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實驗記錄
“你是誰的人？”
男子顫聲問：“喬爺下屬**……您哪位？”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回答我的問題即可?！?p> 沈燁將布幕撩開，打掉男子的夜視儀，將他頭頂?shù)氖蛛姵断聛恚蛄碎_。
不知為何，這手電的光格外刺眼，沈燁給晃得退了幾步。
原打算看清彼此好說話，不料男子在看到沈燁長相以后大驚失色，不顧脖頸的刀，向側(cè)后方跑出十數(shù)步。
沈燁開了一槍，恫嚇道：“回來！”
男子轉(zhuǎn)身，在沈燁注目下大氣直喘，“你是人是鬼？”
“別指望我說第二遍，你他娘的麻溜滾過來?！?p> 男子依言走回沈燁身邊，仍舊對沈燁頗為忌憚，不是沈燁的手槍，是沈燁本人。
沈燁摸了摸臉，皺眉問：“我怎么了？”
“你的臉，白得不像活人，頭發(fā)也是……”
沈燁揪下幾根頭發(fā)，發(fā)現(xiàn)他的頭發(fā)真的全白了，想到基因藥劑“銀魔”的副作用，又撩起衣角看腹部。
腹部的白皙與手部的肌膚若出一轍，用男子的話說，“白得不像活人”。
人長得白不白，與體內(nèi)黑色素有關(guān)，白到這種境地，多半體內(nèi)黑色素幾近于無。
他獲得夜視能力，沒法兒暴露在光下，兩兩相抵，倒是符合C級藥劑的常規(guī)屬性。
現(xiàn)在，怪不得男子頭頂?shù)臒?，在沈燁看來那么礙眼。
“銀魔”藥劑，原來是這么個意思。
沈燁低頭想事，男子跨出一步試圖將沈燁撞倒奪槍，不料沈燁巍然不動，手一甩，男子人被帶偏。
心系內(nèi)里的唐蜜二人，沈燁沒有發(fā)怒，只逼問男子：“你在這兒，目的是什么？”
與深夜面對面，男子心理壓力極大，猶疑道：“監(jiān)視實驗地內(nèi)的人，清點特殊的變異體、行尸種類、行動等等?！?p> 沈燁“砰”的一槍打穿男子肩頭，微笑問：“你不覺得你的說法兒有漏洞？真以為老子不敢滅了你？”
“我實際的任務(wù)沒有監(jiān)視一條，”男子在哀痛中明白眼前沈燁的狠辣，“就是記錄一些變異體的活動軌跡、特性什么的……”
“除喬爺，有另外的勢力加入？”
男子頷首道：“有些宙斯盾派來的人，他們不只接受宙斯盾的命令，在一些事的應(yīng)對上，他們也聽喬爺?shù)?。?jù)說他們當中有些人，曾是喬爺?shù)南聦??！?p> 沈燁要聽到的差不多是這些，問多了一方面不見得男子都能答得上來，另一方面，也用不到。
殺意一起，沈燁即受到男子的警惕，男子剛摸向配槍，便遭剁手。
“不——不要殺我！”
男子壓著手腕止血，哀求道：“求你了，我們無冤無仇，不要殺我……”
沈燁逼近男子，拎刀問：“給喬爺做事的時候沒想過會有慘劇發(fā)生？”
男子口不擇言：“我可以帶你找到喬爺，你能殺了他，對你來說，我這個小人物不干緊要！”
“下輩子學精明些，賣命的事兒少做。”
力大刀銳，沈燁一刀砍掉男子半扇肩，解走了男子的裝備，繼續(xù)趕路。
他沒有錯，錯的是世道。
為此沈燁下狠手，內(nèi)心沒有愧疚，更無不決。
……
沈燁進到一個類似解剖室的房間，在里邊看到十余張病床，地上掉落有藥物、手術(shù)刀、繃帶，干涸的血跡四處都是。
床底一只剩半個身子的舔食者在覺到沈燁靠近，張牙舞爪爬向他。
