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電話那頭語氣焦急,“你電話怎么關(guān)機了?”
蘇何頓了一會,“我手機今天壞了,忘記跟你講了?!?p> “沒出什么事吧?!?p> “能出啥事,不用擔(dān)心!”
許如曼語氣漸漸平靜,“行,手機修好了以后給我發(fā)個消息?!?p> “好?!?p> 掛掉電話,蘇何將手機還給劉文宇,剛剛說的那幾句話已經(jīng)讓他嘴角疼得要命。
在醫(yī)院修養(yǎng)了兩天,期間徐知薇也來過幾次,大多數(shù)時候蘇何都在睡覺所以并沒有跟她碰過幾次面。
在東南,許如曼這兩天也過得并不太平。
咖啡廳內(nèi),周全端坐在對面,她實在想不通為什么自己出門買杯喝的都能碰上這么個禍害。
兩人靜默了半晌,他才緩緩開口:“如曼,你這幾年過得怎么樣?”
“挺好的。”
“你跟你…男朋友呢?感情還好嗎?”
“挺好的”,看著他悵然若失的模樣,許如曼心里莫名地暢快。
“如曼……”
她打斷他即將要說的話,“不要再叫得這么親密,我跟你已經(jīng)毫無瓜葛。”
“你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周全似是不信她會這么絕情。
“沒有,你說完了嗎?”
看著她如今的模樣周全心里酸澀無比,“許如曼,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p> “拜你所賜?!?p> “是啊,你可別忘了你以前的樣子?!?p> 聽見這話,許如曼臉色鐵青。
見打感情牌沒用便破罐子破摔,嗤笑一聲:“沒有我,你哪能去國外鍍金?。∧悻F(xiàn)在變成這樣,不會去整容了吧?我可記得你原來那又胖又黑的樣子,況且我忍了你6年才出軌已經(jīng)給你面子了。”
等他說完,許如曼面色趨于平靜,“周全,我記得你是在事業(yè)單位工作吧?”
“怎么?”
她眼神凌厲地看著對面的人,“你說你好不容易熬出了頭,為什么偏偏來惹我呢?”
“你什么意思?”
“你當(dāng)年賄賂我舅舅下屬的事我現(xiàn)在可都記著呢,你說我要是讓舅舅給你領(lǐng)導(dǎo)舊事重提一下會怎么樣?”
周全猛然站起,“你!你沒證據(jù)別血口噴人!”
“你的保證書可還在我抽屜里。”
見她信誓旦旦的模樣周全也不敢賭,他好不容易熬走了領(lǐng)導(dǎo)都已經(jīng)做好升遷的準(zhǔn)備,要是在這種關(guān)鍵時候掉鏈子簡直得不償失。
他坐下身,“行,咱們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
“再見”,許如曼也不等他回應(yīng)就拿上包離開了咖啡廳。
從一開始的心動到現(xiàn)在的互相傷害,這十年的糾纏終于落下帷幕。
回到家,她收拾好行李準(zhǔn)備離開這個傷心地。
看她著急忙慌的樣子,林文霞問道:“曼曼,怎么現(xiàn)在就走了?不是今天晚上的飛機嗎?”
“我學(xué)校有事,先走了,你幫我跟爸說一聲今天下午不能陪他下棋了?!?p> “行,到了地方給家里打個電話?!?p> 趕到機場,許如曼撥通了蘇何的電話,對方遲遲才接起。
“我12點到江平,你待會有時間嗎?”
他支支吾吾地回答:“12點…恐怕沒有…”
許如曼聽出了他的不對勁,“你在哪?”
“…在上次打針的醫(yī)院?!?p> “出什么事了?”
“沒啥大事,就是摔骨折了?!?p> “我待會過去?!?p> 見瞞不過蘇何只好放棄掙扎,“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p> 許如曼到達醫(yī)院時已是下午一點,彼時病房里只有他一人在床上躺著,她看著對方渾身都是紗布,連嘴角都不能完整舒展開的時候她心里泛起莫名的疼惜。
“誰打的?”
“???我自己摔的不是被打的”,蘇何想坐起身奈何身上的傷疼得他無法動彈
“我不傻?!?p> “好吧……我不認(rèn)識他們?!?p> “報警沒?”
他搖搖頭,不敢看她。
看他委屈的模樣許如曼也不再繼續(xù)追問,“吃過了嗎?”
“沒有,好餓?!?p> 蘇何當(dāng)然不會告訴她,劉文宇12點的時候就給他帶了牛肉面。
“想吃什么?”
他的嘴角剛準(zhǔn)備咧出一個微笑就被疼得打滾,“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p> 許如曼看著他齜牙咧嘴的樣子覺得好笑又心疼,遂下樓去買了一些流食。
蘇何小口地嘬著粥,“老師?你那天在機場親我是啥意思???”
“你希望是什么意思?”,她挑眉反問。
“我希望什么意思你還不知道嗎?”
“不知道?!?p> 他心中著急本想抬手卻又扯到了傷口,許如曼見他傷得嚴(yán)重也就不再逗他。
“就是你希望的意思。”
“是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嗎?”
許如曼在他希冀的眼神中點頭。
“我…嗯…我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蘇何再次恨自己此刻像個傻子一樣一句好話都說不出來。
“先吃飯?!?p> “好好好?!?p> 他邊嘬著粥邊偷偷瞄她,似乎還有話沒說出口。
許如曼瞧著他偷摸的模樣,輕笑道:“想說什么說吧?!?p> “我……可以在私底下的時候不叫你老師嗎?”,說完,忐忑地看向她。
“別在學(xué)校里就行?!?p> “好,曼曼。”
許如曼聽到這只能從父母口中說出來的幼稚稱呼,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她本想駁回他這個昵稱,但看見對方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她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一直到晚上8點,她已經(jīng)聽蘇何喊了65遍“曼曼”,連她離開醫(yī)院之后仍是魔音繞耳。
回到家,鞋柜里沒有預(yù)想中的平底鞋躺在里面。看來小鬼是在自己離開后沒一會就挨了打,她不是個被人打碎了牙還要往肚子里咽的人,雖然他不愿意追究但自己可不會看著蘇何白白受這一遭。
第二天下課后,許如曼叫來劉文宇。
她開門見山,“蘇何的傷是被誰打的你知道嗎?”
劉文宇腦中不停想起蘇何告誡他的話,“我也不知道?!?p> “當(dāng)時是什么情況?”
“那天是徐知薇遇到麻煩然后叫蘇何去幫忙,對方有三四個人要不是我們趕得及估計他都要被打死了”,想到這劉文宇仍是氣憤,但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暴露了。
“在什么地方?”
既然都暴露了他干脆一股腦全說出來,“幸福巷,那個地方?jīng)]有監(jiān)控而且治安又差,我們根本拿那群混混沒辦法。”
許如曼聽他的描述也能猜的差不多,她不準(zhǔn)備去找徐知薇,這種事情對她一個未經(jīng)世事的小姑娘來說太危險。
離開學(xué)校,她給蘇何發(fā)了個消息說自己晚點到后便驅(qū)車前往幸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