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怎么還有個版本？
吃過午飯，朱顧生沒有直接回網(wǎng)吧繼續(xù)寫代碼，而是和少女一起到了花海酒吧……
以后世的紅白先知眼光看，花海酒吧格局有點小了，不過考慮到06年國都市南城區(qū)的經(jīng)濟(jì)水平，這酒吧算是眾多白領(lǐng)買醉的最佳場所。
看著熟悉的花海酒吧大牌子，朱顧生有點疑惑，“在這兒駐唱一個月能賺不少錢吧？怎么還去網(wǎng)吧睡？”
少女沉默了一下，幽幽說道：“老板每天給50，不過我還在試用期，和三個歌手競爭上崗……”
朱顧生知道那種當(dāng)競品的感覺，輕嘆了口氣。
少女認(rèn)識這兒的一些清潔人員，不過還是說了不少好話，才帶著朱顧生進(jìn)了酒吧，來到一個立麥前。
“唱吧，歌唱家！”少女抱著雙臂，靠在一旁的窗臺上，揶揄道。
有感于最近遭遇了雷小玉、語文作文雙重暴擊，也感慨自己要拼命賺錢的決心，朱顧生清了清嗓子，唱了一首汪鋒的《再見青春》。
《再見青春》發(fā)行于2009年，之前某紅白先知想了很多知名歌手，就是把汪鋒他老人家忘了，畢竟總是搶不到熱搜第一的男人，這次也沒被紅白先知想起來。
“我將在深秋的黎明出發(fā)
伴著鐵皮車廂的搖晃
伴著野菊花開的芬芳
在夢碎的黎明出發(fā)
再見青春
再見美麗的疼痛
……”
剛唱了兩句，在一旁的少女就瞪圓了眼睛，她沒想到朱顧生唱歌時聲音這么厚實、有磁性，她們聲樂的說法，這聲音來自很熟練的胸腔共鳴。
是天生的還是后天練習(xí)的？少女心中蹦出了這么個念頭。
還有這歌……少女在心中打了個大問號，她竟然真沒聽過。
一曲唱罷，朱顧生覺得念頭通達(dá)了不少。
“喂……干聽??？鼓掌?。 敝祛櫳{(diào)侃道。
“哦……哦！唱的真好！”少女假模假樣地拍了幾下手掌。
“這也太敷衍了吧？”
“哎呀，臺下的客人都這個樣子的……”少女心虛地不去看朱顧生的目光，小聲為自己辯解。
“這歌怎么樣？”朱顧生又問道。
“好歌啊！”少女的回答還是有點敷衍。
紅白直男不知道少女雖然假裝很放得開，實際上年齡還小，正青春呢，歌聲沒能打動她。
“你從哪兒聽到的？”少女好奇地盯著朱顧生問。
“不是跟你說了是我自己寫的……”朱顧生一副受了冤枉的表情。
“還真是??？”少女走上來繞著圈把朱顧生看了一遍，還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跟看見唐僧的妖精似的。
“我跟你學(xué)著唱唱……”少女把歌詞寫了下來，自己也唱了一遍。
她的嗓音天生帶有點沙沙的感覺，音域卻很寬，高音唱得上去，低音也掌握得很自如，只是她的聲音稱不上高亢有力，有點不太適合唱搖滾。
唱完了，朱顧生學(xué)著少女之前的樣子隨意地拍了幾下手，有點故意報復(fù)的意思在里面。
沒想到少女卻像是被打擊了一樣，黯然地說道：“我唱不好這種歌……”
這小姑娘，還挺愿意承認(rèn)錯誤的，不過這樣他就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朱顧生有點撓頭，試探著說道：“要不……換下一首試試？”
“還有下一首？”少女小嘴微張，驚叫道。
“當(dāng)然，下一首，‘達(dá)尼亞’……”朱顧生微笑道，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樸樹老哥，對不住了……”
“黑夜里的站臺
末班車離開
……
我沒什么可以解釋的
這是我的命運吧
我猜有個混賬
在我心里面躲藏
……
無論是在哪一邊
那就這樣吧我們再見了”
朱顧生唱的是樸樹版本，一曲唱完，等了幾秒，發(fā)現(xiàn)場間又是一片寂靜，心里感嘆了一下還得需要提醒女孩兒才能給自己挽尊啊，于是咳嗽了一聲，提示現(xiàn)場唯一的觀眾到了鼓掌環(huán)節(jié)了。
流程還是要走的嘛！
場間還是一片寂靜，朱顧生面子有點掛不住，只好出聲提醒：“喂！歌唱的還行不？”
少女沒回答，只是抽噎的聲音傳來。
