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殺瘋了
一陣斧頭雨砍翻的卻是自家兄弟,場面一時頗為尷尬。
不過黑斧幫的兇毛能在這里主持大局,除了演技好外,心也黑。
他沒有絲毫愧疚,使了個眼色,旁邊的手下瞬間明白他的意思,沖了過去,一腳踢開房門的同時,滾到了一邊。
近乎同一時間,又有十多把斧頭順勢飛了進去,把兩個被打暈在地上的兄弟砍醒,帶出了一陣凄厲的慘叫聲。
兇毛一下子想到了什么。
螳螂捕蟬,黃雀后入!
他慌忙轉(zhuǎn)過了腦袋,而這個時候,一陣慘叫聲已然在隊伍后方響起。
李鹿白能從第一間店鋪打穿到最后一間,自然能從最后一間退回到第一間。
因為剛剛那畫面太過血腥刺激,這一眾人又太過緊張,于是這么簡單的道理他們都不懂。
只見李鹿白雙腳猛然發(fā)力,帶出一串煙塵,真的如一頭蠻牛般撞進了黑斧幫和水龍幫聯(lián)軍的隊伍里。
首當其沖的一個黑斧幫幫眾,被當場撞斷了腰,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面對這可怕的牛頭人,前面的幫眾本能的就是想跑,因為這個時候的牛頭人已有了天神下凡的氣勢。
壓不住了!
本來抱團的聯(lián)軍因為被李鹿白突然后入的原因,陣型一下子就崩潰了。
咔嚓一聲,李鹿白一膝蓋撞飛了一名大胡子的同時,雙手不知什么時候抄起了兩把斧頭,旋轉(zhuǎn)起來。
牛頭人過處,水龍幫和黑斧幫的幫眾如田里被割掉的稻草一般,紛紛偃倒。
“給老子上!”
兇毛一斧頭砍翻了一個逃跑的幫眾,示意眾人沖上去。
周圍的幫眾被他嚇住,沖了上去。
可是下一瞬間,兇毛已轉(zhuǎn)身逃去。
身為黑斧幫三當家,兇毛看似走的是橫練一路,可是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他的身法才是立身之本。
兇毛那么大一個塊頭,飛奔起來卻格外輕靈,如一只飄飛的燕子。
眼看他就要轉(zhuǎn)彎逃出這條街,可就在這一剎那,一枚斧頭冷不丁的飛出,如閃電般砍中他的后腦勺......
兇毛腦子被斧頭砸中,瞳孔急速收縮,神情惶恐。
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恐怕早已倒了。
可作為黑斧幫三當家,兇毛自然有過人之處,即便后腦受了如此重襲,依舊沒有倒下,而是一抬腿,以更快的速度跑了!
這個時候,牛頭人已殺瘋了,同樣是斧頭,他一斧頭能把對方的四把斧頭一起砍沒了。
沒辦法,誰叫他天生神力。
隨著牛頭人幾次狂暴交鋒加斧刃風暴,在場眾人早已膽寒,只想著逃跑。
一個干瘦漢子剛趁機溜出了一段距離,結(jié)果一道鞭腿冷不丁的掃來。
這瘦子反應很快,雙手一沉,擋住了這一記鞭腿,不過整個人卻如炮彈般砸入了門里。
這瘦子,正是之前打賣豆腐一家最狠的那個。
李鹿白如今進入了一種瘋狂的境地里,接連的砍殺,見了不少血,讓他的神經(jīng)變得亢奮無比,不過他并沒有失去理智。
這瘦子是他最想打死的人,于是他早就瞄準了對方,避免其逃走。
瘦子著實不是省油的燈,綽號“水鬼”,看起來是一個小弟,實則是水龍幫副幫主,已到二境凝氣上階,真實實力還在兇毛之上。
他是水龍幫中最厲害的殺手,沒有之一。
以前水龍幫搶地盤,別的幫派首領(lǐng)冷不丁的被刺殺而死,很多都是他的功勞。
他著實是個異類,以他的地位,很多事都可以交給手下來做,可是他喜歡親力親為。
比如毆打婦人小孩,虐殺敵方小弟,毆打賣豆腐的一家,他能從中真切的感受到興奮和快樂。
因為他的興趣除了陰死比自己強的人外,就是蹂躪弱者,看他們無助且恐懼的表情。
這樣的人,無疑是可怕的。
他的兇名雖然沒有黑斧幫幫主斧頭那么大,卻也差不了太多了。
這場滅殺牛頭人的圈套中,瘦子“水鬼”無疑是最興奮的。
他喜歡殺死這種強大的敵人。
可是目睹了牛頭人的表現(xiàn)后,他很快打消了這個想法。
牛頭人太兇,周圍的兄弟潰敗得太快,讓他一時找不到陰對方的機會。
誰能想到,身為二境上階的實戰(zhàn)高手,他如今不過想逃走,都遇到了麻煩。
李鹿白扭動著脖子,走了過去。
他渾身是汗,牛頭人面具裂開了一個缺口,整顆牛頭貌似裂開了一般,卻更為可怕。
干瘦的水鬼躺在地上,身體蜷縮著,發(fā)出了痛苦的呻吟聲,沒有起來。
仿佛李鹿白剛剛那一腳,踢斷了他的骨頭。
事實上,他是在示弱。
他的袖子里,那裝著毒針的暗器已蓄勢待發(fā)。
“不要,不要殺我?!彼硪荒樛纯啵箴埖?。
牛頭人肩膀明顯的往下落了一點,這是放松的征兆。
就在牛頭人俯身要接觸他的剎那,水鬼當機立斷扭動了機擴!