“吼——”
印象中的舔食者老是用它那惡心到極致的嘴，去咬它的目標。
面前這個殘缺，長相愈發(fā)污人眼，鼻子都不知怎么丟了半個。
沈燁一刀削掉半身舔食者的腦殼兒，親眼見它的同類從角落出來，將跌落的腦殼咬在了嘴里。
同類相殘，發(fā)生得理所當然，路上為人性感懷的沈燁，看到這一幕，心理負擔放下了不少。
變異體吞食同類尸體，不存在什么倫理道德，但人做到麻木著實不易。
幾下清理掉室內(nèi)危險，在解剖室的一個擱架上，沈燁看到了一些記錄，有關(guān)女妖：
3月3日，42號實驗群體改造相對穩(wěn)定，半機械器官植入帶來了一些感染，有部分實驗體死亡，好在沒有影響到后續(xù)的實驗進程。
3月6日，馬瑞博士提出的“代育”實驗獲批，原體不足，博士提到可以用半機械實驗體代替。經(jīng)過連夜研討，取用要求通過，實驗開始，聽說有可能在實驗體體內(nèi)培育出蜥蜴卵。
3月18日，初代卵孵化失敗，“代育”計劃夭折。馬瑞博士在會議室大發(fā)雷霆，受到了組長申斥……他有些莽撞，組長的意思大概是要他專心研究有關(guān)基因制劑的項目。
4月1日，馬瑞博士攻克了42號實驗體群的技術(shù)難關(guān)，他真厲害，組長嘴都笑歪了。
4月5日，42號實驗體群轉(zhuǎn)移至八區(qū)，有些舍不得……這么多日夜過來，就像做夢一樣。
5月12日……
在后續(xù)的找尋中，沈燁看到了一些42號實驗體（女妖）有關(guān)的相片，其中有一張最為驚艷。
女妖體內(nèi)置入半機械器官的橫截面線圖，那真的是在女妖體內(nèi)挪位置，硬給機械器官安排了地方。
圖稿原件兒沒有成品的實際比例，沈燁還能看出原件兒的涂改，但就他們作圖的功夫深淺，沒人會質(zhì)疑。
一個結(jié)構(gòu)繁瑣的臟器小聯(lián)通室，草圖畫得精確到連沈燁這種門外漢，都能看個差不離。
不客氣些，沈燁只想用一句“牛逼”來表達此刻心情。
宙斯盾不干人事兒，籠絡(luò)起來的科學家們，研究基因產(chǎn)物的態(tài)度倒是熱忱。
解剖室距離唐蜜、莫滌在的五區(qū)已經(jīng)不遠，沈燁不急著過去，是肯定這個時間段兒沒什么活躍的變異體、行尸。
唐蜜在對講機中小聲說話的細節(jié)證明她們在藏匿，安全不是問題，沈燁趁這個空檔，便不打算過去一塊兒打怪。
喬爺與宙斯盾的臨時合作都在利用他們，沈燁一想到要當打工人，邪火中燒。
事兒不論怎樣發(fā)展，白給人占便宜的事沈燁決心不做。
思緒糟亂的沈燁推開解剖室一個傾倒的病床，冷不防挨了角落舔食者一爪，倒持刀往下捅時，刀身穿進舔食者體內(nèi)。
本來正常的情況，在沈燁拔刀時的一頓，舔食者突然活躍起來，兩只爪子不住向上撓沈燁的手。
沈燁樂了，搖動著刀柄戲弄舔食者。
開始沒在意舔食者的不對勁，看到一只女妖以遠超正常水平的速度跑向他，沈燁才發(fā)現(xiàn)問題不是個例。
不同類的東西，同步亢奮，排除視、嗅、觸、味覺，最可能是有什么沈燁聽不到低頻聲響在給它們訊息。
如商城頂?shù)氖盅b置，能吸引到變異體。
事實真是一點沒給沈燁面子，女妖開胃菜一個，一群舔食者緊隨其后。
沈燁拔了刀開跑，直線速度比不上舔食者，卻靠彎彎繞，與舔食者們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