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騎士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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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這位故人，一手擼著咕咕鳥的毛，另一手大口扒著面條。
“凌矩，最近在…唔…洛城的日子過的不錯吧。”像是久別重逢的朋友一般，他說著。
凌矩夾起幾根面條，慢慢地吃：“唔……過得很好，正在準備入學?！?p> 男子吃得很快，然后一直看著凌矩，直到凌矩也吃完面。
凌矩偷偷瞄過一兩眼，男子的眼神，就像是在欣賞自己的孩子一樣––和爺爺?shù)难凵癫畈欢唷?p> 結合最近閑暇時光閱讀的那些舊時代娛樂資料，凌矩想到了一個看似不可能但是又存在合理性的情況：他和我的關系……爺爺說過我的父母去遠行了……難道？
“看來最近確實很舒服，都已經(jīng)有閑心看娛樂資料了?！蹦凶邮掷锊恢缽哪淖兂鰜韺W員終端，正是凌矩的個人主頁。男子輕車熟路地退出凌矩的賬號，登上了另一個賬號，然后還給凌矩。
“我和你的關系，你就當我是朋友吧，細究起來對不上輩分……”男子自說自話。
凌矩接過終端，一看，這個匿名賬號的權限非常高，比李笛的導師更高。
“這個是我給你的獎勵，嘉獎你上次從紅方塊手上「逃脫」?！?p> 更高的權限代表著自己可以查詢到更多的信息，包括騎士內(nèi)部的機密信息。
魔術師每次都給自己帶來豐富的禮物啊！
實在難以評定自己和魔術師之間的關系。是敵？是友？是親？
凌矩吃完最后一根面條，魔術師把那些雜亂的紙券都收進自己的帽子里，然后戴在頭上，接著看了看手腕上根本不存在的手表––看起來時間到了？
“我們換個地方聊天，走?！?p> 兩人起身，咕咕鳥也飛起來，鳥頭在兩人之間不斷轉向，在猶豫到底要落到誰的肩膀上。
最終，它小心翼翼地落在魔術師的肩膀上，卻被魔術師粗暴地抓住，放到了凌矩懷里，嘴上還嘟囔著：“你現(xiàn)在養(yǎng)的太胖了，我不要你了……要讓它多鍛煉身體，不然以后就唱不了歌了?！?p> 凌矩好像想到了什么，然后淡淡一笑，把咕咕鳥放飛，跟在二人身后。
……
不知怎么，走著走著，魔術師身上的騎士制服逐漸地變回當初見面時的燕尾服白手套。
周邊的行人包括巡邏的騎士們都似乎沒有發(fā)覺這位奇裝異服的客人。
魔術師很有興致地走，路上兩人什么話都沒有說，也沒有確定的目的地和路線，就是在飯后的閑逛而已……魔術師在養(yǎng)老院的門口停下腳步，院門門口有兩位大爺在下象棋。
魔術師也在門口的幾張石桌石椅中挑了一張，坐下來。凌矩也跟著坐下來。
“你覺得這里怎么樣？”
“？”
“你覺得洛城，這里的居民，剛剛吃的面館里邊的店家和其他食客……其他的商鋪…”
“……我們走在路上時擦肩而過的忙碌的人們……游手好閑的人……高樓和大廈…”
“……街上兢兢業(yè)業(yè)巡邏的安保騎士們……學院里的騎士導師和準騎士……你的終端機…”
“還有養(yǎng)老院門前下棋的老大爺們……最后是你和我……你覺得這里怎么樣？”
凌矩想了很久，然后說：“這里，很好，這里的人，也很好?！?p> “那比起聚集地如何呢？”
沉默，咕咕鳥都挺直了，一聲不咕。
