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聽說你家急用錢!”
風吹過樹葉發(fā)出“颯颯”的聲響,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順著窗外望去,蕉商昆猜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竹樓下。
他沒開著往日的小貨車,而是一輛紅色的轎車,車后座似乎還坐著其他人。
因為村頭八卦大媽的嘴,消息在這里是封不住的。
縱使知道又怎樣,誰會慷慨拿出這筆巨款去救一個素未謀面的年輕人。
煙煙沒打算理他。
倒沒有生氣,昆猜朝后座的人道:“要不你去?”
蓬察掐滅嘴里的煙,這么大老遠都跑來了,總不能無功而返。
幾月前酒桌上,半醉半醒的昆猜提到,騰縣北面村子里一蕉農(nóng)撿了個姑娘。
那姑娘容貌身段無一不是頂尖的,埋沒在破落小山村也怪可惜的。
蓬察本就是搞皮肉生意的,對漂亮女孩格外關(guān)注,加之最近曼府那邊催著要人,本地實在挑不出好苗子,那時他便起了心思。
曼府那邊急著要人,可惜烏泰日日守在女孩身邊,他根本無從下手。
眼看著就要延期,多虧老天開眼,讓烏泰出了車禍,得知他們在籌集高額手術(shù)費時,蓬察立刻叫上昆猜,驅(qū)車來到這個貧瘠的小村。
對他們而言100萬不是什么大數(shù)目,尤其是見過女孩的樣貌后,蓬察篤定,這門買賣穩(wěn)賺不虧,以女孩的姿容形態(tài),在曼府那種銷金窟,產(chǎn)生的價值是這一百萬的幾十倍不止。
丟掉煙頭,蓬察下車,拎出后備箱的箱子,徑直朝竹樓走上去。
煙煙戒備的看著眼前的黑瘦男人。
蓬察見她防備,咧嘴笑了笑,“阿妹別緊張嘛,我沒有惡意的?!?p> 煙煙投去狐疑的眼神,蓬察道:“聽這家急著用錢,我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說著,他將箱子放到桌上,打開,一百萬銖摞得滿滿當當。
“這是一百萬,剛好夠這家救這家兒子一命?!?p> 她的手有些顫抖,這些錢,可以救烏泰!
“當然,是有條件的?!?p> “啪嗒”一聲,蓬察將箱子合上。
“這家人對你有恩對吧?你可以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救命恩人死去,在你有辦法救他時?”
她有辦法救烏泰?煙煙眼神中露出不解。
蓬察笑道:“報恩的時候到了?!?p> “跟我走,這一百萬就可以拿給這家兒子治病了?!?p> 阿南撻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她磕了一上午的頭,膝蓋幾乎沒離開過地面,只將將湊了不到五萬。
女孩沒有像往常一樣出來迎接她。
或許她也在為烏泰得事情憂心吧。
“煙煙,你在哪兒?”
沒有回應。
心中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阿南撻朝房內(nèi)走去,果然不見女孩的蹤影。
難道她跑了?
家里出了這樣的事,阿南撻又驚又怒,她就這么跑了?
果然當初不該救她帶她回來的,這是這樣一個白眼狼。
正這么想著,她的眼神瞟到桌上。
一個銀色的箱子,里面摞滿了錢幣。
她是在做夢嗎?
老天終于開眼了?
她跌跌撞撞走到桌前,一百萬銖,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箱子邊緣壓著一張小紙條,字跡清秀娟麗,寫得卻是她不認識的文字。
謝謝。
“真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呢?!?p> 昆猜和蓬察兩位都是老煙槍,得了煙煙更是高興的在車內(nèi)吞云吐霧起來。
劣質(zhì)煙草的氣息混雜著男人的汗腥味,因為開著空調(diào)也不好打開窗戶,煙煙只能低著頭忍耐。
前面開車的昆猜問道:“蓬察哥,這么好的妞你真要送到曼府去?”
“你還是從前一樣冒視短見?!迸畈斓?,這般品貌的,送到曼府可不知這一百萬銖。
見女孩緊緊皺著眉,蓬察便伸手去觸碰她的臉頰,“這么漂亮的臉蛋,總是這個表情可不行啊。“
男人粗糲的手指上帶著濃濃的煙味,煙煙皺眉別過臉,她不喜歡別人這么碰她。
下一秒,蓬察的手狠狠捏住了她的下頜,痛的她沒忍住叫了出來。
“小妞,你搞清楚,是你主動賣的,收了錢,你最好老實一點?!闭f完狠狠甩了她一下,煙煙腦袋砰得撞上了車窗。
她低頭悶哼,眼淚默默滑出眼眶,這是她的選擇,她應該感謝蓬察,除此之外,她真不知該如何報答阿南撻。
她不愿意虧欠別人,縱使知道萬劫不復,她也決定要救烏泰。
“到了?!?p> 到達蓬察的店時已是夜晚,煙煙不認識泰文,所以對自己身在何處一無所知。
此時烏泰大約已做完手術(shù)了吧,煙煙望著車窗外燈紅酒綠的一條街,她大約也猜出這是什么地方,以及自己即將要面對什么。
蓬察像拎雞崽子一樣將煙煙從后座拎出來,門口坐成一排的小姐們看到瘦弱的煙煙皆發(fā)出了嗤笑。
為首的珍珠爽朗笑道:“蓬察,這就是你要獻給帕姐的玩意兒?也太瘦了點。”
蓬察看了眼煙煙不盈一握纖細的小腰,是瘦了些,不過,不該瘦得地方一點也不瘦就是了。
他將煙煙拎到珍珠面前,“喏,她就交給你了,一月后帕姐的人會來,該教的都教會她?!?p> 珍珠蔑了煙煙一眼,似乎有些不大高興,抱怨道:“沒空,我還要接客呢?!?p> 蓬察這時已經(jīng)走進店內(nèi),聽到她的話擺了擺手,道:“少來,什么時候見你接過客人,給我看好她。否則到時你我都得完蛋?!?p> 說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人群中。
珍珠看了眼低著頭的纖細少女,問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煙煙搖搖頭。
“什么?還是個小啞巴?!”
在TG待了好多月,日常交流對話她都可以聽明白,除卻少部分從未聽過的詞匯。
譬如此時珍珠說得“小啞巴”。
煙煙歪頭,露出疑惑神色,仿佛在說“什么是小啞巴?”
“暈?!闭渲榉藗€大大的白眼,“還真是個啞巴,蓬察啊蓬察,送這么一個玩意兒給帕姐,你確定不會完蛋得更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