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的天氣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
韓慈騎車子到了學校,人行道上的兩邊停滿了自行車。昨天晚上夢到了熠澤,具體事情忘了,大概就是熠澤帶她翹課出去玩。
這對于韓慈來說不是一個好現(xiàn)象。
進教室就鬧哄哄的,同學們在她進教室的那一刻頗有默契地沒有說話,所有目光聚集在韓慈身上。
韓慈有輕微社恐,不喜歡別人注視她的眼神。
她捏緊書包帶,頭皮發(fā)麻走進教室。還好,教室又恢復到剛才的熱鬧,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的小情緒。
吳振興坐在她位置上趕作業(yè),她歪著頭在想要不要叫她,但畢竟吃人嘴短想著早自習上之前最后十分鐘再喊他。
熠澤趴在桌子上,沒有睡著。
在韓慈進班就知道她來了,他踹了下吳振興,吳振興本來想罵他有病,回頭見是韓慈就忍住了。
站起來給她讓位置。
“我寫好了,你坐吧?!笨斓阶约何恢蒙?,吳振興朝熠澤比國際手勢。
熠澤嗤笑:“幼稚?!?p> 熠澤伸了懶腰,動作太大碰到了韓慈。
韓慈很敏感,被他碰過的很燙,像是被灼傷一樣,本能地將胳膊收回來。
盡管隔著外套,韓慈也能感覺到從他身體發(fā)出的燙,灼傷她的那種燙。
熠澤將她的動作一收眼底。
“不好意思啊,碰到你了?!?p> 韓慈小幅度將手拽緊,深吸兩口氣回答:“…沒事?!?p> 熠澤沒有說話,將作業(yè)拿出來放桌上方便組長收。
收拾好趴在桌子上開始補覺。
韓慈的書被她拽的不成樣子,慢慢放松下來,才感覺到心跳還是很快。
很難受。
心就像被人打了一下,猛縮。
“呼——”
早自習,坐在門口的一位同學喊:“韓慈!門外有人找!”
韓慈走了出去,是一位不認識的男孩。
男孩很高很瘦,比熠澤白好多。栗子頭,給人一種強烈地壓迫感。
那人懶散開口:“韓慈?”
韓慈小幅度點了點頭,后者嗤笑:“怎么?不認識我了?”
她皺著眉,上下打量眼前這位少年。
丹鳳眼,單眼皮,高挺鼻梁,標準微笑唇。跟熠澤相比起來,如果說熠澤是草原上的獵豹,那眼前這個男孩就是赤焰蛇。
很眼熟,但叫不上名字。
“我不認識你。”
那人傷心的啊了一聲。
“我是你哥哥的朋友啊?!?p> 這么說起來有印象了…
韓慈有個哥哥,叫韓慕容。很好聽吧。爸爸叫韓辰梵,媽媽叫容慈。韓辰梵愛慕容慈,給他們第一個孩子取名:韓慕容。
他們是普通人家,沒有多富裕。擠在三室一廳的小家里。
準確來說,韓慈的到來是個意外。
在家里韓慕容要么喊她韓意外,要么喊她小丫頭。
他們相差三歲。
韓辰梵是個女兒控,女孩子就要有自己的臥室。但因為在他們未來計劃里沒有她,所以當初選房子選擇的是三室一廳。最后跟韓慕容商量把他那間在妹妹7歲的時候讓出來。
韓慕容把房間讓出來后,就住校了。周末才有空回家,有時候會帶朋友一起回來吃飯。有時候一個人回來。
回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問妹妹有沒有乖乖上學。
韓慈抬頭望著男孩,男孩見她仰頭辛苦,就蹲下身子跟他平視。
期待地問:“想起來了?”
“嗯,想起來了。你就是每周去我家蹭吃蹭喝的那個哥哥?!?p> “哈哈哈哈哈,這么久不見你還是那么可愛?!?p> 言歸正傳:“今天來找你呢,是想跟你說個事?!鳖D了頓,“你哥讓我?guī)г?,他說不要早戀,認真學習?!?p> 韓慈點點頭。
雖然他經常來我家吃飯,但一直沒有記住他名字。
男孩的微笑唇上揚到好看的角度,“以后還會經常見面的,我叫江逸辰。”
韓慈乖巧點了點頭,“逸辰哥再見。”
目送他走出教學樓,魂不守舍走進教室。
哥哥好久沒有回家了,平常不回來還會給家里打電話,開學以來他沒給家里打電話,爸媽也不知道。
最近爸媽都忙,晚餐都是去奶奶家吃的。
去奶奶家總會想起爺爺。
在韓慈四歲半的時候因為肺癌去世。
韓慈每次進家門,就會想到爺爺坐在那小沙發(fā)上,手里握著遙控器,回頭和藹可親地向韓慈伸手要抱抱:“呀!我們韓慈放學回來啦?!?p> 奶奶平常做的菜不是很合她的胃口,奶奶做了一輩子的飯菜,也挨不住米飯的量。
奶奶家跟韓慈家相距不到一百米,很近。
“你哥哥給家里打電話了嗎?”
“…沒有呢?!?p> 奶奶嘆了口氣,“這孩子,怎么不往家里打電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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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辰從福恒高中出來后,戴上頭盔跨上愛車就去了淄川西邊一個地方。
藏藍色的制服,藏藍色標志。
逸辰停下車,迎面走來一位穿制服的男人。
跟韓慈七八分相似。
小麥膚色,眼睛透露著狠勁。
“兄弟,替你轉過話了。”江逸辰摟住他的肩膀。
韓慕容淡淡嗯了一聲,將搭在肩膀的手拍開。
“丫頭還好嗎?”每次提到自家妹妹,眼眸中出現(xiàn)都是溫柔和寵溺。
“好是好。大概是好久沒見認不到我了。”邊走邊批評他:“你倒是帶我回家呀!不然慈崽都不認識我了。太傷我心了?!?p> 韓慕容一個鎖喉,他沉聲道:“你打我妹主意?”
后者被勒的喘不夠氣,示意他放手。劇烈咳嗽了下:“我怎么敢啊?!?p> “但也不是沒可能?!?p> 韓慕容眉心突突挑,“MD.別讓我看見你接近我妹妹。不然勞資讓你負重跑個四百八里?!?p> 江逸辰收回玩笑認真說:“你也該給你妹打電話了?!?p> “……”
“但丫頭還不知道爸媽離婚的事兒,沒想好怎么告訴她?!?p> 韓慕容也是前幾天給爸爸打電話知道的,爸爸說的很平靜。
韓慕容沒有問他們離婚的原因,他只是問他:“丫頭跟誰?”
韓辰梵的聲音仿佛一夜蒼老好多,猛吸了一口煙,又重重吐出:“韓慈的監(jiān)護人…是我?!?p> 在韓慕容印象里,父母是相愛的。韓慈出生后,家里的經濟就只夠家里的吃喝穿。
但他們都沒有在韓慈面前表現(xiàn)出來。韓慕容為了補貼家用,高中后去當bing。
昨天晚上韓慕容跟爸爸說:“讓丫頭跟我吧?!?p> 韓辰梵拒絕了。
本來今天是韓慕容的假期,但他不知道要怎么去見丫頭。索性讓逸辰代自己去看看她
江逸辰嘆了一口氣:“慢慢來吧?!?p>
姜溯安
紅袖對軍事敏感,所以不會想寫韓慕容的工作。 這是比較虐的文(個人覺得) 但里面也有治愈和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