可是下一瞬間,那一陣凄厲的慘叫聲卻在他的嘴中響起。
在毒針即將通過針筒射出的瞬間,李鹿白先他一步,轉(zhuǎn)動了他的手腕。
于是乎,那一串毒針徑直射穿了水鬼的臉。
李鹿白見狀,冷笑道:“你看,你這樣叫就顯得真實多了?!?p> 是的,李鹿白處于一種格外亢奮的狀態(tài)中,可是這種狀態(tài)并沒有讓他失去理智,反而更加沉迷于戰(zhàn)斗和殺戮的細節(jié)。
興奮的魔胎,不斷提高著李鹿白閱讀戰(zhàn)斗的能力。
因為魔,本身就是享受戰(zhàn)斗和殺戮過程的存在。
水鬼的慘叫聲剛小下來,牛頭人李鹿白一下子就扭斷了他的手腕,于是這高音又完美的接上了。
水鬼忍著劇痛,一腳掃來,與腳一起掃來的,還有從鞋子里彈出來的毒刀。
可是,只聽見咔嚓一聲,本來襲向李鹿白太陽穴的毒刀猛然轉(zhuǎn)到了后方。
水鬼一看,發(fā)現(xiàn)腳踝被生生扭到了另外一端。
于是乎,他的叫聲不禁變得更為慘烈......
水鬼痛得一臉扭曲,被李鹿白無情拖了出來。
在那些負傷倒地的幫眾眼中,牛頭人李鹿白簡直是一名正在殺豬的屠夫。
殺一只精力很旺盛的豬。
是的,即便被扭斷了手腕、打斷了雙腿,水鬼憑借著二境凝氣境的體魄和強烈的求生欲望,依舊在拼命掙扎。
他掙扎得越是激烈,李鹿白就越是興奮。
牛頭面具破損處,甚至能看見他咧起的嘴角弧度。
水鬼劇烈呼吸著,即便受了重傷,可是眼神中依舊閃爍著狠厲的光。
他還有底牌。
那種手腳被扭斷的痛楚,他能忍住,他之所以叫這么慘,依舊是在示弱。
是的,毒針沒用,他雙手因此被扭斷,毒刀也沒用,讓他兩腳被打骨折,可是他還有后招。
他有毒囊!
他右邊倒數(shù)第三顆的牙齒里藏著毒囊,不是拿來自殺的,而是用來噴人的。
這種毒雖然能讓他中毒,口腔腐爛,可是他只要及時服用解藥便能活,可別人就不一樣了。
二境凝氣境,真氣能凝成一線,雖不至于飛花傷人,卻完全可以把這毒液噴成一條毒箭。
這牛頭人眼睛要是沾上一點的話,那便是先瞎后死了。
于是在李鹿白剛剛提起他的瞬間,水鬼猛的吐出了一口毒痰!
可是李鹿白貌似早有準備一般,腦袋輕巧的往旁邊一閃,于是飛射的毒液落在了后方一個黑斧幫的大胡子臉上。
大胡子本來躺在地上裝死,結(jié)果瞬間發(fā)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雙眼冒出了黑煙,眼珠很快變得干涸無比。
這一招失算后,水鬼的心態(tài)終于崩了,一臉不甘和怨毒道:“你,無恥!啊!”
