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便有人去報官,畢竟幾條尸體還在屋頂上掛著,尋常百姓早就被嚇破了膽,官府便派人前來收拾尸體,官府里也是頭次見如此離奇的命案,就派人來城主府將左項王請了過去查看。
這段時間給左項王是忙壞了,一邊他要應付各門各派前來應酬,人榜大會開幕在即,各門各派名門望族紛紛到來,左項王畢竟是東道主所以大多數(shù)來了以后會先去府上坐客,另一邊還要提防著欲望者的突襲,這群怪物最近一點動靜都沒有,在外的探子也找不到他們的影子,這反而不是件好事,現(xiàn)在又突然出了這么個命案,忙的左項王是應接不暇站不住腳了。
然后知曉一切前因后果的江守卻拿著一個酒葫蘆四處溜達著。
剛剛去了一家酒館把這個酒葫蘆給裝滿,這個酒葫蘆看似很小但實則大的很,店里一大缸酒全都裝了進去,把店家也是驚了一下,幸虧最近左項城奇人異事比較多,不然店家快要把他當做怪人了。
“江公子,你要去哪里?”一道女生自身后響起。
江守回頭看去正是一身青衣的慕容雪,慕容雪從不外出,很顯然慕容雪應該是跟隨他而來。
江守開口道:“最近憋的有些煩悶,所以出門來走走,你去做什么慕容姑娘?!?p> “我沒事呀,我陪你一起走走。”慕容雪的臉上掛著別有深意的笑容開口:“昨晚好像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聽說死了好幾個人,你應該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江守聽言一震,暗想難道我出去被她看到了么?既然那白衣背刀客并沒有自己出面解釋,那不管于情于理,自己都不應該說出來,接著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回答道:“什么怎么回事?我不知道?!?p> 但是江守那一剎那的反常,也是被慕容雪捕捉到了,慕容雪可沒有蘇婉貞那么好騙,這個丫頭可是精明的很。
慕容雪故作深沉道:“某人有秘密不跟我說呀,那我還是不在這里惹人討厭了。”說罷轉(zhuǎn)身就走。
江守趕忙跑兩步攔在了她的面前慌忙解釋道:“不是的,若是可以了我會告訴你,我并沒有討厭你。”
慕容雪微微一笑像是小女孩的嬌羞,語氣溫柔道:“你不討厭我,那你喜歡我么?”
慕容雪和江守就站在人流中,周圍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但是此刻又好像只有兩個人,慕容雪就站在江守面前雙手背在后面,一雙慧眼就這么看著江守,等待著他的回答。
不得不說慕容雪真的很好看,他有著超脫這個年齡的氣質(zhì)和穩(wěn)重,在街邊有著也會讓不少人側目觀瞧,是絕對的美人坯子,但是江守不懂什么叫做喜歡,他也沒有見過什么是兩個人的喜歡,只是在書上描繪過很多可歌可泣的愛情,但是那總歸是書上,他現(xiàn)在只想著報仇活下去。
就當江守不知怎么回答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來。
“姑娘!這種人不值得你喜歡?!?p> 一個騎在高頭大馬上白面書生模樣般的人面含笑意的開口道,一雙丹鳳眼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慕容雪,好像要把她吃了一般,充滿著色欲,他馬下跟著幾名隨從,一個個很是壯碩,不懷好意的看著江守。
慕容雪眉頭一皺,如此緊要關頭竟然突然出現(xiàn)這么個人屬實是惹煩了這個姑娘,慕容雪語氣微怒道:“與你何干,還請公子去到別處尋花問聊,別在這里自討苦吃?!?p> “呦呦呦,小姑娘脾氣很不小么。”其中一個壯漢上前走了一步,手指著慕容雪充滿了挑逗的意思。
江守一個進步抓住那人的胳膊,一個過肩摔,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那人摔了出去,撞爛了路邊的小攤,江守已經(jīng)收著靈力了,純是動用肉體,因為這些隨從不過都是筑基,還沒有氣的形成,不然要用全力這人就算是完了。
慕容雪很是得意的站在江守的身后,朝著那馬上的公子哥辦了個鬼臉,雖然江守還是個沒發(fā)育好的少年,身材也并不高大,但是在他身后還是格外的有安全感。
那馬上的公子哥顯然是動怒了,眼神中從剛才的欲望轉(zhuǎn)變成了殺意,將自己的靈力外放,一股靈力波動釋放開來,是聚魂境中期。
而這時江守什么也不說,轉(zhuǎn)身抓住慕容雪的手就往外跑,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圍觀的百姓都沒反應過來,更別說那公子哥了。
那公子哥微微一笑嘲笑的說道:“不過是一個懦夫罷了,一看自己不敵,也不耍威風了落荒而逃了!”
