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秘密
“沒有,我出來透氣。”安離嘴硬道。
江暮云挑起眉笑了,走近她身旁,低頭在她發(fā)間輕嗅?!澳愫孟恪!?p> “變態(tài)。”安離白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回了臥室。
江暮云抬眼看了看夜空,星河燦爛,看來明天又是個晴朗的好天氣。
事情一步步朝著他設(shè)想的方向走,這讓他很滿意。
他也走了進去,關(guān)上了玻璃門,把厚重的簾子也拉了上去。
安離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感覺到床的另一邊陷了下去,然后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腰上。
她閉著眼,不客氣地把那只手撂開。
江暮云也不惱,笑瞇瞇地收回了手,然后手動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低。
半個小時后,當(dāng)安離陷入沉睡時,身上的被子忽然被慢慢卷走了。她皺了皺眉,縮起肩膀,感覺到身邊有個熱源,不自覺地朝他挪近。
江暮云慢條斯理地把被子又往自己這邊拉去,這下大半個身體都暴露在冷氣下的安離,更是像蟲子一樣朝他這邊鉆去,自動滾進了他懷里。
他滿意地攬住她,把被子蓋在了她身上,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安離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又躺在他懷里,有些惱怒地朝一邊翻了個身。
兩人明明之前分居了一年,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一個人睡了,誰知現(xiàn)在重新躺在一起,她又不自覺把自己窩到他懷里去。
某人要是知道了肯定很得意。
她坐起身,抓了抓凌亂的長發(fā),看了下手機時間,忽然發(fā)現(xiàn)許微微給她發(fā)了一封請柬。
確切地說,是音樂會的入場券,她給她預(yù)留了最好的那個位置。這些年,她一次都沒有去過許微微的音樂會,但是許微微每場都會邀請她。
安離看著已經(jīng)拆下矯正器的手,沉吟半晌,最后還是給許微微發(fā)了個微信:我今晚過去。
許微微回了她一個“nice”的表情包。
安離微微笑了起來,轉(zhuǎn)頭看見身邊躺著的男人,心情又開始惡劣,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橫過手去,把他放在床頭柜的眼鏡拿了過來,丟到了自己這邊的抽屜里。
臭男人,慢慢找吧。
她下了床進浴室洗漱,江暮云則在水聲響起的那一刻睜開了眼,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寵溺笑容。
安離這天下班得很早,憑借著那張?zhí)貏e的邀請函被請上了最好的位置,然而剛坐下,她就發(fā)現(xiàn)身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許翊朝她招招手:“嗨。”
“嗨,”安離對他點點頭,“你也在?!?p> “到時等微微在這里的事情完結(jié),我跟她一起回去。”許翊說,“江暮云沒一起來嗎?”
“沒有。”當(dāng)初給安離預(yù)留了去D國深造的機會,結(jié)果被江暮云橫插一手失敗,許微微至今還記恨著,只怕兩人見了面,她會先用腳下鋒利的鞋跟招呼他。
許翊見她神色忽然變得冷淡,只笑了笑,有些玩味地瞇起眼睛。
舞臺的燈光亮了起來,許微微穿著香檳色的貼身長裙亮相,坐在鋼琴旁邊,側(cè)臉凝神,玉指纖纖。在如今的業(yè)界,能邀請到她過來演奏,不僅顯示邀請方的財富驚人,更昭顯了其不凡的地位與人脈。
指動,音起,宛如天籟般的樂聲在寬敞的音樂廳里流淌。
安離聽得有些入神,當(dāng)年,她的夢想就是像許微微這樣,在舞臺的燈光下演奏她的樂曲。只是現(xiàn)在……
她蜷了蜷手指。
她的小動作并沒有被許翊的眼睛錯過,他閑聊似地提起:“你的手指好了吧?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可以繼續(xù)彈鋼琴了?”
“我很久沒彈了,現(xiàn)在工作忙?!卑搽x敷衍道。
“就算不是作為專業(yè),偶爾也可以用來放松吧?!彼⑿χf,“你當(dāng)年的天分不輸微微,就這么放棄,太可惜了?!?p> “都過去了,”她淡淡地說,“現(xiàn)在這樣也挺好?!?p> “也是,”見她臉色不虞,他便轉(zhuǎn)移了話題。“這些年,江暮云對你應(yīng)該不錯吧?在學(xué)校時,他就是個很貼心的人?!?p> 這個許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安離額角差點爆出青筋,磨了磨牙說:“不錯,聽音樂吧,不然微微下來該揍人了。”
許翊給江暮云拉夠了仇恨,見好就收,笑瞇瞇地望向臺上。
音樂會結(jié)束后,一群人上臺獻花,許微微被拖了好一陣子,才得以脫身回到后臺。
“安離!”她用力抱了抱安離,高興地說:“你可終于來了?!?p> 安離回抱她,微笑著說:“你的演出很完美?!?p> “那當(dāng)然,我可是世界級的?!痹S微微驕傲地抬了抬下巴,“時間不早了,我們?nèi)コ渣c東西?”
“你不是嚷嚷著要減肥?”許翊笑問。
許微微瞪了他一眼,有些惱怒道:“我喝酒配沙拉?!?p> 她喝水都胖,一直很羨慕安離這種吃什么都不胖、而且肉都長在該長的位置上的體質(zhì)。
“附近有家會所不錯,我?guī)銈內(nèi)グ伞!痹S翊看了看手表,“這個時候不堵車?!?p> “去嗎?”許微微問安離。
安離點點頭,她既然出來了,就打算放松一下。
那家會所燈光朦朧音樂浪漫,是個放松的好地方,也是個適合情侶約會的好去處。
許微微嫌包廂太悶,幾人便在大廳坐了下來,閑聊起各自的生活。
沒聊幾句,許微微的手機響了。
許翊瞄到屏幕上的“凱恩”兩字,“你老公打的,不接嗎?”
“他又沒什么事,我才不理他?!痹S微微翻了個白眼。自從某人趁她喝醉把她騙去復(fù)婚之后,她就一直滿世界飛,讓他在身后追個夠。
安離喝了口酒,她對許微微的故事也有所耳聞?!奥犝f凱恩的弟弟回來了?”
“回來了,他弟弟接手家業(yè)之后,那家伙就閑得跟什么似的,成天在我面前亂晃?!痹S微微嫌棄道。
“他要是不成天在你跟前晃,估計你還不習(xí)慣呢?!痹S翊笑道。
許微微哼了一聲,看向安離:“你呢?”
安離皺了皺眉:“什么?”
“你家里那個啊,你怎么想?”
“還是那樣。”安離淡淡道。
許微微挑了挑細(xì)長的眉,興味地說:“這下可有好戲看了?!?p> 許翊垂眸看著兩人,“你們在打什么啞謎?”
“秘密,”許微微豎起一根食指,目光一轉(zhuǎn),忽然說:“咦,那個人是江暮云?”
安離一怔,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隔著一個音樂噴泉的距離,影影綽綽的燈光里,江暮云正摟著一個女孩朝樓上走去,兩人看起來很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