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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的少年

第四章 因果

自在的少年 熱心村長 1594 2021-05-11 21:01:43

  校園沒能留下的阿飛,部隊依舊也是留不住的。像所有渴望自由和理想的少年一樣,阿飛也渴望燈紅酒綠的大都市,也期待有一場屬于自己的青春年少夢,所以阿飛來到了繁華的上海,開始了獨自一人飄蕩的生活。

  這是平凡的一天,上海依舊是繁華的上海,阿飛依舊是漂流在外的游子,置身于繁華之外的少年站在一家門店看似破舊的發(fā)廊前,默默地走了進去。

  “儂洗頭的?”肥胖的大媽操著一口并不地道的上海話迎了上來。

  “嗯,洗頭?!卑w淡漠的回答著。

  “洗頭!”肥胖大媽收起笑容,招呼著旁邊一個瘦骨嶙峋的女人。

  “來了!”干瘦的女人,靈動且歡快。

  水嘩嘩的流著,洗頭小妹似乎處于職業(yè)般地開始閑談起來。

  “你是外地人吧?”小妹隨意的問著,手卻不停地抓撓著。

  阿飛閉著眼睛,尖尖的指甲劃過頭皮透著一股清爽。

  “嗯,四川人。”

  小妹忙碌的手微微地停了一下,隨即又繼續(xù)工作這。

  “我是重慶的?!边@一次說的是方言。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好像在異國他鄉(xiāng)看見了故人,在銀河星際遇上了地球人,只需要一瞬間,便是一種久違的熟悉。

  后來零零星星的交談了幾句,便也相互知道了對方的名字,最后以成年人的口吻惺惺作態(tài)地問了問對方來自何處更詳細的地址。

  倒也沒想過那個地方會與自己有何種緣分...

  那一天,是阿飛剪發(fā)最失敗的一天,阿飛看著鏡子前的自己,氣急敗壞地質問著這個叫小陳的女子,但也是這一天,他們的故事開始了一個新的章節(jié)...

  80年代的記憶總是模糊的,帶著一層看不透的朦朧和詩意,而那個年代的人又總是以一種劇烈的方式向趕來的后人揮手示意。

  后來阿飛常常來這家發(fā)廊,倒也不是為了剪發(fā),畢竟阿飛也是一個愛美的男孩子,這從年少的發(fā)型倒也看得清晰,小陳的剪發(fā)手藝確實令人望而卻步,但她所作的飯菜倒是深得阿飛的心。

  小陳是一個瘦高的女人,她的臉上有淡淡的斑,笑起來像極了八月,輕快且明朗。她的性格很好,大大咧咧卻待人真誠,后來飯后茶余提起她的人都說她人很不錯,她很能吃,卻從來不見一絲贅肉...

  她和阿飛的愛情發(fā)生得很快,原因更是奇怪,只是因為一場爭吵,或者只是因為一場異地同鄉(xiāng)的相識,阿飛沒有細說。

  多年后阿飛的女兒聽了他們的故事,癟著嘴戲虐的說道“難怪后來離婚,別人都是甜蜜開端,你們這因就不太好,怎么結蜜果...”阿飛只是附和著笑笑。

  小陳跟著阿飛到了西南的小山村,阿飛也去過了重慶偏僻的小村。就這樣,也算是了解過了對方的根,兩個叛逆的外出游子被對方捆綁著回到了故地。

  小陳人挺好的,這是村子里公認的。是的,我也承認她是一個好人,但我不得不說她不是一個好妻子,更不是一個好母親。

  小陳懷著身孕,卻終日沉迷在麻將桌上,直到孩子出世。

  小陳背著孩子,不顧孩子何種狀態(tài),依舊終日沉迷麻將桌上。

  小陳留下孩子,不管孩子的死活,奔赴千里要去追尋自己的夢想。

  當孩子三歲的時候,她回來了,但是孩子不認識她,喚她阿姨。

  孩子五歲的時候,小陳和阿飛一起回來。

  “離婚。”這是小陳說的還是阿飛說的已經不重要了,沒有人在意,因為他們的分離就好像命中注定的一般。

  小陳和阿飛無止境地爭吵著,阿飛的母親哭了很多場,這個被生活重擔壓著脊梁的中年婦人不知道為此神傷了多少次。

  小陳沖進了臥室,五歲的孩子端著板凳坐在電視機前,DVD的燈光閃爍著,這是山村少有的一臺放映機,孩子聚精會神地看著動畫片,她還小她什么也不懂,直到小陳拿起放映機狠狠地摔在地上。

  小孩什么也不懂,她呆坐著,漠視的看著這一切。

  小陳繼續(xù)地摔著東西,茶杯、枕頭、吹風機...太多了,似乎能拿起的東西都在摔在地上的同時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小陳嘴里不斷地咒罵著,阿飛站在她三米遠的地方狠狠地攥著拳頭,他也曾付出所有的愛過她,可是她變了,沒有任何挽回的那種改變。

  她挑戰(zhàn)了他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可是他的孩子還那么小,甚至在每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還充滿著恐懼和陌生。他作為一個家庭的主導者陷入了迷茫...

  沒有人能挽留一份沒有愛的感情,即使曾經一起遠渡,即便一起品嘗過酸甜苦辣。

  阿飛和小陳注定會分開,因為因果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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