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之一行人已經(jīng)跑了有三天的時間,原本預定四五天就能到達臨城,可是因為任從寒的加入這預計的時間只能往后拖上幾天了。
過了三天的時間,第三次奇襲總算是來了,而這一次竟是來了八個黑袍人!每一個都有著二品魂靈境的實力!
二品魂靈境,這種實力都可以在天陽鎮(zhèn)橫著走了,這般強者竟然一次出現(xiàn)了八個,而且竟然只是為了對付一個小小的六品開魂境的任從寒。
然而任由他們?nèi)藬?shù)在多,只要不是天靈境,在金成財面前都是廢物。
八人不過是一瞬間就被金成財殺了七人,只留下一個體態(tài)瘦弱的黑袍人將其捆了起來。
這一次卻是出現(xiàn)了點意外。
這八人中竟然有任從寒的熟人在內(nèi)。
“鄭木奎、鄭留海、鄭金嬌……這……這三個都是鄭家的人!”
樂之對此倒是無感,不過金成財卻是嚇了一跳。
“鄭家!你說的可是臨城的鄭家?”
任從寒點點頭,“是鄭家的人絕對沒錯,這三位經(jīng)常去我們戰(zhàn)勇傭兵團發(fā)布委托,也算是老熟人了。”
這下子金成財可是有點著急了,“壞了!這鄭家掌控著臨城所有的飛行魔獸,這殺了他們的人就等于得罪了鄭家……這下子可糟了?!?p> 樂之倒是不以為意,他走到活著的黑袍人面前將其衣帽拉了下去漏出蒼白的面孔。
任從寒見到此人的面容驚呼道:“這……鄭家大小姐鄭清清,怎么連她都……我這是怎么得罪了鄭家啊!”
樂之道:“真要是這樣,恐怕這一批人都是鄭家的。這鄭家有這么厲害嗎?派來的人都是魂靈境的。”
樂之一邊說著一邊把弄著鄭清清的兩只手。
金成財?shù)溃骸安粦摪 R城雖然比起天陽鎮(zhèn)是大了點,可歸根結(jié)底也是在這鳥不拉屎的大陸犄角……難道鄭家得到了什么奇寶?你瞧這群人面色蒼白眼眸猩紅,而且還聽不懂人話……這……”
任從寒猛然一驚,道;“壞了!雪兒她獨子呆在城中,如果我被鄭家盯上了,那雪兒就危險了!”
樂之擺擺手示意任從寒冷靜,“別慌,我大概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了,不過需要確認一下。金成財,你在她的手腕上切個傷口,我要點她的血有用。”
樂之摸了半天,他發(fā)現(xiàn)這鄭清清看似較弱,這肉體強度比葉憐清都強很多,只憑借他的力量別說整出來個傷口,就連留個拳印都做不到。
金成財不疑有他,一道寒芒閃過,金成財?shù)幕隁饽秊閯?,鄭清清的手腕處應聲多了一道三厘米長的傷口,黑色的血液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果然……”見狀,樂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任從寒皺眉道:“這……不然我們挾持鄭清清,以她為人質(zhì)……”
樂之搖搖頭,道:“沒用,她已經(jīng)是死人了,現(xiàn)在不過是被某種東西催動著而已?!?p> 樂之說著話竟是把鄭清清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嘴邊,在金成財和任從寒驚恐的眼光中,他竟是將鄭清清的黑血喝了下去!
“樂之小兄弟,你這是……”
樂之砸吧了一下嘴,道:“試個東西,在原地歇息五分鐘,期間我要是有任何奇怪的行為,你直接殺了我就行?!?p> 金成財點點頭。
任從寒卻是滿腦子疑惑,她有點看不懂這兩個人的關(guān)系,但三人又剛認識,多余的東西最好是不好過問。
時間緩慢流逝著,樂之的身體也逐漸開始有了變化。
他的體表開始慢慢的長出白色的絨毛,指甲也越來越長,紅色的血絲漸漸布滿了他的眼眶,口水也無意識的從嘴角流下……
種種跡象表明樂之已經(jīng)開始“尸變”了。
樂之對自己身體的恢復能力比誰都要清楚,自己喝了黑血以后都變成這個樣子了,更別提一般人了。
連自己那恐怖的恢復能力都無法抑制黑血的侵蝕,老實說這已經(jīng)很厲害了。
“咦?”
