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對，就要這個油炸冰激凌?！?p>　　擺攤的小販將袋子遞給淵離，隨口聊了幾句「是給你孩子買的嗎？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愛吃甜食的人，反倒是小孩子很喜歡吃這些。」

　　「算是吧。」淵離接過袋子，會心一笑。

　　廢墟中，源晨曦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石板站了起來，一股熱流漫過他的眼睛。透過血簾，他看到林彌正在和詭象周旋。

　　因為無法造成有效傷害，林彌并沒有輕率地發(fā)動攻擊，而是通過不停地換位來躲避，畢竟還有一個重傷的人需要保護，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丛幭蟮膭幼?，它已經(jīng)熟悉林彌換位的節(jié)奏，下一次，或是下下次，他就會得手。前提是沒有其他人。

　　「就是現(xiàn)在！」心中的惡魔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話音剛落，源晨曦一躍而起，凌厲的飛踢集中了詭象的腹部。詭象用手臂橫掃，但源晨曦這次有防備了。他在空中盡力后仰，手臂失之毫厘地擦過他的鼻尖。落地后，源晨曦沒有拉開距離，而是立刻發(fā)起猛攻。

　　暴雨般的拳頭落在詭象身上，詭象被打連連后退，四只手臂胡亂揮舞。之前源晨曦和林彌一直秉承著打一拳就跑的蜻蜓點水式，現(xiàn)在突然變成了黃蜂采蜜式，詭象那顆小小的腦袋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就傻愣愣地挨打了一會。

　　詭象痛苦地嚎叫。這個人類被打飛一次后不但沒有倒下，反而像是觸發(fā)了什么奇怪的開關(guān)，力量，速度，注意力都大幅度提升。不僅如此，之前的所有攻擊對它都沒有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因為它有著一層厚到離譜的脂肪。而現(xiàn)在源晨曦的攻擊已經(jīng)讓它感受到疼痛，灼燒般的疼痛。

　　源晨曦再度出拳，這次拳頭不僅更快更有力，還夾帶著一絲光芒。

　　林彌睜大了眼睛，盡管只有一瞬，但在黑色的背景下，這道光實在太顯眼了。那是一道火光。但以源晨曦出拳的速度，根本不可能通過摩擦空氣起火。

　　「盡情燃燒吧！」惡魔再次發(fā)出低語。這次誰都不會看錯，源晨曦的手上燃起了耀眼的火焰，重擊在詭象的腹部。厚重的脂肪被穿透只是瞬間的事，鮮紅的血即將噴涌而出，卻被掛在身上的火焰燃盡。

　　詭象手慢腳亂地撲火，但火勢沿著脂肪不斷蔓延，這邊撲滅那邊又燃了起來。強大的防御變成完美的燃料。

　　「等一下，不要再過去了?！沽謴浗凶⒓t眼的源晨曦。在她身邊，無數(shù)零碎的鏡片有規(guī)律地散步，火光在鏡片之間不斷反射，匯聚成耀眼的光芒。

　　「這就足夠了，謝謝你的光源。」數(shù)道光線匯聚一處，射向詭象，忙著撲火的詭象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僅僅只是一瞬，詭象的上半身就消失在光芒中。

　　林彌調(diào)整鏡片的角度，光線向下照射，詭象的下半身也灰飛煙滅。

　　兩秒，僅僅只是兩秒，剛才還狂暴著的詭象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就是林彌苦等許久的殺招。

　　遙光！

　　「所以說，你剛才是在等月亮出來是嗎，因為沒有足夠明亮的光源。」源晨曦注意到林彌剛才一直抬頭看天空。

　　「嗯，結(jié)果月亮沒出來，你先燃起來了?！沽謴浛粗闯筷氐挠冶?，火焰已經(jīng)散去，但絲毫看不出他的手有燃燒過的痕跡「你的術(shù)式是控火？」

　　「算...是吧?！?p>　　「哦，我是用操縱鏡子。」

　　「其實...我壓根就不知道你說的術(shù)式是啥...」源晨曦心里這樣說著。

　　「救護車什么時候到？」

　　「到了已經(jīng)。」林彌指了指遠處，一輛摩托車正開足馬力向他們駛來，騎車的是一個高挑的女生，后面有一個男人，手里拿著袋子，再后面則是兩輛大卡車，男人揮手喊道「等等我，讓我搭便車啊！」

