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成為刀背,或者刀的其他地方。
但是,總有人更適合。
香山刀俎之輩,沒有忘恩負義者。他們奉獻出的自己,也造就了他們。
貴了一個多時辰了!
有個女弟子,直接昏倒了!葉紫師姐!?
淦!
林木聳立,終有高禾,萬山出云,難無平炬?
我,我一直都想成為那個最重要的。我……是個普通人??!
我如果是這座山的中心,談個女朋友,那不是簡簡單單?
我?
我……
“好好好,都起來吧。咱不跪了?!?p> “你答應(yīng)了?”
然后,這些人,變得和家人一樣。帶我到這到那的,也沒有那種很卑賤的感覺,或者說我們是平等的。
晚上,我找到周天凌,他在樹林里。肩上的怪鳥在哀鳴,聲音還怪好聽的。
“小師弟,找我有事嗎?”
“那個,我想知道,這個香山為什么會形成這種怪怪的氛圍?!?p> “你覺得怪???沒事,一開始,我也覺得怪,后來就熟悉了。一個組織,一個整體,能發(fā)揮出強大戰(zhàn)斗力的,只有那么幾個人,而其他人,是以輔助的身份存在的。如果合作是一把刀。我們香山,可以說,組成這把刀的人,和家人是一樣的。刀刃,刀柄,刀背,刀身……每一個位置,都需要人。而這些宗門發(fā)的修煉材料,就是磨刀石,只有刀刃的部位需要用到,其他部位不是很缺。那個女的長老,不太喜歡笑的那個,叫夏春秋,名字里沒有冬天,一生都在培育祖國的脊梁,她就好像是我們的父母,天涼加被,生病做藥,你以后要好好的,不要對她發(fā)脾氣。我,曾經(jīng)是刀刃,現(xiàn)在,是磨刀石。把你磨亮了,磨鋒利了,我也就可以在你的陰影下安度余生。當你遇到比你天賦更好的人,來到香山,你也要做好成為輔助的準備?!?p> 什么意思?根本就是壓榨!根本就是不公平,瞎搞。
“這個世界上的公平,是在力量的陰影下的,不能成為力量就要依附力量?;蛟S話說的很殘忍,但這也是事實?!?p>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只是我不愿意承認罷了。不承認,至少我懂了。
“那你能給我講講你肩膀上的貓頭鷹嗎?”
“它啊,我來香山的第一天,他飛到我的院子里,就是被你已經(jīng)拆掉的那個。我原本搞了個籠子,但是這個小家伙居然能噴出火焰。后來索性隨它了。它一開始,羽毛的顏色很多,現(xiàn)在可能老了吧?!?p> 我的眼睛,黑魂在的時候,是可以看到亡靈的,但是現(xiàn)在不能了。但是知覺告訴我,這個鳥,絕對不是尋常玩意。
“它什么時候羽毛褪色的?”
周天凌懵了一倆秒,“大概一兩年前吧?!?p> 準確來說,是兩年前。
“你到底怎么回事?周師兄,為什么會從刀刃的位置退下來?”
他不知道哪里搞出來一個酒瓶子,咕咚咕咚灌了自己一大口,“年少輕狂,過度吸收天地之間的靈氣,和青木峰三個靈王長老大戰(zhàn),靈海,出問題了,香山的三個長老,因此找了許多古方迷藥,都沒有用?!?p> 靈海,就是胸部往下,肚子那部分,這個地方集聚的靈力就是你能調(diào)動的,如果想要吸收天地之間的,就得把天地之間的引入靈海,靈海同化完,你才能用。
“周師兄,你是什么靈師?”
“器靈師?!?p> 器靈師,不是那種天生帶個掃把或者簸箕降生的意思,器靈師,是一個大類,可以將靈力完美注入器具或者武器,然后讓武器強化,這種靈師,加上一把好武器,戰(zhàn)斗力,就是個未知數(shù)。但是這種靈師比較罕見。打個比方,一萬個靈師,出了十個雙系靈師,但是可能會出一個器靈師。
“師哥,為什么,你們會這樣?”
“多待一陣,你就會知道,有些東西,勝過功名利祿,抵過時間誘惑。大家,不會因為自己不是最重要的那一部分傷心,也不會因為自己無意的過錯懊惱。一整個團結(jié)的整體,就是一個家庭?!?p> “我不信!你這屬于傳銷!”
“什么是傳銷?”
“葉紫師姐怎么了?”
“懷孕,吃了草藥,把孩子流掉了。明天,我要去正明臺,為她討個公道?!?p> 葉紫師姐遇到渣男了,渣男有女朋友,然后把葉紫弄到手,肚子大了,就無所顧忌。渣男叫王俊杰,正陽峰首席弟子。葉紫師姐去找他,他說,“玩玩而已?!币簿褪亲蛱斓氖?。
昨天,我剛剛?cè)胱陂T??吹降模且粋€活潑的。
“葉紫師姐,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她啊,一個孩童。夏天吃刨冰,會哈氣,吞下一大口,然后凍得嗷嗷叫,捂著腦袋瓜。冬天,圍在火爐旁會哼著歌?!?p> 這個男人,講的入迷。
“你,和她什么關(guān)系?”
