僻荒涼的小院,蘇在與弋江荒藍三人蹲在房頂,揭開瓦片看著底下的情形。一個絕色麗人渾身是傷躺在床上,蒼白的小臉惹人憐惜,赫然就是蘇雨蓁。三人看著她漸漸沒了呼吸,而后又慢慢有了呼吸。她似乎是感覺到了疼痛,秀眉蹙起,只是還未真正醒來。
“蘇護法,”明明知曉蘇在早設下了屏障,還是壓低了聲音,“您說的準備就是將南穹女君的原身打死,好讓其元神歸位?嘖,您這也忒不地道了些?!?p> 前一刻還想拿著巨鐮將人劈兩半的人,此刻竟有臉說自己不地道?!斑?,你當本護法是你嗎?我說的準備指的可不是這個。待燕桑醒來,你自會知曉。”
蘇在朝著荒藍使了個眼色,荒藍立刻隱了身形,往別處去了。蘇在手指一動,施了一個法訣,蘇雨蓁眼皮動了動,當即醒了。恰逢一個瘦弱的清秀丫頭紅腫著眼,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湯藥推門進來。
見著蘇雨蓁睜開了眼睛,激動得眼淚嘩嘩的往下掉。抽噎著道:“小姐,小姐你終于醒了。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沒有保護好小姐。二小姐和三小姐太過分了,小姐沒有靈力,她們還非逼著小姐切磋?!?p> 蘇雨蓁先是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這個屋子,靜靜的聽著丫頭的話。微蹙著眉頭,好似腦中有什么東西在煩擾著她。待丫頭說完,她伸手撫了撫丫頭的臉頰,上面的巴掌印是那么的清晰。
“牽蘿,我一定不會再讓我們受欺負的。欺負我們的人,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蘇雨蓁神色冰冷,眼含殺氣。
牽蘿何時見過這個受了委屈只會偷偷躲起來哭的小姐有這種氣勢,不由一呆??商K雨蓁堅定仿若誓言的話語在她心中回蕩,她內(nèi)心升騰起一股莫名的信心。她相信,蘇雨蓁一定會做到?!班?,奴婢相信小姐?!?p> 蘇雨蓁淡淡一笑,“在我面前就不要自稱奴婢了,把藥給我吧?!?p> “是,小姐。”
“蘇護法,您果然料事如神?!边荒樧鸪纾安粚?,您就是神。蘇護法是如何得知她會說這些話的?”
“這個么,自然是因為本護法神力高強,能窺探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