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隨身空間
林引旺走了，小槐哭累了，躺在床上睡覺，小麥渾身無力，強撐著給弟弟蓋了一床小被子，自己也眼前一黑，趴在炕沿上不省人事。
恍惚之間，小麥感覺自己身輕體健，走起路來飄飄忽忽，居然來到一個超市前面。
咦，自己為何要到這種地方？
疑問也不過是一閃就沒了，她身不由己地走進去。
這是什么超市呀，怎么盡是農藥、化肥、地膜、種子、豬飼料、雞飼料？
商場特別大，小麥迷迷糊糊，不知走了多久，除了農業(yè)用品，還有各種生活用品，她看到一長排的辣條，還有。
小麥繼續(xù)往前，看到很多書籍，各種各樣的，農業(yè)指南、電工、機械類、文史類、醫(yī)學類，最后排，還有個藥品柜，上面擺了很多藥材。
最后，小麥站在一堆人參營養(yǎng)液前面，自己身體這么差，這營養(yǎng)液是不是能對身體有所裨益？心里這么想著，手就下意識地拿起那個小瓶子，擰開蓋子，仰頭喝下。
“轟——”一股熱流，從胃里散開，很快就傳到了四肢百骸，小麥覺得暖洋洋十分舒適，她還想再拿一瓶，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呼一下飄起來，然后，眼前一黑，她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姐姐，姐姐！”
是小槐的聲音，小麥睜開眼：“弟弟——”
“娘身上好燙?！毙』笨奁饋怼?p> “爹呢？”
“不知道?！?p> 小麥猛地坐起來，喔，身體比早上有勁多了，她想起剛才那個夢，或許，我有個空間？可是空間在哪呢？
“姐姐！”
小槐的哭聲把小麥從胡思亂想中拉回來，她連忙答應著：“走，咱們去看看娘?！?p> 小麥起來穿了鞋子，走到隔壁，屋里靜悄悄的，汪氏呼吸微弱，臉頰潮紅。
小麥走過去，在汪氏額頭上摸了一下，都有些燙手，她心里涌起一股悲涼、傷感，為汪氏，也為了自己。
看到小麥紅了眼眶，小槐很害怕，低弱地叫了一聲：“姐姐！”
“不要害怕，姐姐有辦法?！毙←湴参恐艿?，快手快腳地出去，從井里打出一瓦罐的水，倒進洗臉盆，端到屋里，將洗臉的布巾浸濕，搭在汪氏的額頭，然后，又拿出自己的帕子，也打濕了，給汪氏擦手心。
“小槐，照姐姐這樣做，會不會？”
“會?！?p> “姐姐去給娘燒點湯喝，多喝水，汗發(fā)出來，就不燒了。”
“那，姐姐你快去！”
“別哭，乖！”
“嗯！”小槐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睛，他才六歲，真的好害怕。
小麥快步走到廚房。
灶頭里還有余火，她抓了點麥衣撒上去，小心地用燒火棍跳起來，輕輕地吹氣，一股青煙，裊裊地飄起來，越來越濃。
小麥看到紅色的火頭了，她又放了點麥衣，再加了些麥秸，輕輕拉動風箱，濃煙中，忽然爆出明亮的火苗，火生著了。
小麥給鍋里加了點清水，加柴燒起來。
那邊，小槐停一會兒就洗一下帕子的聲音，清晰地傳過來，小麥嘴里不停地念叨著空間、空間，可就是沒能再現夢中的情景。
小麥低頭加柴時，忽然看到手心里有個紅點，小米一般大小，很像一顆紅痣，她很奇怪地摸了摸，“呼”一下，她又到了超市。
小麥怕小槐過來，飛快地跑到最里面，急匆匆地抓了幾支人參口服液，還有一盒小柴胡口服液，扭頭就想跑，沒想到雙腳卻像定住一般移動不了。
超市里藍光一閃，一個惱怒地聲音道：“付款！”
“我現在沒錢，能不能先欠著？我一有錢，立刻就還你?！?p> “不行，你早上偷喝了一瓶藥，還沒付錢?！?p> 小麥很著急，無奈不能動，只得問：“我前世還有錢，能在這里用不？”
“能，刷臉吧?！?p> 天哪，這超市夠潮，居然還能刷臉消費，小麥震驚不已，但她顧不得許多，對著掃描儀，一分鐘過去，毫無反應，她低頭看了一眼，屏幕上有一排字：“請輸入銀行賬號。”
小麥按照記憶，輸入一串號碼，然后刷臉，眼前的收銀臺瞬間消失，她可以動了。
小麥摸了一下手心，果然又回到廚房，家里依然安靜，灶里的火還是剛加過柴的樣子，鍋小，火大，水很快就燒開了，小麥先舀出半碗涼著，這才將淘洗的小米下到鍋里，然后，給灶堂加入麥衣，調小了火苗。
小麥又拿了一個碗，將開水來回倒，很快水涼了，她按照說明書的用量，將一支柴胡口服液溶入水中，然后，端了過去。
小槐看到姐姐端水過來，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可憐的娃，如果你的姐姐還是原來的那個，你的娘，恐怕就再也醒不來了。
小麥心里閃過一絲悲哀，同時，又涌出幾分希冀，她來了，她一定要讓日子好過起來。
看到汪氏頭上扎的布帶子，小麥和小槐都不敢動，唯恐弄破了傷口，小麥想了一下，去廚房找了根麥管，一頭塞到汪氏嘴里，一頭放進碗里。
汪氏昏迷中，感覺嘴里有東西，下意思地吮吸了一下。
看到母親吞咽的動作，小槐的臉上微微露出笑意：“姐姐，娘的額頭不那么熱了呢。”
小麥摸了一下，點點頭：“都是小槐的功勞?！?p> 汪氏將大半碗的水都喝了，蒼白的嘴唇上有了點血色。
小麥示意小槐繼續(xù)給汪氏降溫，自己去了廚房，灶里的明火已經熄滅，鍋里的米倒是開花了，就是還很稀薄，水是水，米是米，小麥又放了點柴禾，輕輕拉動風箱，火苗再起，鍋里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很快水汽彌漫，待火苗小下來，小麥加了點麥衣，用風箱小心地保持著小火苗，待鍋里的飯濃稠起來，她起身清掃地面，將掃出的土和柴火的混合物壓住火，然后，擦凈鍋灶，這才把粥舀出三碗飯來。
鍋里起碼還有兩碗，那是留給林引旺的。
天氣還不太熱，碗里的飯沒多久就涼了下來，小麥從懷里拿出人參口服液，給三個碗里各到了一支，攪勻，放到木盤里端了過去。
“小槐，先喝點粥，我來給娘喂。”
“好的，姐姐?！?p> 小槐臉上有了笑意：“姐姐，娘出汗了，你摸，額頭不燒了。”
那是小柴胡口服液起作用了，小麥對空間里的東西有了幾分信心，但愿這加了營養(yǎng)液的粥，能讓汪氏脫離鬼門關，重回人世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