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爹他昨日就不怎么舒服,飯都沒有吃就吵著要睡了,誰知道早上突然暈倒了。”楊武連連點頭,“大夫,風寒怎么治,多少銀子都可以,我就這一個爹,請大夫救救我爹吧?!睏钗涔蛄讼聛?,著急的不行。
“起來,我是大夫?!蹦玖髯畈幌材凶庸虻兀缃窨匆姉钗涔蛳拢瑢λ矝]有了好臉色,他一介大夫,都已經(jīng)請他過來看病了,自然是會治的,跪下不是多此一舉嗎。
“叔,趕緊起來,大夫是個好大夫,一定會治好村長爺爺?shù)?,你現(xiàn)在跪著也無濟于事,你還不如問問大夫,用什么藥治好,趕緊給村長爺爺買藥去啊。”戚凌兒自然看到突然神情不悅的大夫,連忙把楊武給拉了起來。
木流則是饒有興趣的看著小丫頭,心里一軟,神情也軟和了不少。
“取紙筆來?!蹦玖髡f道。
“叔,趕緊去拿紙筆?!逼萘鑳和屏艘幌逻€在悲痛中的楊武。
“好好,我這就去取來?!睏钗溱s緊去他們的房間,取來了紙筆。
木流提筆,剛要下筆,抬頭間見小丫頭直勾勾地盯著那筆,手頓了頓。
“你來?!彼压P交給了小丫頭。
“我?”戚凌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滿眼不信。
“嗯。”木流點頭。
戚凌兒接過了筆,愣愣地看向木流。
“桂枝……寫!”木流看了她一眼,把玩著手中的箱子。
戚凌兒無奈,只好低頭,認真的寫上。
木流看著那一筆一劃,很是優(yōu)雅的字體,心里贊嘆不已。
“……大棗?!?p> 終于寫完了,戚凌兒松了一口氣,說實在的,這是她這么多年來寫的第一個字,還是被迫寫的。
“去藥鋪取藥,與抓藥的小二哥說要煎三碗藥,他們自然知道要怎么抓?!蹦玖髂闷饋恚盗舜到唤o了楊武。
“好的。”楊武很寶貝的接過,“那我爹他……”
“不用擔心,只是吐累了,睡著而已?!蹦玖鞯卣f道?!白甙桑⊙绢^。”
木流把箱子扔進了戚凌兒的懷里,吩咐了一句,大步走了出去。
“奶,我去大夫的院子里玩一玩,你們放心吧,我?guī)〉芤黄鹑??!逼萘鑳撼鰜?,剛還看到了站在一邊的陳氏,連忙和她打了個招呼。
“早點回家?!标愂喜⒉粨?,只是囑咐她早點回家。
“知道啦,奶也和我娘說一聲,免得她擔心了?!逼萘鑳盒Φ?。
木流瞥見小丫頭在和家人打招呼,不由地放慢了腳步,等著他們。
“大夫,你在等我們嗎?”戚凌兒笑瞇瞇地問道。
“自然不是,我只是在等我的箱子?!蹦玖饔朴频卣f道。
“嘻嘻?!逼萘鑳罕е渥?,身邊還跟著戚三郎,兩人一點也不害怕,跟著木流來到了他家。
“咦,大夫,你住在我們家隔壁耶,你看那么很大的一個院子就是我們家哦?!逼萘鑳号d奮地指著自己的家,介紹道。
“嗯。”木流汗顏。
這小丫頭太跳脫了,他的思維竟有些跟不上她的節(jié)奏。
“進來吧?!蹦玖鞔蜷_院門,走了進去。
戚三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里面,小手抓緊了戚凌兒的小手。
戚凌兒歪頭,笑了笑,沒說什么。
“桌子上有糖,自己拿。”木流穩(wěn)坐在椅子上,指了指桌子上的糖。
鬼知道他為什么會有糖,反正他是不喜甜食的,可那天在鎮(zhèn)上卻買了好幾顆。
“謝謝?!逼萘鑳翰[著眼,笑了。
在他們家雖然她什么都有,但是糖這個東西,在他們家出現(xiàn)屈指可數(shù)。
戚凌兒把醫(yī)藥箱放在桌子上,拿起了那包糖,小手扒拉了一下,從里面拿出了一個顆,遞給了木流。
木流本不想吃,可看著一直盯著自己的小丫頭,不知為何,他竟然接過了。
“嘻嘻~”戚凌兒瞬間高興了,又給她弟拿了一塊,自己拿了一塊。
木流看到她拿的只是一小塊,反而那小子手里的都比她的大。
“姐~”
戚三郎臉上有些為難,奶說了,不能吃陌生人給的糖……
“吃吧,沒事?!逼萘鑳郝氏确胚M了嘴里,并催促道。
木流無語地看著姐弟倆,心里頓時有一萬個為什么一踏而過。
戚凌兒乖巧的坐到了凳子上,等著木流的吩咐。
“我說,你到底是跟著我回來做什么?”
木流急了,他看著兩個面帶笑容,卻不肯離去的蘿卜頭犯難了。
戚凌兒和戚三郎疑惑地抬頭看著木流,大有一種‘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的既視感。
“你們玩,我要睡覺了,回去記得關上門?!逼扔谒麄兊你露囊暰€,木流選擇了回避。
“嗯嗯。”戚凌兒點了點頭。
“這包糖都給你了?!背酝贲s緊走吧。
木流真想給過去的自己扇一巴掌,好好的讓人跟著自己回來做什么?現(xiàn)在他連睡覺都不安穩(wěn)了,還得分神看著倆孩子,他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做??!
“叔叔,我們會很乖的,不會打擾您休息的?!逼萑晒郧傻卣f道。
木流:“……”
他走進了房間,“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姐姐,我們什么時候回去?”戚三郎問道。
他不喜歡在別人的家里,而且主人家也不在了,他覺得很不自在,還是早些回家比較好。
“一會兒吧?!逼萘鑳喝〕鲎炖锏奶?,皺眉道。
這個糖與他們家買的不大一樣,并不是很黏,但是還是一樣的甜。
“姐,怎么了?”戚三郎疑惑地看向戚凌兒手中的糖塊。
“哦,沒事?!逼萘鑳好鏌o表情地把糖放進了嘴里,走出了院子,在院子里找水洗手。
聽不見孩子們的說話聲了,木流終于按捺不住躺倒在床,一個月以來,他一直在研究新的東西,已經(jīng)許久沒有合眼了,一早就被拉去看病,他整個人都已經(jīng)快不行了。
“姐姐,你說大夫睡了嗎?”戚三郎小聲地詢問了句。
“睡了?!逼萘鑳鹤屑毬犃寺?,呼吸已經(jīng)很平穩(wěn)了,確實是進入夢鄉(xiāng)了?!拔覀兓丶野??!?p> 待的有些無聊,戚凌兒最終還是帶著戚三郎回了家。好在他們家很近,一出門剛好碰到了陳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