　　「誰管你啊，我急著去救人呢！你做后面的車不行嗎？」

　　「車上都是猛男，和他們坐同一輛車還不如跑過來。」

　　「What？你說這玩意就是你叫的救護車？」

　　「對啊。她很擅長治療了，可謂是人型救護車?！沽謴洓_車上的女人揮手「藥霧姐，這里?！?p>　　「那后面的是什么?！?p>　　「善后部隊。我們鬧的有點大，萬一明天有人發(fā)現(xiàn)這里塌了該怎么解釋，地震嗎？」

　　源晨曦嘆了口氣，好在今晚發(fā)什么的事都挺離譜的，現(xiàn)在就算再跑出一個會治療術(shù)的術(shù)士也不奇怪。

　　摩托車急剎在兩人面前，車上的女人一身騎裝，曲線畢露。她摘下頭盔，一頭淡藍色的頭發(fā)披散開來，如同在水中擴散的海藻，給人一種虛幻的感覺。

　　「傷員在哪？」不愧是醫(yī)生，藥霧臉上的表情急得就好像源靈曦是她親妹妹一樣，相比起某個當(dāng)哥的，簡直是天壤之別。

　　藥霧立刻蹲在源靈曦身邊，確認了她還有一口氣，立刻使用術(shù)式治療。只見藥霧的手變幻成液體，像掃描儀一樣緩緩掃過源靈曦的身體，被掃過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源晨曦松了口氣，看來這人型救護車確實有兩把刷子。倒不是他自己不努力，而是無能為力，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藥霧。但這種無力感，他真的很討厭。

　　「放心吧?！箿Y離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到了源晨曦的背后，拍著他的肩膀說「治療的事就交給她吧。話說，你要不要一起吃夜宵?！?p>　　淵離晃著手上的袋子，但下一秒就被林彌搶走了。源晨曦看著她那饑渴難耐的表情，放棄了爭食的念頭。

　　「砰砰砰！」卡車車廂打開，從里面跳下數(shù)十個極具視覺沖擊的猛男。他們穿著統(tǒng)一的制服，用統(tǒng)一的肌肉撐起統(tǒng)一的布料。為首的男人走到他們面前，那鼓起的胸肌絕對能臥推三百斤的杠鈴。

　　「校長，我們馬上進行善后工作！」男人敬了個禮，聲音洪亮地說。

　　另一輛卡車車廂門也打開了，里面各種建筑材料。為首的男人拿著施工圖指揮部下，打算在天亮之前復(fù)原被毀壞的建筑。

　　「你們選拔善后部隊是看肌肉的嗎？」源晨曦問淵離。

　　「不是，他們之前是海豹突擊隊的，專業(yè)的反恐精英?！?p>　　專業(yè)的反恐精英被拿來當(dāng)建筑師傅，源晨曦逐漸理解為什么林沖會被派去看草場呢。

　　「治好了，內(nèi)傷外傷都治好了。但還是要好好休息，血流的有點多，我手頭沒什么儀器，可以的話去最好去中轉(zhuǎn)站，我再做個全面檢查?！顾庫F起身宣告治療結(jié)束。

　　「要輸血嗎，我可以的?！乖闯筷赝炱鹦渥?。

　　但藥霧打斷了他「沒有必要，你不是普通人，你妹妹也不是。而且，煉金術(shù)士之間，即使是有血緣關(guān)系，也不能直接輸血?！?p>　　源晨曦查看了妹妹的情況。發(fā)現(xiàn)她除了心跳有些微弱外，其他情況都很正常，要不是身上的血跡還在，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傷員。

