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四章 烏海的秘密
烏海狼吞虎咽的吃完張謀端來的所有食物，?？送袪栆谎圆话l(fā)的從腰間摘下酒壺遞了過去。
烏?？戳艘谎酆？送袪?，猶豫的想著要不要接過他手里的酒壺。
“我就和你明說，酒里我下毒了，你敢喝么？”?？送袪栃敝劬礊鹾?，嘴角帶著挑釁的弧度。
?？送袪柕奶翎吽坪跗鹆俗饔茫瑸鹾Ｒ话褗Z過他手中的酒壺，二話不說的對著嘴痛飲。
艾利烏德和張謀交換了一下眼神，靜靜的等待著烏海喝完酒壺中的酒。
把酒壺里的酒一滴不剩的全部喝完之后，烏海隨意的擦了擦嘴，將酒壺隨意的丟在了艾利烏德的腳下。
“吃飽了么？”張謀看著烏海，輕聲發(fā)問。
“一群蠢貨！”烏海沉默了半晌，冷不丁的開口就是對著三人怒罵。
“你們明明可以一劍殺了我，然而現(xiàn)在你們卻如同對待客人一樣的對待我，怎么，你們以為這么點(diǎn)東西就能讓我對你們感恩戴德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們么？”
“一群自以為是的蠢貨，你們這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你們自己。作為戰(zhàn)士，就應(yīng)該對自己的敵人毫不留情，染血的劍才是真正的榮譽(yù)！”
烏海的制造出來的動靜讓另一旁篝火邊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羅文害怕烏海突然發(fā)難，想要起身過去護(hù)衛(wèi)，被馬庫斯一把按住。
“安心吃你的飯，他們心里有數(shù)?！瘪R庫斯不忘記和奧森碰杯，看起來奧森也不在意烏海會做出什么危險的事情來。
三人組看著烏海暴怒的樣子，默契的毫不作聲。等烏海發(fā)泄完心里所有的怒氣之后海克托爾拿來一早就準(zhǔn)備好的屬于烏海的那把銀白彎刃，丟在了他的腳底下。
“武器就在這里，你大可以拿起來從這里殺出去?！焙？送袪柛糁艋鹕咸鴦拥幕鹧婺暈鹾?，似乎并不在意烏海是否會撿起武器。
烏海沉默了，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蠢得無法言喻的敵人。他思考了許久，最終還是一屁股坐在了篝火旁。
“烏海先生，我相信作為草原之民的你并不是那種喜歡殺戮的人。你只是跟錯了人而已，現(xiàn)在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之前那個劫富濟(jì)貧被所有弱小的人視做救世主一般存在的黑之牙。”
“但是黑之牙已經(jīng)變了，它變成了為某個人服務(wù)的工具。那個人人稱贊的黑之牙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留在世界上的只是人人畏懼的殺手組織黑之牙?！?p> 艾利烏德誠懇的對著烏海說出了內(nèi)心的想法，雖然在之前的戰(zhàn)斗中烏海不止一次試圖殺死他，但是艾利烏德無論如何都從他的眼睛里看不到那種真正的惡意。
“住口，你知道什么？你算是什么東西？你有資格評價黑之牙么？”烏海惡狠狠的瞪著艾利烏德，艾利烏德已經(jīng)觸及到了他心底的禁忌。
“黑之牙已經(jīng)死了，烏海先生。”艾利烏德盯著烏海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
張謀也料想不到原本一直溫軟如玉的艾利烏德怎么現(xiàn)在會說得出這樣殘酷的話，他看著艾利烏德側(cè)臉，意外的發(fā)現(xiàn)少年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堅硬的線條。
