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中山國
青衣瞳孔微縮，感覺熱浪撲來，臉上突顯一絲金光，身體重影飄忽，火銃噴出的鐵丸似穿過青衣，盡數(shù)射進(jìn)他后方的樹干上，激起一團(tuán)木屑。
樊雨大驚，以為鐵丸真的射穿了青衣，連忙躍到他身邊查看傷情，可他發(fā)毫無損，衣服都沒有任何破損之處，這真是奇怪了，明明看見鐵丸穿過他的身體，射進(jìn)后面的樹里。
“你沒事吧？我剛才明明。。?！狈牦@愕問道。
“那只是你眼睛跟不上我的速度，方才我以為體內(nèi)金靈催動身法，躲過去了而已，不過你的武器確實厲害，哪怕差一點都躲不過?！?p> “我的天，你真是神了！”
“難道宗主沒與你講過嗎？五行金靈具有加快身法的作用?！?p> “好像說過，沒想到這么神奇，道家七星境果然是無上的仙法。”
青衣將樊雨手中的火銃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來幾遍，說道：“剛才這里面的東西應(yīng)是火藥，只是沒想到，它用在這個武器上，居然有如此威力。你想出來的？”
“在九州中，這個武器可是蝎子粑粑毒一份，算我想的吧?！?p> “你在打我一次，這回我絕對不躲?！?p> 青衣將火銃還給樊雨，隨后向后退了五步，讓樊雨重新裝填射擊。
此時唐雯已經(jīng)騎馬趕到，不知兩人在做什么，走近問道：“你倆干嘛呢？為何不進(jìn)城？誰贏了？”
“當(dāng)然是你師傅贏了，我怎么可能贏得過他呢？”
青衣并沒有理會唐雯，只是催促著樊雨快些射擊。唐雯在蒼梧城中，見過樊雨試射過火銃，知道這東西的威力，連忙說道：“道師，這東西很厲害，您這是。。。?！?p> “唐雯，你躲遠(yuǎn)些，我只想再試試它的威力，放心吧，還傷不到我！”
樊雨見青衣很堅決，無奈只好讓唐雯站到自己身后，重新裝填后，對準(zhǔn)青衣肩窩處，避開要害部分，咬著牙，扣動扳機(jī)。
又是火舌噴出，青衣果然不躲不閃，原地站定，雙手白光乍現(xiàn)，擋在身前。
樊雨與唐雯看見驚奇一幕，射出的鐵丸在青衣手掌前一寸處停滯，懸浮在空中，還在不停的快速轉(zhuǎn)動，接著又慢慢向前滾動。
青衣見狀，眉心一緊，將雙手隨著鐵丸滾動方向，緩慢回收，眨眼功夫，鐵丸已經(jīng)貼在手掌上，在肌膚上繼續(xù)旋轉(zhuǎn)，青衣突然收緊，一把將鐵丸抓在手中。
“徒手接子彈？你還是人嗎？”
樊雨大驚，張大嘴巴說道。
唐雯連忙上前，看見青衣雖接住彈丸，可掌心已經(jīng)通紅一片，顯然是受了些輕傷。
“青衣，你的手沒事吧？”
青衣并不理會，看著抓在手中的鐵丸，緩緩說道：“樊雨，此物不應(yīng)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三星境道師在十步內(nèi)亦無法抵抗，別說普通百姓與士兵。如果它大量制作出來，為歹人所用，不知要有多少生靈涂炭?！?p> “這個我自然知道，只為自己防身而已！你剛才又是什么法術(shù)？”
“五行土靈，提高自身防御能力。東西還給你，如果那天我發(fā)現(xiàn)你大量制作或者將鍛造方法傳于他人，定不饒你！”
樊雨點頭答應(yīng)后，一行三人向前方不遠(yuǎn)處的蒼梧城走去。
傍晚，唐沐風(fēng)設(shè)宴招待，得知女兒所愿入了青龍門，更是滿心歡喜，問過唐嵩的近況也是不住連連點頭，頻頻舉杯敬樊雨與青衣。
青衣在山上住習(xí)慣了，人多他渾身不自在，更不喜喝酒，匆匆吃過幾口，起身離席，去往后院房間休息。
伽摩在席間與樊雨交談甚歡，開懷暢飲自有一番熱鬧，唐騁對道家也頗感興趣，湊過來攀談起來，唐沐風(fēng)見年輕人一起有說不完的話，微笑起身借故離席，給年輕人更多的空間，拉著唐雯去內(nèi)堂說話。
樊雨看見一身英氣的唐騁，想起當(dāng)年在部隊的軍旅生涯。崢嶸歲月，不禁有些惆悵，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青海長云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guān)。黃沙百戰(zhàn)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樊雨一首詩吟罷，唐騁拍手稱好，微笑說道：“小友，還通詩文？”
“不敢欺世盜名，這是一位前輩寫的軍旅詩句，不過想起一些往事，有感而發(fā)?！?p> 唐騁繼續(xù)問道：“哦？寫此詩文之人是我們中山國的嗎？”
樊雨不敢接這話，連忙打岔說道：“不是什么名人，不過偶爾聽來的。唐騁大哥，現(xiàn)在時間尚早，又沒有什么事，能否和我講講中山國的事，好歹我也算是中山國的道師?！?p> “哈哈，虧你是道師，不知道家五門不屬于任何國家嗎？你們可是自成一體。不過，講講也無妨！”