　　「謝謝你了，這個人情我會還的?！乖闯筷厣斐鍪郑蛩庫F表達真誠的謝意。

　　「沒必要放在心上，救死扶傷是醫(yī)生的本職。你叫源晨曦對吧，希望下次不是你出現(xiàn)在病房里?！顾庫F也伸出手。雙方都用了恰到好處的力量，能讓對方感受自己的誠意但不會越界。

　　「話說，中轉(zhuǎn)站是什么？」源晨曦問。

　　「煉金術(shù)士在處理詭象時難免會出現(xiàn)意外，所以我們在世界各地設(shè)立名為中轉(zhuǎn)站的設(shè)施，方便他們提供武器食物和休息的地方?！箿Y離回答。

　　「食物是即將過期的壓縮餅干，床硬的跟紙板，水的話...一般中轉(zhuǎn)站會建在水域旁邊。也就武器算是比較先進的了。」在一旁進食的倉鼠突然發(fā)言。

　　淵離正在對著夜空吹哨。

　　「而且去中轉(zhuǎn)站還有一件事，就是刪除你妹妹對詭象的記憶?！顾庫F說。

　　刪除記憶？源晨曦腦子里立刻蹦出那兩個字「洗腦，為什么要洗腦？」

　　「一般人看到那種東西都會流下伴隨一生的心理陰影，也會暴露煉金術(shù)士的存在，所以要刪除他們的記憶。而且...」藥霧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說了出來「通過受害者對詭象的恐懼，詭象可以借助這股負面情緒，重生?！?p>　　源晨曦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這意味著源靈曦可能再次受到威脅。

　　「行吧，我同意洗腦，但你們洗腦的技術(shù)怎么樣，不會刪除不必要的記憶吧。」

　　「這你可以放心，我們對被洗過腦的人進行過售后調(diào)查，他們表示洗腦后整個人神清氣爽，不僅煩心事變少，生活啊，工作啊都變得很順利，感覺人生已經(jīng)到達了高潮?！顾庫F眉飛色舞地解釋，就如同上門推銷產(chǎn)品的推銷員。

　　「可是...我妹妹過的舒服了...我就不高興了?！?p>　　藥霧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跳起來打了源晨曦的頭頂。一旁的林彌吐槽「之前我還抱有懷疑，現(xiàn)在我確定了，你們是親兄妹?！?p>　　「以你的身高，跳起來只能打到我膝蓋吧?！乖闯筷亟^地反擊。

　　「砰！」又是一拳，林彌證明了自己跳起來能打到絕不只是膝蓋。

　　「好了小家伙，相聲時間結(jié)束了，現(xiàn)在我們出發(fā)去中轉(zhuǎn)站吧。」

　　源晨曦背起源靈曦。他其實不知道，無論他是否同意，源靈曦對詭象的記憶都是要被刪除，因為現(xiàn)在的她更接近普通人，而不是在場的這些怪物。

　　「藥霧姐，我做你的車去中轉(zhuǎn)站吧?！?p>　　「可以是可以，但為什么，算了，就這樣吧?！顾庫F打消了詢問的念頭，向淵離和源晨曦說了句「我們先走了」，然后后就跨上摩托車，林彌緊隨其后。

　　「快走快走...」林彌小聲地催促藥霧。

　　「不是，我說你是怎么了？」藥霧被她催的一臉茫然。

　　「那我們也走吧，我?guī)銈z過去。」淵離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的愛車四腳朝天躺在地上。

　　「咳咳?！古赃叺陌ゎ^咳嗽了兩聲，源晨曦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施工時都不約而同地繞開那輛車。

