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年死死拽著她的胳膊,只顧著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的身體在不受控制的顫抖著,整個人都處于崩潰的邊緣,像是被人掐著脖子。
事實上,從睜開眼看到紀鶴辰的那一瞬間,她就一直處于這種狀態(tài),只是現(xiàn)在終于克制不住了,爆發(fā)出來了而已。
“若歆,我……我覺得自己要死了,可是我不想死,我還這么年輕,我還有念念,她不能沒有媽媽……可是我真的好痛苦啊,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救救我,有誰能來救救我啊——”
戚年絕望的呼喊著,淚水早已爬滿了她的面孔。
唐若歆意識到戚年的病可能發(fā)作了,便連忙去臥室的床頭柜翻找出藥來,胡亂接了一杯溫水,遞到戚年的面前,喂她把藥吃下去。
戚年面上盡是惶恐之色,一昧的環(huán)抱住自己的身體,喃喃道:“若歆,我不想再看到他了,為什么我已經(jīng)死心了,卻還是逃不掉……”
紀鶴辰,就像是她命中的劫數(shù)一樣,無論如何都無法避過。
他在心里留下的傷疤,就算是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也還是會無比的痛苦,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整個人就又會被拉到以前那種暗無天日的記憶中。
戚年就這么縮在唐若歆的懷中顫抖著,斷斷續(xù)續(xù)的將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唐若歆在得知事情的經(jīng)過之后,也憤怒不已,但是卻又無可奈何,只能不斷的安撫著戚年惶恐的情緒。
直到很久之后,戚年再也沒有力氣了,才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唐若歆為她蓋好被子,代為出面跟王宏田談了剩下的合作,并且順帶著提及了戚年昨天晚上遭遇的事情。
王宏田在得知自己兒子竟然做出了這種事情之后,也是大吃一驚,不住的給唐若歆道歉,并且言辭誠懇的說會給予戚年一定補償,并且會帶著那個不爭氣的兒子親自登門致歉。
原本唐若歆是打算就這件事跟他大吵一架的,但是卻不料辦出那等禽獸不如的事情的家伙竟然會有一個如此明事理的父親。
見王宏田道歉態(tài)度誠懇,那眼中的歉疚是不可能作偽的,一把年紀里還要為自己兒子辦的破事擦屁股,唐若歆也不忍心過多去為難他。
畢竟做錯事的是他兒子,并不是他父親。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戚年都沒有出門,就一直在家休息。
唐若歆則是在工作室先開始跟王宏田的合作設計,后者是想推出一個系列的包包,以珠寶作為點綴,設計的款式需得是現(xiàn)下年輕人中最流行的,且需要有自己獨立的風格在里面。
甲方的要求不低,設計難度不小,不過這在她們看來也是一個挑戰(zhàn),若是能夠成功推出這個系列的包包,或許日后可以作為一個亮點,打開他們工作室的市場。
等養(yǎng)好了精神之后,戚年就開始恢復正常生活,她這個人看似柔弱,但是卻總能在崩潰的邊緣頑強的生存下去,也算是一種得天獨厚的優(yōu)勢了。
一天,在從工作室離開之后,戚年就順帶著去了一趟紀家,目的是為了去看一下紀思念。
去的時候沒有看到紀鶴辰,這也讓戚年松了口氣,趙氏說他還在加班,倒是避免了兩人見面的尷尬和劍張跋扈。
與此同時,宥勝科技的總裁辦公室。
紀鶴辰這邊正打算下班收拾東西回家,就見陳光推門進來:“紀總,有人找。”
“誰???”紀鶴辰微微皺眉,這都下班一個多小時了,他也沒約見什么人啊。
不過他這邊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響起一陣噠噠的腳步聲,是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地板上發(fā)出的聲音。
在這之后,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鶴辰,我回來啦!”而后便是一陣清風徐來,一道身影小鳥依人似的飛到了他的懷中。
紀鶴辰本來還眉頭微蹙,但是在看到懷中的人之后,眉眼便瞬間溫柔了起來:“菀菀,你回來了?!?p> 林菀的模樣跟兩年前并無太多變化,精致的面容上畫著淡妝,雖然已是深秋,但身上還穿的十分清涼,看上去十分嬌俏可人,算的上是一個人間尤物。
紀鶴辰嘴角露出微笑:“回來了怎么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機場接你。”
林菀笑道:“我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而且其實那天也跟你說過啦,是你沒往心里去吧?”
紀鶴辰想了想,好像的確是有過這么一回事來著,只是那天他剛跟戚年吵了一架,鬧得不歡而散,后面接完林菀的電話就直接去酒吧喝悶酒了,后來就把這茬給忘了。
一想到戚年,紀鶴辰臉上的笑容也逐漸的收斂起來,他不笑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