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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大學考古

第004章:夏天的飛鳥

我在北大學考古 莫韃 2133 2021-04-24 11:55:40

  黃鶯歌一臉懵圈。

  因為這姑娘根本就不知道大家在笑啥。

  這幫家伙還故意沒有解釋情況,就連陳飛要說話就都被錢教授拉住了。

  沒法子,蘇亦只好說,“學姐,我也是過來復試的。”

  這時,輪到姑娘瞪圓了杏眼,“真的假的?”

  蘇亦望著她,“你猜!”

  黃鶯歌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了,“那你以后可不能叫我學姐了,還是我叫你學長吧。”

  蘇亦笑,“學姐別鬧,還是叫弟弟吧,學長太老了。”

  錢立群笑罵,“蘇亦,你這個臭小子,說什么呢?!?p>  女生也笑,“那我還叫你小學長吧。”

  蘇亦無奈,“怪怪的?!?p>  錢立群突然說道,“同學,你可以叫他小師兄?!?p>  黃鶯歌重復,“小師兄?”

  錢立群開始咬文嚼字,“學長這個詞是從曰本傳入的,是對學齡較長或高年級的男學生的敬稱,小學長,多少有些不符。但小師兄則不然,即表示同門之情,又表示尊敬,巧合的是,蘇亦考的也是歷史系?!?p>  眾人點頭,都認同。

  蘇亦挑不出毛病,“錢教授淵博。”卻覺得錢教授是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

  這時,又輪到王先勇不淡定了,“老師,我來給你拿行李吧?!?p>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尤其是蘇亦,近乎捧腹。

  錢立群老臉一紅,“小王,別聽他們起哄,我跟他們都一樣,都是過來復試的,倒是當過幾年中文老師,卻不在咱們北大,而是在安順教書,錢教授,是蘇亦這個小子,戲稱的,我就當是這小子對我的鞭策了?!?p>  經(jīng)過錢立群這一解釋,黃鶯歌跟王先勇也終于把大家的情況弄清楚了。

  也不怪他們會弄一個大烏龍,如果不出意外,北大的78級研究生,年齡最大跟最小的,都在他們這個隊伍里面了。

  這種組合,也僅此一例。

  不過經(jīng)過剛才烏龍,也讓黃鶯歌對眾人熟悉了不少,聊天的時候也沒有那么多官腔。

  甚至還給大家爆料,“學校后勤部之所以會給提供招待所也是有原因的,前幾天,很多提前過來報道的學生都睡27齋那邊,影響不好,除此之外,還有人去本科生那邊借宿,影響同學們的正常休息,而且,因為水土不服的原因,不少前來復試的學姐都感冒發(fā)燒,學校有的老教授不忍心,直接給校領導反應,后來,招生辦就跟后勤部協(xié)調(diào),才開放住所的,我們學生會也被抽調(diào)過來幫忙?!?p>  眾人感慨。

  錢立群說,“你們辛苦了,學校的老師也辛苦了,大家都不容易?!?p>  確實不容易,如果不是太過珍惜這次復試的機會,大家又為什么會提前趕過來呢。

  誰也不想睡地板,誰也不想受凍挨餓。

  但沒有辦法。

  條件有限。

  北大不提供住所是一方面,沒錢住宿又是一方面。

  這年頭,火車票太貴了。

  從廣州到BJ35元,城市的職工平均月工資50元不到,這種情況下,一分錢掰著兩分花。

  這年頭,其實不止火車票貴,這玩意還限購,要不是有復試通知書,蘇亦他們想要購買火車票,都要各種折騰。

  誰都不容易。

  相比較之下,蘇亦他們算幸運了。

  招待所距離3年后才興建的勺園賓館并不遠。

  對于外地來復試的考生,北大免費提供住宿,非常的人性化。

  至于吃,抱歉,不行。

  票證時代,糧票自備。

  這點,復試通知書寫得明明白白。

  辦理入住手續(xù),蘇亦跟著陳飛進入房間,倒頭就睡。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六點多,陳飛已經(jīng)準備好飯菜,“餓壞了吧?趕緊吃點東西,這邊面食便宜,所以買了刀削面,這么一大碗,也才3兩糧票,味道很不錯的?!?p>  確實一大碗面,板尺長的刀削面,看分量,差不多半斤,上面還有一塊大約一寸寬二寸長的燒肉、兩個炸丸子及調(diào)料湯。

  這搭配,已經(jīng)是豪華套餐。

  BJ的物價不高,但主要是面食,對于吃慣米飯的南方人來說,這是很不習慣的事情。

  蘇亦也不習慣。

  但條件有限,沒法挑挑揀揀。

  出發(fā)之前,父母還為他準備好多茶葉蛋,這一幕,有點像大強子的求學路,然而,對于這個年代的人來說,茶葉蛋真是奢侈品。

  相比較快吃吐的茶葉蛋,香噴噴的刀削面,就是人間美味。

  吃飽喝足,當然要消食。

  “飛哥,要不出去走走?”蘇亦問。

  陳飛搖頭,“下午的時候,我已經(jīng)逛過了,看你睡得香,就沒打擾你,現(xiàn)在不去了,要溫習一下知識點?!?p>  蘇亦也不勉強,陳飛今年32,年紀不比他的父親小多少,對復試焦慮,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看到蘇亦準備出門的時候,陳飛又不放心了,作勢要陪同。

  “飛哥,你放心,我不會走太遠,就到樓下逛逛,不礙事。”

  聽到這話,陳飛才作罷。

  這一年,研究生考試安排在5月15-16日兩天,所以復試時間,則放在六月下旬。

  相比較前世,78年的研究生考試效率不要太高。

  這時,77級的本科生在3月份的時候已經(jīng)入學就讀,再加上,以往三年制的工農(nóng)兵學員,北大的校園并不冷清。

  鳥語花香的六月份傍晚時分,漫步在美麗的北大燕園,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浪漫。

  更加浪漫的是,校園內(nèi),還有很多漂亮的北大女生。

  北大太大,著名的景點太多。

  傳說中的“一塔湖圖”以及周邊的各個園林景觀。

  無需一一打卡,未來有的時間。

  他只是提前感受北大人文氣息的熏陶,僅此而已。

  等蘇亦在逛到未名湖畔的時候,就沒少遇到有人在朗讀詩歌。

  這是,蘇亦前世沒法感受到的大學氛圍。

  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已經(jīng)不再是聚在湖畔朗讀詩歌的文藝范大學生。

  他有些好奇的湊過去。

  竟然是泰戈爾的《飛鳥集》。

  自從泰戈爾1924訪問清華后,在當代中國學生群體就火起來了。

  “夏天的飛鳥,飛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飛去了。

  秋天的黃葉,它們沒有什么可唱,只嘆息一聲,飛落在那里。

  ……”

  一個穿著碎花裙的麻花辮女生,聲情并茂朗誦著。

  而且還是鄭振鐸的版本。

  好有年代感的詩歌。

  蘇亦忍不住笑了,然后很裝逼的來一句:

  “Stray birds of summer come to my window to sing and fly away.And yellow leaves of autumn, which have no songs, flutter and fall there with a s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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