“我啊,在還是刀刃,作為獨夫的時候,是她的愛慕對象,我硬生生拒絕了。后來不是刀刃了,沒有那么高傲了,才發(fā)現(xiàn),我喜歡的是她。唉,你要是遇到喜歡的,就別耍性子,虐愛一時爽,追愛火葬場?!?p> ??????????
我是不是該去和我的古清河匯報一下?
“你,現(xiàn)在什么水平?明天,能打過嗎?”
他放聲大笑,笑的很心酸,笑的也很坦蕩?!敖裉欤乙呀?jīng)展示了我的全部了,普通的大靈師,和我差不多水平。明天,無妨?!?p> “那,這里的人知道嗎?”
“除了你?!彼椭^。
“你想讓葉紫師姐知道嗎?”
他眼睛有光。從未見過眼睛這樣。
“贏了,我就說,輸了,我就……”他哭了……
他,周天凌,曾經(jīng),是多么桀驁不馴,遒勁年少,風(fēng)華正茂,如今,沒有了底氣,尊嚴也只敢傾訴給一個剛剛認識我。
我懂這種感覺,想要求得同情,又不需要同情,只是想將事情說出來罷了。
罷了罷了。
“你走吧,他們應(yīng)該給你整理好睡榻了。”
“好好好,周師兄晚安?!?p> 也不是我不關(guān)心他睡哪,他的身上冒著的氣味,很明顯說明了:他不睡床。
回到破碎的房子面前,所有人都在。
都在?
“賽賽師弟,天凌師兄來嗎?”
來什么?來干嘛?
見到我一臉懵。里面有個人走出來,高高瘦瘦,“師弟你好,我叫王天津,我們晚上都會聚在一起,說一句祝福的話,或者一些見聞,有的話就說,沒有就跳過?!?p> “我先來,今天過得不是很開心,新來的師弟陪我們跪了一個多時辰,讓我們家葉紫都跪暈了?!?p> 沒有什么虛偽做作,情感和話,都是真的。
“我也是,小師弟,你要好好做人?。 边@人叫郭里佳,后面我才知道,好好做人,就是他口頭禪,高高胖胖的他,活的沒有什么煩惱。
葉紫,“沒有什么事情?!贝蠹叶贾懒耍龥]有贅述買慘。
離譜的是,三個長老,也說了,女長老抱怨:“天氣涼了?!?p> ……
到我了。
一堆人緊緊盯著我,或者說,每當一個人講話時,其他人都是很專心的。
風(fēng)墻。(隔音用的。)
他們一臉奇怪。一個人能裝的天衣無縫,一群人不可能。
“明天周天凌,要和王俊杰在正明臺約戰(zhàn)。為了……”我看向葉紫。原本跪暈時臉色慘白,如今,她毫無生機。
葉紫站起身,踉蹌不穩(wěn)。周圍人把她扶穩(wěn)。
“不行,現(xiàn)在的天凌,不可能打過王俊杰。不行……”她想沖出風(fēng)墻。
化作風(fēng)軀,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他說,打贏了就告訴你?!?p> “不行,絕對不行……”
夏長老搭脈,“心率不穩(wěn),情緒波動不要太大。”
“那個,他贏的幾率是多少?”
一個矮個子長老捋了捋胡須,“十不存一?!?p> 旁邊的另一個不是很高的長老,分析道,“天凌靈海受損,實力大減,那個王俊杰又是正陽峰首席,肯定學(xué)了一點鎮(zhèn)派秘籍。而且,天凌的器靈屬火,而王俊杰屬水,不利?!?p> 我望向這一圍的人,他們的目光炯炯,不因為中間是火堆,他們心中有火焰。
“那明天,我們一起去給他加油吧?!?p> 這個時候,站出來一個人,戴著眼鏡,書呆子模樣,“他應(yīng)該在下午四點到六點和王俊杰決斗,那個時候人最少,他的自尊心可以好受一點。我們是不可能去的,去了,他也就不打了。最多……”他欲言又止,好像在等什么。
“我一個人去!”葉紫,舉起了小手,低著頭,頭上的兩個黃球球不再一蹦一跳……
tm的,我瞎管什么事?麻煩死了。
書呆子又說話了,“師弟,你帶著葉子去吧,以免葉子半路遇到什么突發(fā)情況。天凌相信你,天凌喜歡葉子。你們?nèi)?,問題不大?!?p> 結(jié)束了,火堆日常。
他們給我準備了一個睡榻,露天,因為我自己砸的房子!我可是刀刃?。。。?p> 剛躺好。準備和周公嘮嘮家常,“師弟,睡了嗎?”
睡了睡了,別打擾我,滾!ei?乖熟悉的聲音。
“葉子師姐,怎么了?”
天已經(jīng)晚了,月亮被遮住,但周圍很明亮。怪!
“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吧。”
“嗯?那個挺博學(xué)的人,不是說明天四點到六點嗎?”
“哦,博歷分析的,只是普遍情況。天凌,他,或許會在早上四點或者六點和他決斗。”
我分不清,眼前這個女人,是個什么樣的人。
從這里,走天梯到要大概兩個時辰。
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