“聚集地的人，很奇怪……那時的我，和爺爺，還有其他的鄰居，沒有這里這么好的條件，常常不能吃飽飯、洗澡。但是村長他們可以……好像比我們要高級一些……還有聯(lián)邦的財團們……”
“…財團像是在圈養(yǎng)…聚集地的人們在財團眼里…和家畜一般…財團給流民投食……”
凌矩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在思想上的變化。
魔術師笑了?！翱戳寺宄呛万T士們確實給予了你非常不一樣的，價值觀?！?p> 他看向正在下棋的老大爺，其中一個大爺終于注意到魔術師的存在，回以平和的微笑。
魔術師繼續(xù)問：“你覺得騎士們怎么樣？”
“很強，很強，比財團的機器人和無人機都要強……”凌矩想到之前在訓練場的見聞。
“如果我說騎士的力量來源于他們自身，單純的人類軀體，你怎么想？”
凌矩愣住了，他覺得這種力量只存在于覺醒的超凡者們，沒想過這是單純的肉體能夠達到。
“是不是更想成為一名騎士了？”
凌矩點了點頭，咕咕鳥也跟著搖頭晃腦。
“這段時間見過這么多騎士，你認為一名騎士要做什么？”魔術師的問題越發(fā)刁鉆。
凌矩誠實地說：“不了解，所以我希望在學院里了解更多。”
魔術師有些驚異，但很快繼續(xù)笑著說：“你覺得騎士們?yōu)槭裁匆诘叵陆ㄔO城市呢？”
“可能是不能被聯(lián)邦和財團知道總部位置，保證安全吧?！绷杈卣f。
魔術師走到那位認真下棋沒有注意到他的大爺身邊，問了一句：“大爺，你是哪的人？”
大爺看都沒看魔術師一眼，但回應道：“二號城市，鹿島集團，研究院榮譽委員?！?p> 凌矩非常震驚。
“你看，洛城的位置在聯(lián)邦根本不算什么大秘密，而且你在洛城生活，平日里肯定也遇到過一些比較生的面孔，他們大多來自聯(lián)邦各個財團。有來辦事的，也有來度假的。”
凌矩低頭沉默著。
“為什么騎士不把外邊聚集地的流民都接收到地下城市呢？”
“……”
凌矩幾次想要說出什么，但又沉默了。
“不必現(xiàn)在就告訴我答案，等你找到你自己的道路，我自然會來繼續(xù)問你這個問題?！?p> 魔術師溫和的笑容安撫著凌矩波瀾起伏的心境。
“騎士有一句話，我很喜歡，他們說「唯信仰與日月永恒不變」。你呢？”
凌矩小聲回答，眼里是一絲一縷的堅定：“我一直都堅持自己的理想，我的理想就是我的信仰?！?p> 魔術師臉上是贊賞的神情。
“騎士的路同樣不好走，如果你有一天不想繼續(xù)了，可以告訴我?！?p> 魔術師把自己的帽子摘下來，在帽頂輕輕一拍，另一頂略矮的帽子掉落在桌子上。
“感謝你剛才請我吃面，這頂帽子就當是我還清了債務。”
魔術師轉身欲走，但是又轉向凌矩。
“希望下次見到你，你還是和現(xiàn)在一樣純真?！?p> 凌矩一眨眼，魔術師消失不見，原來所站位置，留下了一枚硬幣。
咕咕鳥也發(fā)現(xiàn)“前主人”已經(jīng)離開了，立刻又飛到凌矩的肩膀和凌矩親昵。
“說好了下次見面要教我唱歌的呢？”
凌矩說著。
心里想著：“一定，一定不會改變?！?p> ……
魔術師站在中央廣場看著噴泉池上方的兩座雕像。
“果然啊……如果不是因為【壹】?！?p> “我也會忘記你的相貌吧?！?p> “我曾經(jīng)的朋友，西北少帥，小粟。”
說完，魔術師化為無數(shù)光點飄散。
周圍的人根本不知道曾經(jīng)有一位奇裝異服的男子出現(xiàn)在這里。
同樣，洛城的安保監(jiān)控也沒有拍到關于該男子的任何鏡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