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都看到了,你一定要我說出來嗎?”
看著眼前的母親,岳海陽陰鷙的眼睛里又多了層痛苦。
封蝶聽出他話里的意思,再不敢多說半句。
從兒子眼里看到對自己的鄙夷與恨意,她心里異常的難受,忍著一絲淚光,恨恨的剜一眼被岳海陽護(hù)在懷里的花兒她才轉(zhuǎn)身疾步離開。
封蝶離開,一直站在門外的劉開秀這才松口氣。
封蝶走遠(yuǎn),她趕忙快步走進(jìn)屋里,眼中含淚,關(guān)切而心疼的走到花兒身邊,“花兒,花兒,沒事了。別難過,太太只是誤會了而已,待她消了氣,準(zhǔn)沒事的……”
“嗚嗚,嗚嗚嗚……”
花兒心里難受極了。
那種難受如厚厚的積云壓在她心間,幾乎讓她感到窒息,她哭得更大聲了些。
臉本能般往岳海陽溫暖的胸膛一埋,可忽然想起什么,滿是淚水的臉蛋又本能般離開岳海陽胸膛,而后又急速掰開岳海陽抱著自己的手,快速后退,與岳海陽保持一定距離,低下頭再不去看岳海陽。
岳海陽朝她靠近一步,她便快速退后兩步。
岳海陽不喜她這樣,面色氣惱,正要對她說什么,一旁的劉開秀看出端倪搶先說了話。
“海陽,花兒這會肯定想一個人靜一靜,我們離開她臥室,讓她一個人靜靜吧?!?p> 說完,劉開秀還伸手拉著他離開。
他再不想走,聽劉開秀這么一說又這么一拉,終是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花兒的房間。
——
已是深夜十分,窗外浩瀚的天空依然綴滿燦爛星辰。
這是一個很美的夜晚,翌日天氣必定晴朗。
然而,如此美好的夜晚,花兒的心情卻是低落到塵埃里,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著,一雙漂亮的眼睛已不知流了多少眼淚,眼睛紅了不說,還腫了。
腦海里想起三小時前封蝶在屋里當(dāng)著岳海陽和劉開秀罵她的那些話,她心里還是會無比的難受,那種難受依然會讓她感到透不過氣。
從床上坐起,拿起旁邊的手機(jī),她不由自主地?fù)芡橙说碾娫挕?p> “花兒……”
“林毅哥哥……”聽到電話那頭林毅的聲音,花兒紅腫的眼睛又無聲地流出眼淚,
“花兒,這么晚有什么事嗎?不會還在做題吧?”電話那頭,林毅關(guān)切的問。
“沒有……林毅哥哥……我……我想你了?!?p> 是的,她想他了。
心里的痛苦仿佛似一頭怪獸反復(fù)地撕咬著她,她急需傾訴內(nèi)心的痛楚。
而這個時候,她腦海里浮現(xiàn)的人只有她的林毅哥哥。
“林毅哥哥,我好想你……”
“花兒,你怎么了?你在哭嗎?”林毅的聲音已變得焦急。
“……沒有?!?p> 她否認(rèn)。
可是,眼睛里的眼淚更是一顆接著一顆地落在臉上,即便咬著唇,也有著一絲哽咽。
“花兒,你怎么了?”
“林毅哥哥,我……”
花兒突然不知道該從何所起,回想種種,她又什么都不想說了,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聲來,忙說:“林毅哥哥,沒什么事的,我就是想給你打個電話,想知道你這會兒睡了沒有而已,我掛了。”
聲落,她迅速掛掉電話。
和林毅通過電話,她心情多多少少好了些,可仍舊沒法入睡。
躺回到床上,她啞著聲音小聲唱起一首音律簡單的兒歌。
“滴答滴答,雨落下,呼呼呼,風(fēng)來了,媽媽懷里抱著我,快樂回到家……”
“滴答滴答,雨落下,呼呼呼,風(fēng)來了,媽媽懷里抱著我,快樂回到家……”
一遍唱完,她又唱第二遍,如此反復(fù)著。
璀璨的星辰已不知去了哪里,夜色已如墨染般深濃。
不知在唱多少遍的時候,她突然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沙啞歌聲這才戛然而止。
她緊張而害怕地坐起身,當(dāng)聽到聲音很輕的敲門聲時,心里疑竇叢生,好一會才聲音帶顫地問:“誰?”
“花兒,是我?!?p> 居然是林毅的聲音。
在這一時刻聽到林毅的聲音,花兒心里雀躍極了,這晚反復(fù)撕咬、折磨她的種種痛苦在聽到林毅聲音的那刻無比神奇的瞬間煙消云散,她滿是淚水的臉蛋也已綻放出了笑容。
這一刻,林毅的聲音是天籟,是的。
“林毅哥哥……”
花兒連忙從床上躍下,只幾步便快速打開了門,當(dāng)看到林毅披著夜色、風(fēng)塵仆仆的俊顏,眼眶一熱,鼻尖一酸,她情不自禁地就用力撲進(jìn)林毅的懷里,兩手緊緊地環(huán)抱著林毅的腰身,似乎生怕他會消失一般。
“花兒,我還以為你睡了呢。”林毅任由她緊抱著,低頭看著她,微有些氣喘地說。
他身上穿的是一套灰色睡衣,腳上穿的是一雙藍(lán)色拖鞋,可見他在接到她電話后,他心里是多么的擔(dān)心她,在趕來找花兒的路上,他是多么的迫不及待。
花兒在他懷里搖頭。
臉兒緊貼林毅胸口,聽著林毅頗快而有力的心跳聲,感受著身上溫暖到熾熱的溫度,她感到自己的心似乎被什么給填滿了。
那是什么呢?
許是經(jīng)歷有限,她沒法形容,反正,她已沒有多的心思去想別的什么事了。
她真希望自己的世界就定格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