一名隨從獻媚道:“那是當然,公子可是妥妥的修仙者,那小子連靈力波動都沒有,想來也就是個力氣大些的荒野村夫。”
公子哥顯然被夸的很高興,連連點頭,手一揮開口道:“去,給我追上他,不能讓他們就這么跑了,把他腿給我打斷。”
“是!”那幾名隨從一個賽一個的抓緊追上去,生怕讓對方搶了功勞,但是江守兩人跑的太快根本找不到了蹤影。
殊不知有幾個黑袍人一直在注視著這邊,他們就在人群中格外的引人注目,其中有一名黑袍人在黑袍下藏著斑白的頭發(fā)長相卻如同青年,他面帶笑容卻顯得有些陰森:“我終于找到你了?!甭曇粲行╆幦帷?p> ……
江守兩人躲到了一個胡同里,慕容雪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江守時不時朝周圍張望,看起來很不安的樣子。
“怎么回事,他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呀?”慕容雪很是疑問,她本以為會看到江守英雄救美大殺四方,但是沒想到江守會帶著她落荒而逃抱頭鼠竄,雖然江守一直拉著她的手沒有放開,但是也很是讓慕容雪疑惑不解,一想到剛剛江守拉著她的時候她白皙的小臉就有些微紅。
江守閉上眼一遍一遍的回憶剛才的場景,他可以確定肯定的是,就在那個公子后方不遠處的人群中站著幾名黑袍人,其中一個黑袍下他看到了伏修的臉!
那個惡魔他來了,那個當初屠遍了江城所有父老鄉(xiāng)親的惡魔來找自己了,那個惡魔般的面孔就藏在那個黑袍下面,就在剛剛他露出了那張臉,他在看著江守笑,好像是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那只充滿血腥的貓終于發(fā)現(xiàn)了這只逃竄許久的老鼠。
江守沒有回答慕容雪的問題,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要把自己的故事講給她聽么,不,不行,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多一個人知道自己就多一分危險,現(xiàn)在自己可是朝廷抓捕的要犯,不存在信不信任,只是自保,讓自己安心。
慕容雪看著幾乎已經(jīng)進入呆滯的江守不知所措,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江守如此這般,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慕容雪再次問道:“江公子?是出了什么事么?”這次的聲音要溫柔的多。
江守回過神來看向慕容雪搖了搖頭,站起身來開口道:“我們走吧?!?p> 他并沒有解釋什么,說完就邁開腳步打算繞一個小路走向城主府,慕容雪也就沒有再多問,就靜靜的跟在他的身后,陪他一起繞路走回去。
但是這時的城主府里已經(jīng)迎來了不速之客,身穿黑袍的伏修帶著其余三個黑袍人坐在前廳的紅木椅子上喝著茶水一語不發(fā),左項王也在一旁品著茶,手捧著一本兵書正在自主閱讀,兩方頗有一種敵不動我不動的架勢。
伏修似乎有些按耐不住了,這茶水他已經(jīng)喝了許久了,伏修撫摸著自己修長的手輕聲道:“沈城主要不然還是把那個孩子交出來吧,不然真的對自己很不利?!?p> 左項王聽其發(fā)聲便把手中兵書放下,擠出一個自認為很友善的表情回答道:“公公的東廠看來是清閑的很,竟然管起我的事了,改日我奏鳴陛下,不如找些泥瓦匠的活讓公公忙活忙活,不然怕是閑的沒事干。”從頭到尾面帶笑容,最近也是累了,話語中盡是鋒芒已經(jīng)有了不耐煩的意思。
伏修聽言撇了一眼左項王,陰陽怪氣道:“呦,左項王好大的火氣啊,我東廠什么能管什么不能管的,也是你說了算的?有能耐把我趕出去!”
左項王的耐心已經(jīng)耗盡了,這些天一件事堆著一件事,今早忙的就不可開交,這東廠的人又突然到來逼自己交人,簡直是豈有此理,誰都能跑到我的府邸來指手畫腳了,剛走了一個虎威將軍,又來了一個東廠伏修,士可忍孰不可忍!
左項王站起身來伸手一招,一把金色長槍出現(xiàn)在手中,放出氣息,強大的靈力波動在周身環(huán)繞,是化仙境,只見他眼神鋒利道:“那就請各位離開了,若在不離開那就休怪我得罪了!”
而這時那三名黑袍人也紛紛放出氣息,這三股氣息恐怖如斯,竟然壓過了左項王的氣息,這沒有言語的三個人竟然是三個化仙!
伏修盤著腿看著左項王語氣中充滿著輕渺:“怎么堂堂左項王,怎么不動手???”
此刻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