　　「那個，能不能讓我搭個便」

　　源晨曦話還沒說完，藥霧已經(jīng)一腳踩在油門上疾馳而去，連頭盔都沒來得及帶上。

　　源晨曦嘆了口氣。呵，女人。

　　「晨曦啊，能不能跟我講一下剛才發(fā)生的事?！?p>　　「那個...」源晨曦急中生智，指著詭象消失的地方「詭象干的。」

　　「可車是你開走的對吧。你是不是該對此負責(zé)?！?p>　　「那你能不能向我爸媽去要賠償?！?p>　　「你爸媽的不靠譜在業(yè)界內(nèi)也是赫赫有名，你自己也是深有體會?！?p>　　「不就是一輛車嘛，不要這么小心眼?！?p>　　「什么叫一輛車，你知道豪車對花花公子來說有多重要嗎！」淵離開始在地上撒潑打滾。而源晨曦則是難以置信地看著一個大男人在地上撒潑打滾。

　　像個小孩發(fā)泄了一陣后，淵離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算了，先不跟你計較了?！?p>　　謝天謝地，源晨曦已經(jīng)準(zhǔn)備去買一副象棋送給淵離，因為里面有四輛車。

　　淵離提起源晨曦的后頸，囑咐包工頭「邱山，待會幫我把車修好送回來?！?p>　　看到包工頭表示了一個OK的手勢，淵離帶著兩人離開了。

　　「誒？」源晨曦眨了下眼，面前的景色突然變了，原本他們在空地上看著施工隊干活，現(xiàn)在已是身處深山老林。

　　「這是，傳送？」

　　「是移動?！?p>　　淵離拿出一張卡，對準(zhǔn)面前的石壁某處，「滴」的一聲，被爬山虎覆蓋的石壁緩緩打開，出現(xiàn)一條幽深的通道，通道上方的照明燈依次打開。

　　「進去前，你能把這個保密協(xié)議簽一下嗎？這畢竟是個秘密基地」淵離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份英語版本的文件。

　　源晨曦看著那滿篇的英文，頭瞬間大了。（這是個精通八國語言，卻看不懂good morning的奇葩）雖然看不懂，但還是提筆簽名。

　　簽完名，背后傳來了摩托車的聲音。藥霧帶著林彌也趕到了，而且她們似乎并不會奇怪為什么淵離更早的到了。

　　源晨曦心算了一下，之前淵離至少撒潑打滾了十五分鐘，藥霧的車馬力很大，速度大概是每小時180公里，也就是說遠淵離帶著兩個人瞬間移動了45公里。

　　「走啊，想啥呢?！箿Y離指著里面，提醒源晨曦。藥霧把車藏到一旁，和林彌已經(jīng)進去了。

　　源晨曦拋開其他想法。不管這個男人有多離譜，至少他現(xiàn)在和自己是一邊的，這就足夠了。

　　源晨曦站在透明玻璃前，看著藥霧給源靈曦做全身檢查。藥霧所在的房間比他低一層，站在這里，他可以上帝視角看到一切。

　　林彌走過來，手里還拿著兩杯熱可可，遞給了源晨曦一杯。源晨曦接過去，但沒有喝。

　　「我說，你要不試著相信我們一下。」林彌喝了一口，開口道。

　　「什么意思？」源晨曦繼續(xù)裝傻。

　　「拔除詭象的時候就算了，無論是藥霧治療時或是現(xiàn)在，你神經(jīng)一直緊繃著，身體也隨時準(zhǔn)備應(yīng)對襲擊。現(xiàn)在的你應(yīng)該又累又渴，但也沒有喝手里的飲料?！沽謴浽掍h一轉(zhuǎn)「你在害怕，害怕我們會加害你們兄妹?！?p>　　「那我為什么要跟著你們來這里。從外表看，我妹妹的傷已經(jīng)痊愈了?！?p>　　「因為你找不到拒絕我們的理由，你擔(dān)心如果不按照我們的意思走，那我們就會直接動手?！?p>　　「你還真是多疑啊。」

