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妮婭山山腰。
張謀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死死抓住面前的枯樹根,手指上的紗布又開始沁血,鉆心的疼痛讓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還活著。
張謀此刻恨不得松手解千愁,身后的瓦雷斯愜意的吹著小曲兒,塔妮婭山的景色讓他流連忘返。
過低的氣壓讓張謀呼吸都變得困難,他張大嘴貪婪的吸收空氣里的氧氣,但是過于單薄的空氣只能提供勉強維持清醒的氧氣。
穿著重型甲胄的瓦雷斯卻跟個沒事人一樣,似乎那一身看上去起碼有上百斤的甲胄只是一件輕薄的便裝。
“堅持不住就松手啦,你知道我不會讓你死的?!蓖呃姿剐ξ目粗c在地上如同死狗的張謀。
“等我爬上山頂,一定要給你照個相!”張謀惡狠狠的呲牙,他努力的站起身子想要再往前一步,然而眼前一黑便昏死過去。
瓦雷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支撐住張謀,遍體鱗傷,身上沒有一塊好皮的張謀讓他這個飽經(jīng)戰(zhàn)火洗禮的漢子都有些看不過去。
“4208米,你進步的很快小子。”瓦雷斯把張謀扛在肩頭,多年行軍打仗的經(jīng)驗讓他一眼就能估算出張謀爬過的精準距離。
這是張謀第七次在光頭大魔王訓練法之后攀爬塔妮婭山,他離山頂?shù)木嚯x已經(jīng)不足一千米。
“老板,還是老樣子。備個大桶,桶里灌滿熱水,送到房間里來。”瓦雷斯扛著張謀出現(xiàn)在他們下榻的旅館,扛著看上去生死不明的巨漢瓦雷斯相當吸引人的眼球。
初來乍到旅館的傭兵和戰(zhàn)士們低頭竊竊私語,這個穿著銀色重甲的重甲騎士看上去就是個不好惹的貨色,某些人甚至以為他肩上的張謀是他綁來的肉票。
老板倒是見怪不怪的迅速吩咐伙計按照瓦雷斯的要求去準備,他諂媚的搓著手,瓦雷斯將兩個金幣丟到了柜臺上。
瓦雷斯扛著張謀上樓,老板連忙將金幣抓在手里。
“老板,那個家伙到底是什么人?他肩膀上的是哪個倒霉蛋?”有傭兵揮手向老板打聽瓦雷斯。
“好像是某個將軍之類的人物,每天都在用同一種方式折磨他肩膀上的那個年輕人。嘖嘖,那叫一個慘呦?!?p> 老板搖著頭,自從瓦雷斯在他這里住下,每天清晨老板都能在院子里看到他在呵斥著那個做著一些奇怪動作的年輕人。
“我還看到他折磨完那個年輕人以后還逼著他去爬塔妮婭山咧?!被镉嬏嶂淮髩責崴愤^,將自己的所見所聞?wù)f了出來。
旅館里的一眾傭兵都倒吸一口涼氣,就算是他們?nèi)顟B(tài)攀爬塔妮婭山都有可能半途而廢。那個年輕人竟然每天都要在受盡非人折磨之后還要繼續(xù)爬山。
“真是個可憐的人?!眰虮鴤儞u搖頭,舉杯為那個年輕人祈福。
受害者張謀自然聽不到傭兵們對他的憐憫,他此刻正躺在伙計送上來的大木桶里,瓦雷斯一壺熱水倒進去燙的他鬼哭狼嚎。
“叫什么,娘們唧唧的?!蓖呃姿箒G下熱水壺,捏住張謀的肩膀重重的替他按摩。
“你的按摩技術(shù)跟屠夫?qū)W的么,我感覺我是你手上的一塊豬肉?!睆堉\咧著嘴,瓦雷斯的大力按摩雖然很疼,但是總能揉散他肌肉里堆積的乳酸和淤積的血脈。
“少說屁話,把藥包倒到水里去?!蓖呃姿辜哟罅耸稚系牧Φ溃瑥堉\一邊咬牙承受一邊伸手將一旁桌子上的藥包倒進水里。
藥包剛剛進水立刻將水桶染綠,一股刺鼻的藥草味道撲鼻而來。此刻張謀感覺自己越來越像一塊在鍋里翻騰的豬肉。
“這可是我的秘密武器,好好享受吧小子!”瓦雷斯哈哈大笑,他顯然相當享受這股藥草味道。
藥草浴之后是張謀獨自一人的泡澡時間,瓦雷斯吩咐老板換上干凈木桶和新的熱水之后,就離開房間。
張謀靠在木桶邊緣,水蒸氣打開了他全身上下的毛孔,他感到自己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極度疲勞之后的泡澡里發(fā)出愉悅的尖叫。
看著自己線條勻稱,日漸粗壯的手臂,張謀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能感受到這雙手臂里蘊藏的力量,似乎只要他愿意他就能一拳打碎旅館的石頭圍墻。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還好依舊濃密柔順。多日的光頭大魔王速成訓練法竟然對他的頭發(fā)沒有絲毫的影響。
“士兵強化教程,名不虛傳啊?!睆堉\把頭埋進水里,咕嘟咕嘟的吹泡泡。
第二天,瓦雷斯今天沒有選擇讓張謀繼續(xù)進行光頭大魔王訓練法。他丟給張謀一把鐵槍,帶著張謀往前走。
張謀掂量掂量手里的鐵槍,手感遠不是勇者之槍能比擬的,只能算得上普通貨色。
“我說我不是有裝備的么,為什么還要用這種破爛武器。”張謀對他手里的鐵槍表示出濃濃的不屑。
“沒有破爛的武器,只有不會使用他的士兵。”瓦雷斯頭也不回,只是帶著張謀不斷往前走。
張謀在那顆蔚藍色的星球上早就聽厭了相同類型的雞湯句子,對比他嗤之以鼻。
“今天我們干啥?”張謀把玩著手里的鐵槍,。
“你不是想學槍術(shù)么?今天我就教你?!蓖呃姿购俸僖恍?,塔妮婭決斗場的輪廓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有問題,不對勁。張謀立刻察覺到異樣,這個光頭怎么會那么輕易的放過自己,有詐!
張謀剛想開溜,就被早有準備的瓦雷斯反手一把抓住衣領(lǐng)。
“去,今天就是你練槍的地方?!蓖呃姿箤堉\提到前方,讓他看清了眼前的光景。
“塔妮婭決斗場?來這干啥?”張謀不解,難不成瓦雷斯想讓自己來偷學別人用槍的技術(shù)?
瓦雷斯將一枚鐵質(zhì)獎?wù)驴墼趶堉\胸前,細心替他整理好衣領(lǐng)。
“從現(xiàn)在起,你就不是劍士張謀了。你是挑戰(zhàn)塔妮婭生死決斗競技場的用槍新人,張謀!”瓦雷斯推搡著張謀進入決斗場,人聲鼎沸的決斗場淹沒了張謀的咆哮。
“瓦雷斯,爺記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