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棍之后,秋晚無聲。
“你們啊,就是欠教訓(xùn),古清河,古天,你們需要再支付我報酬。希望,能和你們進一樣的宗門?!卑呀愕軅z的頭抬起。
風(fēng)軀,消散。
“黃金婆,他到底是誰?”
“老身不知道,老身只知道,大道裁天,一夫獨行?;始抑灰獩]有站錯隊伍,就不會沒落?!?p> 大道裁天,一夫獨行。
連國的皇帝、家臣,從沒有世上頂尖戰(zhàn)力,但是沒有一個宗門能夠不給皇家的面子。
后面的事,我已經(jīng)沒有能力再去聽了。
身體里,什么東西,睡了。
風(fēng)翼……
來到那個熟悉的山洞,在這里,我的初戀,會等我。
時間很慢,很長。
臉上的面具是假的,風(fēng)做的。心也是假的。回憶起白發(fā)男的話,我很軸。
可是那個女人揮之不去啊。即使頭頂是青青草原,也想著她能回頭。
想著想著,看著秋山前的落葉,一片一片,在空中,黃色紅色還有褐色,都是普通的顏色。
渴望與眾不同的人啊,我們都是,但在人前總是要“藏住鋒芒”。黑色的自己再沒有找過我。心頭那種不安,那些燥熱,都預(yù)示著他的離開。他的存在,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他的摯友。
他的摯友睡了,他也睡了。
去找找?guī)煾蛋?。飛遍了整座山,沒有。
仔細回想起,師傅,師娘還有他們的女兒,好像都不是人,而是鬼魂。
他們給我的感覺,就是鬼魂。
哪有山民的家,安在高山之上?
一切都明了了。
失去了黑色的魂魄。我再也看不到鬼魂。
邢天道,安地理。八荒。
還有手里的冊子,八荒原本。
腦海里多了一套棍決,“守山河”。
我并沒有失望或者什么,我只是感覺自己缺少了什么。一絲魂魄?一個摯友?一位師傅?
暗自落淚,無人安慰。
天不應(yīng)景,下起微微雨。
好想睡一覺,睡完就失憶。我不知道古清河是不是在耍我。
被欺騙過的心,早已經(jīng)感覺不到感情了。但是她傷心的樣子,我很難過。
山中有猿鳴,我無春心,四處皆殺景,兩眼皆青。
我為什么帶著半邊面具?
只遮擋了眼睛和眉毛?
為什么不給自己做一個全部都是青色的面具。手上風(fēng)靈力流轉(zhuǎn),覆蓋在面門上,狂風(fēng)掠過,喘不上氣。
拿下面具,我認得,面具的模樣,是修羅。
古籍《志怪錄》記載:凡人未治之世,群魔起,萬妖怪人作亂,靈之命數(shù)皆為草芥,但,一人出,謂靈帝,降服諸魔妖人,其悔者,毀面貌,諾帝一言:為萬靈止戰(zhàn),殺身成魔,玄黃證。所犯殺業(yè)千年未消,終成魔。三魔堅守往昔諾言,業(yè)障纏身,成魔像,守世界。
靈帝的稱謂來源于此。
三個修羅的雕像,被供奉在每一個皇家的祖廟里。
修羅的樣式。
為什么風(fēng)形成的面具,是修羅的樣式?難道,曾經(jīng),這具身軀的主人是修羅?
黑色的我消失了,我也已經(jīng)對黑色失去了偏見。
曾幾何時,學(xué)堂之上,每一位“恩師”都說黑色代表著邪惡。
其實,沒有必要,帶著偏見吧。
一陣山風(fēng)吹來,天,入夜。
今夜月明,洞口皎潔,清風(fēng)送露,干瞪眼瞪到紅日初升,我的衣服上噙著許多露水。
拂袖撣風(fēng),玉露皆崩散。
帶上面具,飛回家。
穿著同樣的衣服,只是換了個面具,換了個心態(tài)。
我的父親對我作揖,“閣下是?”
我啊,我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