背靠大樹席地而坐的樂之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中的醒木鐲竟然發(fā)動了效果,此時他一半的身體都融入了身后的大樹之中。
可樂之并沒有主動發(fā)動醒木鐲的效果。
淡青色的霧氣開始纏繞在樂之的周圍,“連行空戒都……”
樂之再看向手中的儲納靈石,靈石此時正不斷的閃著白光,而這種情況正是儲納靈石不斷激活才會出現(xiàn)的情況。
五分鐘后,樂之的身體再次變回了原來的樣貌。
“樂之小兄弟,你感覺怎么樣?”
樂之晃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又伸了個懶腰,道:“沒事了,不過我已經(jīng)搞清楚這是怎么回事了,這群之只穿著黑袍的原因我也知道了。但是還有一個疑問。胖子,當時王鐘英還沒有暴露的時候,他爹是否還活著?”
樂之的問題讓金成財一愣,他想了半天無奈的說道:“我和王進財沒什么聯(lián)系,平常我們也沒機會見上一面,這點倒不是很清楚。不過他應該是活著的,畢竟空魂者的死都是大事,這種消息應該瞞不住的。”
“那近期有沒有人去過王家?”
“聽說嚴達文去過,不過沒發(fā)現(xiàn)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聽說只是王進財身體不太好?!?p> “獸潮這一陣,趙無極手下的人確定是親手殺了王進財?”
“這……去王家的幾個鐵甲衛(wèi)沒有一個活口,是不是親手殺的也說不清,只能確定王進財確實被燒成了灰。難道你是懷疑……”
樂之點點頭,“先不說這些,去了臨城直接到鄭家看看就行?!?p> 說罷,樂之看著任從寒道:“你也不用著急,如果我猜的沒錯,你妹妹現(xiàn)在是絕對不會出事的,至少能保證她性命無憂?!?p> 事關(guān)自己妹妹的生死,任從寒也顧不得其他,她直截了當?shù)膯柕溃骸皹分壬?,你能否把你猜測的事全部告訴我?事關(guān)雪兒的生死,我不能不過問。”
“問了也是心塞,而且解釋著太麻煩我也懶得說,你只要知道你妹妹現(xiàn)在不會有事就行了。”
樂之都這么說了任從寒也就不再多問了,雖然還是心急,但現(xiàn)在除了聽樂之的話以外也沒別的方法了。
金成財?shù)溃骸澳沁@個鄭清清怎么辦?”
“毀尸滅跡。我怕暴露了以后那小子會來個魚死網(wǎng)破?!?p> “樂之先生,金先生,我覺得還是不殺為好,留著她哪怕當個人質(zhì)……”
“唉,我說過了吧,她已經(jīng)死了?!?p> 任從寒說什么也不信,畢竟在一般人看來鄭清清的情況更像是中毒。
樂之倍感無奈,他一把將裹在鄭清清身上的黑袍撤了下來,蒼白的肉體直接暴露在了空氣中。
樂之對這些臭皮囊沒一丁點兒的興趣,他只是為了讓任從寒看清事實。
在鄭清清胸口處,那里已經(jīng)被人挖了出來……黑色的血塊填充在缺口處,這鄭清清的上半身簡直像是被人肆意拼湊出來的怪物一般。
“還想要救她嗎?”
任從寒連連搖頭。
“樂之小兄弟,這是……這真是那小子干的事?”
“那小子都不一定是真的。你先把這些尸體處理了。”
金成財應承之后便開始干活兒了。
樂之轉(zhuǎn)身看著臉色蒼白的任從寒,道:“放心,你妹妹是空魂者,我能保證至少兩年內(nèi)不會有性命之危?!?p> “可是我妹妹此時應該在戰(zhàn)勇傭兵團……如果……”
“如果這些人都是鄭家的,那我估計現(xiàn)在臨城只有鄭家遭受了毒手。一般人不會有事的?!?p> “我出城時明明還好好的……這任務(wù)……這任務(wù)是鄭家發(fā)布的!”
任從寒之前沉浸在恐慌和焦灼之中,這關(guān)鍵的信息她竟是沒想起來。
樂之了然,如此一來那就對上號了。
等到金成財把尸體都清理完了以后,樂之道:“要是一直以這樣的速度前進我們大概還要一周的時間才能到臨城,你若是不介意就讓我背著你?!?p> 任從寒也不是那種矯揉造作的人,權(quán)衡利弊之后她回復道:“你說的對?!?p> 這幾天的相處任從寒也看出來樂之的不同之處了。
任從寒雖然有傷在身,可是經(jīng)過長時間的修習她的實力也不算弱了。即便如此連著數(shù)天不斷的趕路也讓她有些吃不消,休息的頻率和時間也越來越長。
可是樂之這幾天就像個沒事人一樣,哪怕金成財這種高手都會留下一兩滴汗水,可他從未有一絲不適。
實在是太可怕了。
樂之走到任從寒面前背對著她道:“上來吧。”
任從寒點點頭,雖然她嘴上說著沒事,可讓他去和一名陌生男子如此親密接觸,總之還是有些不適的。
樂之毒刺毫不在意,他靜靜的等待著任從寒,等到后者準備好了之后他說道:“胖子,加速!”
