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掉了的毛都給他一根根的接上了。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尷尬。
容卿薄看著他連貼著姜綰綰額頭的掌心都是微微泛著紅光的。
目光不知不覺就深暗起來:“聽聞三伏劍術超群,內功心法更是一絕,倒不知當初的云之賀是怎么挑中你的?”
云上衣溫和道:“聽聞殿下自幼便由名師教導,七名恩師皆是功力劍術絕頂之輩,三伏內功心法雖平平無奇,奈何規(guī)矩森嚴,尊主以外的任何人不得窺探,怕是要叫殿下失望了?!?p> 容卿薄卻只是笑,并不深究。
沉默間,就聽外面咚咚咚的腳步聲,來人許是太急迫了,竟連敲門都忘記了,推開門便沖了進來。
“師父。”
容卿麟眼睛里跳著小火苗,激動的撲過去跪伏在他身邊:“你來怎么都不派人告訴我一聲?!?p> 容卿薄擰了眉頭。
好歹他如今身份是南冥的十二皇子,這般不顧體面的跪在人前是怎么回事?
容卿麟?yún)s渾然不覺他嫌棄的神色,只顧著拿腦袋蹭云上衣的雪白衣衫,臉上笑開了花:“師父這次一定要去我那里住幾日,不,一日也好,師父~~~”
云上衣纏不過,輕拍他肩頭:“好,你且放開,為師也念著你,晚些便同你一道去你宮里看看。”
容卿麟一聽他也念著自己,這才歡天喜地的松開,老老實實的在一邊待著了。
連日疲憊,得了內力,姜綰綰便陷入了深沉睡夢中,不再渾渾噩噩的說胡話了。
容卿薄剛要命人去做宴席,那邊容卿麟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抱著云上衣的胳膊要往自己宮里拽了。
云上衣拗不過,便推了容卿薄的好意,離開前,叮囑他切要讓她睡得足一些,恢復的也快。
他似是不愿過多的留在這東池宮,上次也是,輸完內力便緊趕緊的離開了。
容卿薄想了想,叫來了月骨:“備黃金千兩,白銀萬兩,耐寒的駿馬百匹,送去三伏做謝禮?!?p> “是,殿下。”
月骨應了,猶豫片刻又道:“殿下,月華樓那位來了三四次,說是想請您過去一趟敘敘舊……”
容卿薄撥弄著姜綰綰額前汗?jié)竦陌l(fā):“叫她在月華樓好生養(yǎng)著吧,衣食供應著,莫要虧待了。”
“是?!?p> 月骨本想說長公主那邊也有事要與他說,但瞧主子臉色不虞,也不敢再多嘴,便退出去了。
……
姜綰綰這一覺睡了整整三天兩夜,醒來時只覺一身輕松,清爽干凈。
只是一動,才發(fā)覺身子被困在了什么人的懷里。
她這會兒正是內力洶涌不穩(wěn)的時候,五感退化,靠的近都沒看清是誰,于是抬手摸了摸。
容卿薄剛剛脫了外衫上床,也沒什么睡意,便靠著軟枕看書,感覺到她的手在自己腰間亂摸,于是把手遞過去,笑道:“小娘子,輕里佻氣的摸哪兒呢?”
姜綰綰沒說話。
她這會兒本就聽力不好,更遑論這么輕的聲音了。
只是被人握住了手心,那掌心的溫度跟力道傳過來,便分辨出不是哥哥了。
她摸索著坐起來,四周都是模糊朦朧的,像是在夜里。
“哥哥呢?”她問。
“你哥哥回去了。”
容卿薄就靠過去貼著她的耳垂,慢吞吞道:“他說有本王這么好看富有又有能力的夫君在,他就放心了?!?p> 他的話斷斷續(xù)續(xù)的傳入耳中,姜綰綰聽了個大概,冷聲道:“你倒是會白日做夢?!?p> 容卿薄就牽著她的手把她按在了自己胸前,一手揉著她的小腦袋:“行了,有什么賬等你耳聰目明了再說,這會兒說我怕累著我自己?!?p> 他說的累,姜綰綰聽著也累,不想說話,但還是追問了句:“寒詩呢?還活著嗎?”
容卿薄翻了一頁,冷嘲熱諷了句:“活著,那可是你的羽翼呢,我能不保護著么?掉了的毛都給他一根根的接上了?!?p> 姜綰綰沒聽清他后面的話,只聽到了活著。
她放松了下來。
活著就好,她以后也還有個依靠。
她這樣乖巧柔順,仿佛跟幾天之前那個嗜血好殺的女子判若兩人,容卿薄看著看著,就把書放到了一邊。
他的指尖順著她的眉毛,鼻尖,紅唇,描繪至下巴,那柔軟微涼的觸感撓的心里癢癢的。
“綰綰?!彼兴?。
姜綰綰卻只是柔順的趴在他胸口上,也不知聽沒聽到。
過了許久,她忽然叫他:“容卿薄。”
她這樣不分尊卑的叫他的名字,他不但沒覺得生氣,反倒莫名的有些興奮,于是貼過去:“嗯?我在?!?p> “我是不是殺了你很多護衛(wèi)?”她說。
容卿薄默了默:“沒有,救的及時,雖傷的都重,卻也撈回了命?!?p> 她也不知聽沒聽到,就開始喃喃自語:“我看到寒詩被那么些人圍著,一身的血,忽然就想起了小時候,那時候我身邊還沒有他,我還很怕殺人,我盡量不殺人,可那次來的人真多啊,個個對我下死手,那次我流的血比這次寒詩的還多,我以為我要死了,可后來我哥哥來了,他就抱著我哭,他求我不要死……”
她忽然停頓了下,像是有些哽咽,平靜了一會兒,才道:“他花了很大代價才把我從鬼門關拉回來,我不能死,我不能把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留下,我只是……只是習慣了,習慣了所有拿著刀劍站在我對面的人都得死,否則就是我死,我死了,哥哥也活不下去……”
容卿薄就沉默的聽著,溫熱的指尖穿過她散開的墨色長發(fā)。
“我知道我死后是要下地獄的,被剝皮無所謂,被油炸也可以,但至少在這人間,我得陪著他?!?p> 她說的很認真,仿佛這就是她人生唯一的意義。
容卿薄就問:“是誰要殺你?”
她安靜了片刻,搖頭:“不知道,哥哥說不知道,那我也不知道,他不希望我追查,他只希望我活下去,那我就不查,就只活下去?!?p> 頓了頓,她又自嘲一般的笑了起來:“你看,自從遇到你,我就再也沒被追殺過了,那人一定很怕你,所以不敢動了?!?p> 容卿薄也笑,那笑意蔓延進眼底卻蟄伏出一片陰冷的暴戾之意:“既是做過,便會留下蛛絲馬跡,便是對方自此以后收手,也要看你三哥哥答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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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鵲兆喜
謝謝夜闌空鎖滿池星寶兒送的一杯冰闊落,謝謝庸人碌碌無為寶兒,我是丹寶寶寶兒,米粒寶兒送的月票,也謝謝一直送紅豆的各位寶兒,鵲鵲子每個都有認真看哦,超級超級愛你們鴨,么么么噠(?°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