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墨跑到凌暖身邊,他想伸手去扶住凌暖。
可是她渾身上下沒有好的地方,他甚至不敢伸手碰她。
他看到里面倒在地上密密麻麻的人,還有身旁的父親。
他眼眶有些血紅,強(qiáng)忍下怒意。
掏出手機(jī)準(zhǔn)先撥打救護(hù)車的電話,卻被凌暖伸手?jǐn)r住了。
林言墨不懂她的意思,看向她說道:“你現(xiàn)在先去醫(yī)院,這里的事情我來解決?!?p> “阿墨,我沒什么大事,別把事情鬧大了。”
如果讓救護(hù)車來這里,那么林勝雷怕是回不了h國了。
她本來就沒想讓林勝雷弄進(jìn)警局。
不然她有很多省力的辦法讓他吃一輩子牢飯。
她也不想因為自己,而讓林言墨會后悔今天的決定。
“凌暖,現(xiàn)在不是逞強(qiáng)的時候,你必須去醫(yī)院?!?p> 林言墨生氣她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也生氣自己的無能。
若是他能早點到,凌暖是不是就不會受傷。
“阿墨,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真的沒什么大礙,只是些皮外傷而已,過段時間就好了?!?p> 林言墨想抱著她,卻不敢下手:“對不起,都怪我。”
凌暖輕笑了一聲,說道:“沒關(guān)系,不是你的錯,”
看了一眼林勝雷,見他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凌暖說道:“我先出去,你跟你父親聊一聊?!?p> 凌暖強(qiáng)忍著膝蓋上的痛,走出了倉庫。
林勝雷見凌暖沒跟林言墨抱怨一句話,甚至還給自己留了余地。
他突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在凌暖看來都是一場笑話。
就像是自己在她面前扮演了半天的小丑。
他心里覺得有些諷刺。
凌暖將這塊地方留個了他們父子。
站在倉庫外,凌暖終于支撐不住,癱坐在地上。
緩了半天,她費力的接上脫臼的手臂和手腕。
一陣動作下來,凌暖臉色蒼白如紙,額頭的冷汗不斷的滴落。
她激怒林勝雷不過是在給他機(jī)會罷了。
要是他真的想殺自己,她拼了力氣也會掙脫的。
并且她還會親手將林家毀了。
但是林勝雷最后放手了,她也決定給他一個機(jī)會。
此時倉庫里。
林言墨一腳踢倒了林勝雷,抓著他的衣領(lǐng),一拳一拳的打在他臉上。
林勝雷也沒有防抗,任由他出氣。
直到林勝雷吐出鮮血林言墨才放了手。
他吐出一口氣,看著林勝雷,那眼神并不像在看自己的親生父親。
而是一個敵人,一個不共戴天的敵人。
“林勝雷,我一直知道你想要我繼承記你的家業(yè),但是我沒想到你居然卑鄙的對暖暖出手。
你已經(jīng)害死我最親的人了,現(xiàn)在還要害死我最愛的人嗎?”
“我告訴你林勝雷,我林言墨此生不會繼承家業(yè),并且我還要親手毀了它?!?p> “你一直以來不是都以統(tǒng)治h國的地下勢力為目標(biāo)嗎?我偏不讓你如愿。”
“這次,是看在暖暖為你求情的份上,先暫時放你一馬,下次見面,你我不是父子,而是仇人。”
他本來不想這么絕情的,母親雖然為了救他而死。
他是恨他,但是心里還有有他這個父親的。
只是母親的死讓他心里有了一個坎。
每當(dāng)看到他的時候,就會想起母親死時候的畫面。
所以他不愿意回去,也不愿意見到他。
可是,凌暖是他最后的底線。
林勝雷已經(jīng)徹底把他心里那一點親情給毀了。
聽到林言墨的話,林勝雷躺在地上。
怔怔的看著房頂。
他知道,他已經(jīng)徹底把林言墨推遠(yuǎn)了。
凌暖的話沒錯,他很失敗。
林言墨轉(zhuǎn)身往倉庫外走,連眼神都沒舍得給他。
聽到門口傳來動靜,凌暖收拾好表情站了起來。
見林言墨出來,凌暖走了過去:“跟你父親談的怎么樣了?”
“我沒有父親?!?p> 他這句話出來,凌暖就知道他談崩了。
被帶到倉庫的事情,和林言墨會來的事情都是凌暖意料之外的。
要是自己平安無事,他們之間倒是不至于鬧成現(xiàn)在這樣。
“你先在這里冷靜一下,我進(jìn)去跟林先生談兩句話?!?p> 凌暖見林勝雷躺在地上,走到到他身邊。
林勝雷怔怔的盯著房頂,卻被一陣陰影擋住了。
他動了動眼珠,看到來人是凌暖。
收回眼神,他有些頹廢的說道:“這次是你贏了,林言墨徹底跟我決裂了。”
凌暖坐在他身邊坐下,說道:“我說的贏了,并不是讓阿墨看到這樣的狀況,而是你的目的并沒有達(dá)到?!?p> “你知道嗎?當(dāng)你說要讓阿墨成為你的傀儡的時候,我是多想殺了你啊,但是因為阿墨我不能?!?p> 凌暖嘆了口氣,勸道:“放下執(zhí)念吧,以你的能力,不一定非要過刀尖舔血的生活,在商場上你照樣能成為頂尖人物不是嗎?”
林勝雷并沒有說話,但是凌暖知道他是聽進(jìn)去了。
也知道自己的決定是錯的了,不然不會這么頹廢。
凌暖起身拍了拍灰塵,邊往外走邊說道:“或許你放下執(zhí)念,最后的親情你還能把握住?!?p> 凌暖說這番話不是她同情心泛濫,只是因為,她不希望自己走了之后,阿墨一個人孤零零的。
走出倉庫,凌暖看了看天空上的明月。
深吸了一口,喚了一聲不遠(yuǎn)處的林言墨:“阿墨,我們回去吧!”
林言墨牽起凌暖的手,往外面走。
一路上他也沒說話,凌暖能感受到他身體在顫抖。
“阿墨,我真的沒事,你別擔(dān)心了?!?p> 林言墨停下了腳步,突然抱住了凌暖:“暖暖,我很害怕,我害怕你出事了,害怕見到你的時候會跟母親一樣,剩下一具冰冷的尸體,你知道我剛才多想殺了他嗎?可是我下不去手,真的……真的下不去手,對不起,對不起?!?p> 凌暖聽著他抽泣,心臟像是被攥緊似的發(fā)痛。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答應(yīng)過你的,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我會保護(hù)自己,這只是一點小傷,真的不礙事的。”
凌暖一遍一遍的安慰著林言墨。
她明白他的心情,要是阿墨出事了,她怕是會瘋的。
兩人就這么呆了許久,林言墨收拾好心情,放開了凌暖。
“我送你去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