“好嘞!樂之小兄弟你可要跟緊了。”
“行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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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城,鄭家
鄭家可是臨城的一個大家,雖然收益比不上獸品閣之于天陽鎮(zhèn),但是鄭家的地位可不是獸品閣能比擬的。
沒了金家還有葉家在,可臨城沒了鄭家就徹底沒了飛行魔獸。
臨城周邊將近十個城池,其中的人們不管是去哪里,只要路途遙遠必定會來臨城鄭家。
此時的鄭家正是忙碌的時候,無數(shù)的修煉者就像螞蟻一樣不斷的在鄭家進進出出。
送行的,遠出的,探親的……
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并沒有什么不同之處。
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感知到了法陣的波動,那是那波動只持續(xù)了一瞬就消失了,感知到的人只當是自己的錯覺。
鄭家深院……
王鐘英百無聊賴的玩弄著手中的儲納靈石,這猩紅色的儲納靈石比起在天陽鎮(zhèn)時竟然大了一圈不止。
王鐘英現(xiàn)在單手都難握住這個儲納靈石了,這要是拿出去賣恐怕傾一城之財力也難買下來。
“怪了……又死了?”
王鐘英怒又心生,他一掌將手邊的桌子拍的粉碎,“這都多少人了,怎么連一個六品開魂境的廢物都殺不死?難道有人暗中相助?”
暗中黑手竟然還是他,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把鄭家搞到了手。
“嘶……還好這次我盯上的是個大家族,這要是在天陽鎮(zhèn)就糟了。罷了,那女的不殺也罷,暫時還用不了這么多。”
說罷,只見王鐘英變作鄭清清的模樣,他伸手一揮,在他的身邊竟然又多出了一道人影,看容貌竟然是跟著任從寒一起外出的鐵軍!
“唉,麻煩!那女的要是死了能給我省多少時間!晦氣!”
王鐘英再次擺手,一個長著馮三奇容貌的人也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
“演戲,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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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陽鎮(zhèn),嚴達文猛地站起身,他這咋咋呼呼的樣子倒是嚇到了面前的鐵甲衛(wèi)。
“嚴判官……你這是怎么了?”
“隨后再說!趙大人在哪兒?”
“城主府來了客人,趙大人此時應該在城主府?!?p> 聞言,嚴達文奪門而出。
“誒!嚴判官!事情還沒解決呢!”
“隨后再說!現(xiàn)在我有要事稟報趙大人?!?p> 就在剛才,嚴達文意識海中的魂誓竟然又生效了。
而這份魂誓的簽訂者是嚴達文和馮三奇!
馮三奇竟然復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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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
今天的大殿之上少見了多了個外人。
東離!
這個東國的男子不知為何出現(xiàn)在了靈幽上國的王城之中,而且竟然還站在了常夜王的面前。
按照大長老和二長老的指示他現(xiàn)在應該去臨城才對……
常夜王依然雙眸緊閉,他靜靜的聽著東離向他匯報消息。
只要常夜王有那個想法,一瞬之間他能看透整個靈幽上國所發(fā)生的一切事跡。東離想他匯報消息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
數(shù)分鐘后,東離把該說的事情都說了,他低著頭靜靜等待著常夜王的答復。
時間慢慢的流逝,常夜王依舊是那副姿態(tài),他似乎并沒有答復東離的意思。
后者卻只能站在那里,不敢退也不敢進,更不敢多家言語。
要是惹惱了常夜王……
“東國人…最近來的有些頻繁?!?p> “兩位長老已經(jīng)退回東國,十年之內(nèi)絕不踏入靈幽上國一步?!?p> 常夜王不再說話,東離朝他拜了一番后慢慢的從大殿中退了出去。
離開了大殿之后,東離的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他的實力和大禿子相當,二人就算放在整個大陸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強者。
可是當他面對常夜王時竟猶如面對一尊上古金龍,別說動手了,就算喘個粗氣他都不敢。
恐怕這常夜王已經(jīng)比千年前的靈幽王還要恐怖!
難怪從東國臨走的時候長老們一再囑咐事情辦完以后要先向常夜王賠個不是,一再交代要把所有事都告知常夜王……
“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