朱顧生一驚，走到低著頭的少女面前，發(fā)現(xiàn)小姑娘已經(jīng)淚流滿面。
不至于吧，紅白直男低估了樸樹老哥的能力……
“你的歌寫的真好！唱得也好……你是我見過最有才華的原創(chuàng)歌手，真的！”少女哽咽著說道，她現(xiàn)在確認(rèn)了這歌一定是朱顧生寫的，因為這樣的歌如果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她一定會記得。
朱顧生沒想到是這個評價，有點無顏接受，看了看花容失色的小姑娘，狠下心來，反正都這樣了，我就抄了怎么樣吧，有本事你雷小玉再抓我一回抄歌啊！
“我這兒還有一個版本……要不你聽聽？”朱顧生試探著問。
“??！”少女顯然沒想到還有個版本，一時間無法接受，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譚靜老師，對不住了……您都歌唱家了，骨頭和肉都吃著了，小的就借用一下你的版本喝點湯……”朱顧生在心里默念。
說起來朱顧生即使抄歌也都找已經(jīng)成名的歌手后續(xù)的作品抄，還未成名的全部放過了，算是某紅白先知還有的良知了。
朱顧生唱出了譚靜老師的版本，只是他的高音不過關(guān)，最后甚至唱破了音，實在是無顏面對臺下觀眾。
一曲唱完，朱顧生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唱得真好！”紅白先知沒想到，臺下的觀眾開了竅，歌兒一結(jié)束就稱贊起來。
紅白先知雖然喜歡聽贊美，但這種太不符合實際的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擺手說道：“沒唱好，沒唱好……今天嗓子太緊了……”
少女卻一副無辜的樣子瞧著朱顧生說道：“我說的是真的，第一段主歌的時候你刻意壓低了音量，聲音非常輕、很柔軟，還有一些俏皮的頭聲，都太巧妙了！還有最初的歌詞咬字的很松弛，很隨性，就把整首歌的黑暗風(fēng)、隨性風(fēng)和懶惰風(fēng)渲染出來了……”
少女后來還說了些什么，頭聲、胸聲、聲壓什么的，越說眼睛越亮，紅白先知硬著頭皮聽，半點都沒聽懂。
好不容易等到少女說完，朱顧生狐疑地問道：“你懂這么多，是上過音樂類學(xué)院么？”
少女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下來，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上過又怎么樣……”
朱顧生沒再多問，少女試探著唱了一遍，她高音能唱得上去，但效果和前世譚靜老師唱的版本還是有挺大的區(qū)別，朱顧生察覺出來了，少女也十分不滿意，自己在那里琢磨。
朱顧生卻沒法兒再耽誤了，他還有代碼要寫，小心翼翼地跟少女說道：“我還有點事兒，要不先撤了？”
“?。 鄙倥磻?yīng)過來，漲紅了臉蛋急忙說道：“好……好……”
朱顧生往外走了兩步，回頭道：“這兩首歌你就唱吧，說不定歌唱得好老板就把你留下了呢……”
“??！”少女驚訝地叫道，“這怎么行，這是你的歌??？！”
朱顧生很裝13地一笑，“我是個程序猿??！專門寫代碼的，搞音樂對我來說還是太難了些……”
“?。 鄙倥俅紊盗搜?。
“走了！祝你早日實現(xiàn)夢想！”朱顧生留下句話，瀟灑地走出了酒吧，只留下少女一人呆立在原地。
見某紅白先知沒了蹤影，少女狠狠跺了跺腳，埋怨了一句：“這人……”心里卻不知怎么被溫暖了一下。
“他們兩個有點像，又一點也不像啊！”在心里默默感嘆了一句，少女忽然想到自己還沒問朱顧生名字。
“算了，先把這首歌的感覺唱出來再去找他吧，要不又被他小看了，反正就在那個網(wǎng)吧，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少女氣呼呼地想到，到最后被自己逗笑了，撲哧一笑。
少女沒想到，這一別卻讓他們很久都沒有機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