咔嚓一聲,李鹿白提起了水鬼的身軀,往下一沉的同時,膝蓋結(jié)結(jié)實實撞在了對方腰部,于是乎,水鬼整個人像是被徹底折斷了一般。
這樣的畫面一出,附近受了傷無法逃離的幫眾們徑直嚇哭了。
上下齊哭的那種。
啪的一聲,李鹿白手一松,水鬼的身體無力砸落在地上,嘴巴吐血潰爛,一臉不甘。
可是他眼中的不甘,很快被巨大的恐懼籠罩。
緣于一只砂鍋般的拳頭砸了下來。
砰的一聲,碎石飛濺,李鹿白一拳將水鬼的腦袋轟入了地底。
緊接著,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
每一拳轟下,便有清晰的頭骨碎裂聲響起,到了后來,李鹿白抬起手時,手上已布滿了粘稠的漿液。
可是他依舊一拳又一拳的轟下,嘴里發(fā)出了一陣陣興奮的低吼聲。
如果有人能看到他面具下的臉的話,會發(fā)現(xiàn)他是在笑。
興奮的笑。
他很享受這種感覺,非常享受!
那趁亂逃到街道一角躲避的賣豆腐的一家三口,丈夫緊緊捂著小女兒的眼睛,瑟瑟發(fā)抖。
面對這樣一只牛頭人,他不知道是該感激,還是害怕,亦或是既感激又害怕。
附近倒地的幫眾,早已嚇得屁尿橫流,有的被砸斷了雙手雙腿,身體卻猶若毛毛蟲般在地上蠕動掙扎,想要遠離這個人。
不,這家伙不是人,是魔鬼!
遠處隔岸觀火的圍觀群眾,見到這一幕后皆遍體生寒,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里。
他們大大小小看過了不少次群架,卻好久沒見過這么血腥殘暴的畫面了。
水龍幫和黑斧幫附近負責策應的人早已跑了。
當李鹿白從后面沖入他們隊伍中時,大勢已去,他們這點人,策應沒有任何效果,于是只能去報官。
于是乎,沒要多久,兩個幫派的人和一眾捕頭捕快往這邊趕來。
事態(tài)的發(fā)展明顯超出了他們的控制。
當這群人趕到那時,只看到李鹿白正在瘋狂用拳頭砸著水鬼腦袋的畫面,一時竟然都不敢上前。
片刻之后,為首的一名黑衣捕頭反應過來,叫道:“給我停手!”
無論是黑斧幫,亦或是水龍幫,敢這么肆無忌憚的開賭坊收保護費,皆在于幫派賺的錢,有不小的份額會給衙門。
這也是幫派不要鬧得太過火,衙門一般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會過問幫派事宜的主要原因。
可以說,能在這里混到現(xiàn)在的幫派,都有后臺。
這捕頭前不久才參加過水鬼的壽辰,收了不少禮,自然想要阻止眼前的事。
聽見有人叫“停手?!保n^人李鹿白抬頭看了一眼黑衣捕頭和他身后黑壓壓的捕快們,然后低頭,抬起拳頭,繼續(xù)砸向了這顆已稀爛的腦袋......
混幫派的,隨時隨地收人保護費,打普通人,殺普通人,侮辱普通人,能輕易毀掉一條人命,一個家庭,是夠爽的。
可是干這一行既然得了這么多好處,就要承受這一行的代價。
你能趾高氣昂的在小女孩面前把她父親打得頭破血流,能砍死交了兩份保護費的無辜租客泄憤,可也有可能被打死。
被李鹿白這種善良的牛頭人這般活活打死。
那骨肉碎裂的聲音接連響起,仿佛瓦罐破了又破,聽得人毛骨悚然。
直至最后,水鬼的腦袋連著脖子只剩下了一攤泥,上半邊身子已完全陷入了地里,雙腿翹在外面,李鹿白這才停了下來。
他頂著裂開的牛頭人面具,嘴角掛著殘忍的笑容,手上滿是漿液,看著對面那黑壓壓的一群人,沒有一丁點退讓的意思。
相反的,這群捕快和幫派眾人混在一起,全部一臉緊張,有的雙手雙腳早已忍不住顫抖。
李鹿白盯著那個之前呵斥自己的捕頭,一把拔掉了水鬼身上的衣服,掏出了里面的銀子,將衣服扔在了地上。
之后,第二個,第三個......
直至兜里有點塞不下了,牛頭人才當著這一眾人的面,離開了......
中途,捕快幾次輕聲下令,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制止。
嗯,牛頭人當?shù)竭@個份上,著實夠囂張的......
直至確定了牛頭人應該不會再回來,渾身冒冷汗的捕頭才轉(zhuǎn)過身去,對著一眾手下拳打腳踢。
“孬種?。倓倿槭裁床簧??為什么不上!”
“別人當街行兇了,你們都不敢上,衙門養(yǎng)你們有何用?”
捕快們被又打又罵,可是面對這上司,這次眼神卻出奇的一致——“你剛剛還不是沒上,你還不是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