　　「直覺罷了。知道我們?yōu)槭裁磿湍銌?？」林彌似乎很興奮，聲音逐漸抬高。

　　源晨曦沒有回答，而是靜靜地看著林彌，似乎并不打算接話。

　　「沒意思?！沽謴涏洁炝艘痪洹钙鋵嵨乙膊恢罏槭裁匆獛湍?，我是聽老師的安排?！?p>　　「老師？」

　　「淵離啊，就是他?！?p>　　「他是你的老師？」源晨曦一副奇怪的表情。

　　「喂，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你以為我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p>　　源晨曦思索了一下「我覺得...更像父女。」

　　「哈！哪像了?！?p>　　「你看，你們都是罕見的白發(fā)，他還給你帶宵夜，知道你愛吃什么?！?p>　　「你沒發(fā)現(xiàn)我倆都不同姓嗎？」

　　「也許你是跟你母親姓的呢。而且沒有人姓淵，應(yīng)該只是個名吧。」

　　林彌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源晨曦。

　　「我錯了，你們是師徒，是我看走眼了。」源晨曦雙手合十表達歉意。

　　「哼。」林彌喝了口可可「不過你有一點沒說錯，我確實跟我母親姓?！?p>　　僅僅只是一句不經(jīng)意的話，但似乎隱藏了不小的信息。

　　林彌拍了拍源晨曦的肩膀「放松點吧，好不容易找到同類。」

　　「同類？」

　　「嗯？你難道對周圍的人沒有違和感嗎？」

　　「我不擅長社交?！乖闯筷卣\實地表現(xiàn)了自己的弱點。

　　「我不是要宣傳什么種族優(yōu)越論，但無論是體力還是智力，煉金術(shù)士都要比普通人強，強的不是一星半點?！沽謴浺曰貞浀目谖钦f道「我從小就覺得自己和周圍格格不入，在我看來，周圍的人玩著弱智的游戲，為一些小事而哭泣打鬧，還會不知明地做出自以為很帥的動作。我就好像一匹孤狼，獨自行走在羊群中，這群羊還沒發(fā)現(xiàn)我是一匹狼。我雖然有一些朋友，但無法深交。我一直保持著一股恐懼感，因為我與周圍的人不一樣，我和他們的血液里留著不一樣的東西?！?p>　　林彌自顧自地說，完全不管源晨曦有沒有在聽，也不擔(dān)心源晨曦會通過她所說的話提煉出有用的信息。她好像遇到了一個相見恨晚的知己，吐露著自己的心聲。不知不覺，源晨曦緊繃的神經(jīng)開始放松，開始對這個女孩抱有信任。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藥霧從檢查室出來，看見兩人，開口就是「聊的挺歡的嘛，虧我在里面忙活，你們也不知道進來幫忙?！?p>　　「藥霧姐，待會去吃夜宵嗎，我請客?！?p>　　「你不是剛剛才吃過東西嗎？」藥霧吐槽道，然后看向源晨曦「你妹妹已經(jīng)徹底沒事了。記憶清除也很順利，她現(xiàn)在處于昏睡狀態(tài)。你要進去看看她，待在里面也沒事，我們這沒什么規(guī)矩的。」

　　「那我就進去照顧她，你們先去休息吧。」源晨曦向兩女生告別，但林彌突然攔住他，指著他手里沒喝過的熱可可「我這杯快沒了，你跟我換?！?p>　　「嗯？」源晨曦一時沒理解她的用意。

　　「我還想喝，你跟我換唄，別那么小氣?！沽謴涢_始嘟嘴撒嬌。

　　但凡是個男人都頂不住，何況源晨曦就沒打算頂，直接就換了。

　　「謝了，藥霧姐，我們走吧?！沽謴洜科鹚庫F的手往外走。經(jīng)過源晨曦時，藥霧輕聲地說「這下你就不用擔(dān)心會被下藥了吧。」

　　沒想到她倆還有這樣的心思。源晨曦看著走遠的兩人，也終于是放下警惕，喝了一口。

　　口感絕佳，溫度微涼，除去交雜的苦味和甜味，似乎還夾雜著其他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