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默朝著王佐和盛夏的方向看去,盛夏正拿著毛巾幫王佐擦汗,由于服裝的原因,王佐穿的很厚,滿臉是汗,手里抱著吉他沒辦法自己給你擦,所以,只有盛夏幫忙了,但這一畫面恰巧被閆默看到了,本來也是沒什么的,但是兩個人有說有笑的畫面,讓閆默有些嫉妒。
而此時的盛夏感覺到有雙眼睛注視著自己,她朝著這雙眼睛的地方看過來,在人群中,一眼就鎖定了閆默,她自己都覺得她擦汗的動作忽然顯得有些尷尬。
“怎么了?”王佐感覺到了她的異樣,關(guān)切的問。
“我,看到他了?!笔⑾男÷暤膶ν踝粽f著。
“那你……?!蓖踝袈曇粲行┆q豫,他很不想讓盛夏去見閆默,他知道有可能這一見就是永遠,但是,他沒有身份挽留盛夏。
“要不我只過去打個招呼吧?!笔⑾暮孟袷菍ν踝粽f,又好像是對自己說。
“嗯,去吧。”王佐本來要挽留的話,變成了簡單的兩個字。
閆默看著盛夏朝著自己的方向走過來,一時間有些慌亂,可能是因為剛剛看到的景象吧,讓他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
“你好,好久不見?!?p> 盛夏走到閆默跟前,微笑著打招呼。
“你好……?!遍Z默頓時語塞,不知道要說什么好,快三年了,他第一次在這個女孩面前不知道說什么好。
“你怎么回來這里?也是來看這次這個比賽的?”盛夏很自然的問。
“對啊,反正也考完了,沒事干,聽說這里有演唱會,就過來看看,沒想到人這么多?!遍Z默本來懷揣著對盛夏所有的想念,昨天晚上練習(xí)了好多遍,也幻想了好多遍他們久別重逢的場景,他甚至想到盛夏看到他會興奮的朝他奔來,然后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后和以前一樣,告訴她所有發(fā)生的事情。
他還幻想盛夏可以體諒他,也可以原諒他,然后兩個人可以和好,他甚至想好為了盛夏,這一次他要做一點抗?fàn)?,哪怕他放棄自己選的學(xué)校,留在這座城市陪盛夏
但是他看到盛夏為王佐擦汗的那一刻,他忽然覺得一切都不可能了,他再也沒有資格為盛夏做點什么了。
“哦,你知道嗎,這次我們學(xué)校比拼,用的歌都是我寫的,很好聽?!?p> 盛夏其實也想聽聽閆默說點別的,但是希望聽到什么,她自己也模糊了,以前那種一見面就有聊不完的話題的日子,蕩然無存了。
“夏,我們……?!遍Z默鼓起來勇氣,打斷了前面的對話,想要說出藏在,心底已久的話,可是,話到了嘴邊,卻沒能說出來。
“怎么,你說我們?”盛夏疑問的眼神看著閆默。
閆默重又鼓起了勇氣,想要說出那些話,可此時臺上話筒的聲音響起,淹沒了他蒼白的聲音。
“你等我會,第一首歌是我的,我得去唱了?!笔⑾拇驍嗔碎Z默想說的表白,走上了舞臺。
看著盛夏在舞臺上開心的釋放自我,開心的和王佐互動,閆默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多余了,他就不應(yīng)該再來找盛夏,不應(yīng)該再打擾她現(xiàn)在還算完美的生活,畢竟當(dāng)時說離開的是自己。
“再見了,盛夏?!遍Z默輕輕的說完這句話,轉(zhuǎn)身朝來時的路走了。
金色的陽光灑向了路面,確始終照不到閆默漸行漸遠的背影。
說再見容易,真正再見卻很難。
盛夏站在臺上,看見閆默漸行漸遠的背影,她很想去挽留,但是,她自己明白,自從那天早上從閆默家門口一別,她就再也沒有能挽留的身份了。
她在臺上唱著動聽的歌,看著閆默的離開,不知不覺一滴淚悄悄順著眼角滑落了,她笑了,她覺得閆默轉(zhuǎn)身這一刻她有些釋然了。但她不知道的是閆默離開時藏在心里的淚,和說不出來的思念,還有那些,想解釋卻解釋不了的誤解。
前排的同學(xué)清楚的看到盛夏流下的眼淚,都興奮的叫了起來,他們雖然不知道盛夏是為了什么流淚,但是他們覺得這種演繹方式很奇特。
“你……就這樣走了,沒有回頭,留下一點念想給我,我在原地看著你漸遠的背影,連挽留你的話,都沒有勇氣說出來,這一別,也許是永遠,那些曾經(jīng)的美好,可惜了,我把它們永遠的刻在了心里,不定時拿出來翻閱。你是我藏在心里,永遠的守望?!?p> 表演完了,盛夏完美的謝幕,退下舞臺,偷偷的躲在角落里,終于抑制不住心里那一點點殘存的悲傷,放聲的哭了出來,妝花了,身體也累了。
王佐看到盛夏走下臺,卻不見出來,焦急的跑到后臺,看見角落里偷偷落淚的盛夏。
輕輕走了過去。
“你不要說話,不要嘲笑,不要安慰我,讓我最后一次哭個痛快。”盛夏帶著哭腔的話,字字扎在了王佐的心里,讓他也覺得很不好受。
王佐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了盛夏的旁邊,讓盛夏靠著他的肩膀,很久。
這次的比賽很成功,王佐如愿以償?shù)哪玫搅怂械莫劷稹?p> 盛夏也替她高興,可是伴隨這種成功而來的是惆悵,不是盛夏惆悵,而是王佐,因為,報到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這預(yù)示著,他要去另外一座城市,他要離開盛夏,他很擔(dān)心,自己要是離開了,這個女孩一個人,怎么照顧自己。
“夏,要是有一天你變回了一個人,你怎么辦?!?p> 王佐開玩笑一樣的說著。
盛夏先是一停頓,接著說:“那我就按時吃飯,按時睡覺,按時寫歌,安安穩(wěn)穩(wěn)找個工作,過我改過的生活。”
“哦,那就好?!蓖踝舻恼f了一句就再也不說話了。
空氣忽然變得很凝重,片刻之后,盛夏又接著說:“怎么?考到了別的城市?”
“嗯,是的?!?p> “那你還是很厲害的,唱歌,學(xué)習(xí)兩不誤。”盛夏笑著說:“不過話說回來,也快要到錄取時間了,幾號的車票啊?!?p> “就在下個禮拜三。”王佐聲音放的很小。
“我是擔(dān)心你,一個人,這么大的城市,你怎么辦?”王佐忽然坐正了身體,滿眼不舍的看著盛夏。
“你是不是傻,你還會回來啊,再說了,我有手有腳還會寫歌,生活一定過的很好?!?p> 盛夏笑著看王佐。
”要不,我上學(xué)去的這段時間,你回家吧看看阿姨,找份工作?”王佐試探的問。
盛夏放下了手里正在寫著的稿子,抬起頭,斜視著王佐。“以后不要和我提起那個地方,那里不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