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綰綰覺得我好不好看?
翌日一早,姜綰綰自認起的算早的,只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便出去了,不料容卿薄起的更早,換了件繡翠竹的米色長袍,內(nèi)襯深綠色,襯的膚色白皙俊雅,風姿翩然,華彩灼灼。
就站在馬車邊,溫意淺然的著看她。
姜綰綰擔心麻煩,刻意換了套男裝,長發(fā)冠起,小臉干干凈凈的,見他直盯著自己看,忍不住低頭:“很奇怪嗎?綰綰只是覺得被人看到殿下帶個女人在身邊,顯得對這件事不太尊重?!?p> 容卿薄搖頭,笑意卻愈發(fā)加深,握住她冰軟軟的小手在掌心揉了揉:“走吧。”
他掌心溫暖帶薄繭,貼著她微涼的手指,不輕不重的攥著,陌生的觸感,很新奇。
話落,旁邊的小廝立刻跪下去,把背脊平平板板的放著。
容卿薄黑金色的錦靴都踩上去了,卻見姜綰綰自己輕盈一跳,上了馬車。
那錦靴停在那里片刻,便也收了回去,隨她一樣躍上馬車。
身后數(shù)名護衛(wèi)俱是驚愕,卻不敢表露出來,只低頭掩飾。
馬車剛剛起步,就見龐明珠跟三個俏麗生姿的女子齊齊沖了出來,肩頭都背個包,抓住馬車不肯松手:“殿下,殿下明珠也要陪著您,殿下……”
“是啊殿下,妾擅廚藝且細心周到,定能伺候的殿下心生歡喜?!?p> “殿下,妾也是,妾什么都會做,請殿下不要留妾身一人在這里……嗚嗚……”
說著說著,竟委屈的哭了起來。
一簾之隔,姜綰綰自然是聽了個清楚。
猶記得新婚夜龐明珠是一口一個夫君的叫著,卻不知為何改口叫了殿下,聽著自然是不及夫君那般親昵。
這要一并都帶著,怕真要被說荒淫無道了,去查個命案還要帶著三妻四妾的。
她看容卿薄一眼:“殿下,要不綰綰也不去了吧,都不帶著,她們也就不好多說什么了?!?p> 容卿薄卻像是沒聽到一般,只抖開手中的虎皮毯來遮到兩人腿上:“月骨,還等什么?”
馬車外,月骨聞言不敢多言,忙抽了馬鞭,一聲駕——后,馬蹄便噠噠飛奔了出去。
身后十幾名護衛(wèi)立刻翻身上馬,緊追而去。
幾個妾慌了神,哭著道:“姐姐,姐姐我們怎么辦?”
若要放在平日里,龐明珠哪能由著這幾個賤胚子叫自己姐姐,可眼下扳倒姜綰綰更是關鍵,于是忍著厭惡硬是跟她們道起了姐妹。
她狠狠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不帶我,我自己去便是,不就閶州嗎?我娘親在那邊認識的人可不少!”
話落,一提衣擺,轉(zhuǎn)身憤憤進去了。
……
車輪滾過地面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馬車內(nèi)寬敞的很,鋪著柔軟的狐皮,還放了張小桌跟暖爐,可以喝熱茶吃點心。
姜綰綰自然是不指望尊貴的攝政王來伺候自己,這馬車內(nèi)又沒別人,只得親自燒水煮茶。
她隱隱覺得哪里不大對,想了許久,想起來了。
似乎從昨晚開始,他就一直自稱‘我’了,不說本王了。
容卿薄喝著她煮的茶,清冽爽口,很是受用,瑞鳳眼尾挑起來:“綰綰?!?p> 他叫她。
姜綰綰正換著水,聞言,輕輕的‘嗯’了一聲。
微微上揚的尾音,軟軟糯糯,很隨意的一聲,沒有刻意的來一句‘回殿下’,甚至都沒看他一眼,尋常的像是在跟朋友閑話家常。
容卿薄心情不覺大好,靠在靠枕里欣賞著她瓷白柔細的頸:“綰綰覺得我好不好看?”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讓他對自己的容貌生出了不自信。
各花入各眼,她或許有其他的審美觀?
姜綰綰失笑,抬眸看他:“殿下現(xiàn)在不是該好好思考一下那滅門案的線索么?怎么糾結(jié)的竟是這個?”
容卿薄不被她轉(zhuǎn)移話題,執(zhí)著的問:“綰綰覺得我好不好看?”
姜綰綰忍著笑:“好看,三殿下美貌,綰綰在三伏便有所耳聞了,真人自是比傳聞中還要英俊許多。”
容卿薄見好就收,也不繼續(xù)問她為什么覺得好看還不喜歡。
一天一個小驚喜就好。
他將身邊放著的冊子拋給她:“綰綰來幫我看看,這三宗滅門命案中,有什么蹊蹺值得推敲之處?!?p> 姜綰綰咬著一顆果子,聞言猶豫了下:“朝堂之事,我還是不便插手吧?!?p> 不知不覺也跟著他說起了我。
“無妨,你只管看,想到什么說什么,我只隨便一聽,當閑聊天了。”
反正路途遙遠,還得走一日一夜,她來的匆忙也沒帶什么東西,看看也罷。
冊子很厚,每個命案一本。
這三宗命案,一宗將軍府命案、一宗知府命案,還有一宗竟是直接牽扯到了皇室宗親!
難怪棘手到誰都不敢碰了的地步,難怪要緊到需要容卿薄親自過去的地步。
姜綰綰費了很長時間才看到第二宗,這里面記錄的各個宗門細節(jié)太過詳細,她不得不仔細看,生怕錯漏什么東西。
天黑的時候,就近選了家客棧休息了下來。
一枚金元寶,包了整個客棧。
姜綰綰看的有些頭暈,容卿薄便將冊子從她手中抽了出來:“明日再看罷,明日還要一天的路程?!?p> 她點點頭,在腦海中梳理了一下關系,搖頭。
這錯綜復雜的人脈關系,密密麻麻如同一張網(wǎng),或許里面只有一兩根線是對的,卻也是最不顯眼最不好找的。
哪里像她,就云上衣一個哥哥,一筆便可寫完。
容卿薄愛干凈,到客棧后便是先沐浴,姜綰綰在樓下吃茶,她對茶沒有什么研究,只覺得味道清香撲鼻,喝完唇齒留香,味道不錯,便多喝了兩口。
待到容卿薄下樓的時候,就見她站在窗前,一手搭在窗柩之上,也不動。
桌子上已經(jīng)準備好了熱菜,燙好了酒,有一道魚,是他特意吩咐月骨讓廚子做的。
“站那兒做什么?過來了?!彼f。
姜綰綰沒說話,依舊筆直的站著,也沒回頭。
容卿薄人都坐下了,見狀又起身,幾步便走過去:“怎么了?”
手一搭上她肩頭,就感覺到她身體的緊繃。
畫鵲兆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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