“你他媽的住嘴！”
烏海一把抄起地上的銀白彎刃，瞄準(zhǔn)了艾利烏德的脖子。場上的氣氛一下子凝固，羅文看見奧森和馬庫斯的手已經(jīng)暗暗按上了武器，魔法師埃克已經(jīng)在吟唱魔法了。
?？送袪柮偷谋┢鹩貌卦谏砗蟮娜豪侵疄?zāi)抵住了烏海的喉嚨，此時烏海的彎刃已經(jīng)揮到艾利烏德的頭頂，艾利烏德紅色的額發(fā)正在晚風(fēng)的吹動下繞過鋒利的彎刃。
“你現(xiàn)在是在憤怒么，烏海先生？”艾利烏德從始至終沒有移動過一分一毫，哪怕是烏海擺明了要?dú)⑺浪臅r候。他只是坐在那里，安靜的凝視著烏海的眼睛。
“你之所以憤怒，是因為我說出了你心里的想法，你其實(shí)一直都知道一切是么？”
“你知道黑之牙已經(jīng)死了，但是你沒有選擇去阻止黑之牙繼續(xù)走向錯誤的道路，而是選擇跟著它一起走向毀滅的深淵?！?p> “你只會自顧自的緬懷已經(jīng)逝去的黑之牙而已，烏海先生?！?p> 烏海就這樣舉著銀白彎刃，他死死的握著彎刃的刀柄，他的胳膊在微微的顫抖，胸腔在劇烈的起伏著。
“不，不是這樣…”烏海顫抖著雙唇說出話來，他的聲音第一次出現(xiàn)了顫抖。
“雖然我并不清楚黑之牙過去的榮耀，但是我堅信黑之牙一開始建立時，一定不是為了成為人人畏懼，信仰權(quán)與力至上的組織?！?p> 艾利烏德的話擊碎了烏海一直用來欺騙自己的謊言外殼，烏海鬼使神差的丟下了手中的銀白彎刃，似乎被人抽掉了脊椎一般癱坐在地。
“讓所有恃強(qiáng)凌弱，為非作歹之人受到牙的制裁。我們是保護(hù)善良之人的盾，亦是制裁罪惡之人的劍…”
烏?？粗苄艿捏艋?，輕聲的念著不知名的誓言，念著念著，他的眼睛漸漸模糊起來。隔著赤色的火焰，他似乎看見當(dāng)初他和同伴縱馬狂奔，與某個無休止迫害領(lǐng)地內(nèi)居民的領(lǐng)主決一死戰(zhàn)的樣子。
三人組沉默了，烏海身上散發(fā)出的巨大悲傷一瞬間包裹住了他們?？粗缤菰埴椧话愕臑鹾１憩F(xiàn)出如此脆弱的模樣，讓作為烏海敵人的三人組都露出復(fù)雜的神情。
“奈哥爾…那個男人出現(xiàn)之后黑之牙就變了…”過了很久，烏海才安靜下來。他雙目無神的看著漆黑的天空，自顧自的說。
“黑之牙的改變被所有人看在眼里，有的人離開了，有的人想要反抗奈哥爾卻被輕易的殺死，剩下的和我一樣的人選擇留在黑之牙，期待著某一天曾經(jīng)的黑之牙能夠回來…”
“然而我們都知道，黑之牙已經(jīng)死了。奈哥爾在吸干黑之牙的最后一滴血之后一定會像丟垃圾一樣丟掉我們所有人……”
“笨蛋！”
?？送袪柕呐鹑缤ɡ滓话沩懫?，他一把提起烏海的衣領(lǐng)，眼里的火似乎要噴出來。
“既然知道是奈哥爾才是黑之牙真正的敵人，為什么不選擇反抗？為什么不選擇用你手中的武器去捍衛(wèi)黑之牙的榮耀和光芒？”
“你這幅表情是怎么回事？你這如同喪家之犬的惡心模樣是怎么回事？你這樣就可以改變現(xiàn)狀么？你這樣打算這樣等著黑之牙自己回來么？”
“只要你還沒有死，就應(yīng)該像個男人，像個真真正正的戰(zhàn)士一樣對著敵人揮刀！”
?？送袪柧o緊抓住烏海的衣領(lǐng)，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一般。
張謀感覺到心臟有力的跳動了一下，巨龍胡塞爾的聲音在他的腦海里響起。
“勇者羅蘭的后人們…不容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