唐騁與伽摩樊雨又飲過一杯酒后，繼續(xù)說道：“咱們中山國，在九州東部，共有十二郡，二十八城，國都在壽陽城，如今的王上賢明，君臣一心！”
“中山國國王叫什么？”
唐騁微怔，伽摩一旁笑道：“小友真是不通世事，國王的姓名豈可直呼？那是大不敬！我來說吧，反正我不是九州的人，也無妨！中山國張氏王朝二百年，已傳于第十二世張琮，正值壯年，也算位大有為的王?！?p> “哦，聽說你的伯父在朝中做大官？”樊雨繼續(xù)問唐騁。
“是，伯父現(xiàn)為廷尉，主管天下刑獄。”
“那是幾品？”
“品為何意？”
樊雨知道自己說錯話，品級概念始于魏晉，這個世界沒有曹丕出現(xiàn)過，自然也沒有九品中正制，連忙打個哈哈搪塞過去。
唐騁笑笑，說道：“你想問官位大小吧？也不算很大，屬九卿列中，年俸兩千石?！?p> 伽摩插話說道：“能位列九卿已然是朝中大員，唐家在這中山國可以說是豪門旺族！”
“先生說笑了，伯父雖在朝中做官，可為人一向小心謹(jǐn)慎，兢兢業(yè)業(yè)，不敢越雷池一步，也承蒙王上賞識，只是伯父的兩個兒子都戰(zhàn)死沙場，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現(xiàn)年事已高，身體大不如從前！”唐騁眼中流露出傷感神色。
“九卿之上就是三公吧？他們之中誰大？”樊雨岔開話題，又問道。
“相國與太尉分管政務(wù)和軍隊，御史大夫監(jiān)查百官，薪俸都是四千石，同屬三公之列，如果一定要分大小，相國應(yīng)是最大，太尉次之，御史大夫輔助相國最小，可不能一概而論，各有司職罷了。”
唐騁耐心解釋，樊雨則隨意聽之，聽古代人講這些，比上學(xué)時聽歷史老師講課要生動有趣得多，不過樊雨最感興趣的還是軍事，畢竟自己也是軍人。
“咱們中山國軍力如何？可比得過齊國與西衛(wèi)國？”
聽樊雨如此問，伽摩起身說自己不勝酒力，離席回房。
“伽摩先生還是如此敏感之人！”
樊雨聽唐騁的話，不明白什么意思，剛要開口問，唐騁擺擺手說道：“你應(yīng)該知道，伽摩先生來自荒漠左獻(xiàn)王部，雖然九州與左獻(xiàn)王常年保持和平，并無大的戰(zhàn)事，可畢竟有些嫌隙，中山國又與左獻(xiàn)王接壤，萬一有人知曉我與伽摩先生講我國軍力之事，總是不妥。先生定是想到此層，所以離席避嫌。”
“那你講于我聽，這個不會有事吧？”
樊雨不想唐騁為了自己的好奇心而惹上麻煩，連忙問道。
“無礙，道師與九州本身就是同體一家，如果你泄露給荒漠部落，自有道家中人來收拾你，哈哈?！?p> 唐騁大笑，樊雨知他是玩笑話，可想到如果被道師們追殺，不禁后背發(fā)涼，尤其是青衣這種封號絕的九州道師，那真是永無寧日。
“中山國屬于小國，賦稅不足以養(yǎng)太多的軍隊，并且按照祖制，作為齊國的附屬國，軍隊數(shù)量不可超過五軍。近幾十年右獻(xiàn)王蠢蠢欲動，與西衛(wèi)國摩擦不斷，齊國這才允許我們擴(kuò)軍至八軍，以防左獻(xiàn)王部與右獻(xiàn)王合擊九州?！?p> 唐騁邊喝酒，邊介紹著中山國的軍事力量，樊雨饒有興致地聽著，心中盤算八個軍不算少，一個小國養(yǎng)這么多軍隊也不容易。
“小國養(yǎng)二十幾萬兵甲，國家賦稅一定很重吧？”
唐騁一怔，隨口說道：“每軍有一萬二千人，八軍算上各將軍的親兵衛(wèi)隊不過十萬人而已，何來二十幾萬？”
樊雨這才想起來，古代的軍與現(xiàn)代的軍概念不同，如此說來，這里的軍不過是師而已。
“哦，一個國家才十萬甲士，如何保證邊疆的安全？”
聽樊雨說起邊疆安危，唐騁長嘆一聲說道：“哎，擴(kuò)充軍隊需得到齊國的允許，還要國力養(yǎng)得起更多的甲士才行。不過，也無需擔(dān)心，左獻(xiàn)王與九州關(guān)系還不錯，邊防壓力并不大，再說齊國與我們接壤，一旦有戰(zhàn)事，他們的軍隊可以馬上馳援?！?p> “國防總是依賴別的國家，這樣總是。。。。?！?p> 唐騁看著樊雨，緩緩說道：“小友，你似乎對軍事一直都很感興趣，道家一向不關(guān)心這些，你還真是異類?！?p> “個人喜好而已，馳騁沙場一直是我的夢想！”
樊雨無法與唐騁說明自己曾經(jīng)是一名軍人，還是一名有著近二十年兵齡的老兵。
唐騁笑笑，搖頭說道：“道師去戰(zhàn)場廝殺？別看你們單打獨斗很厲害，宗主實力的道師更似神仙，可面對千軍萬馬的沖殺，終究是敵不過的！”
樊雨默然不語，唐騁說的不錯，再強(qiáng)的靈力，也有耗盡的時候。
“但對抗魔宗六道，非道師不可，我們各司其職而已！”唐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