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悲憫殘芳
那侃老漢當(dāng)即雙目圓瞪,惶恐無狀到四肢僵硬,一下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那你告訴我,人話~到底該怎么說???”
沒想到這時,那半蹲半站的女鬼卻又突然開口,再次陰森森地玩味說道。
侃老漢聞言,瞬間心臟漏拍,整個人都不好的石化原地,眼看,再無半分生機可尋。
那詭異女子,終于緩緩抬起了頭來,且萬分恐怖地朝著侃老漢面前,直直湊了過去…
任憑這位膽大的侃爺,平日里那是有多囂張,但此時此刻,當(dāng)他真遇到這等奇遇之際,卻不免還是被嚇得腳軟、肝顫兒,一時渾身痙攣著,似隨時都會抽搐倒地,而將死不起…
‘鬼,女鬼,鬼啊!鬼啊……’
將近半個來小時過后,見侃老漢依是未歸,輾轉(zhuǎn)擔(dān)心間,那侃老漢的老伴也只好又穿起了衣服,拿上手電筒便去尋侃老漢。
可當(dāng)她拿著手電筒剛出房門之際,卻忽聽到院子里有動靜,她連忙打開門燈、推門一看,原是侃老漢回家來了。
“你說你大晚上的不睡覺,你瞧你這個精神的吆…”
她本氣惱不過,想要再跟老伴吵上兩句的,可莫名間,卻又突然感到哪里有些不對勁。
“老頭子,你這是怎么了?”
她狐疑上前,細(xì)細(xì)觀瞧,只見那侃老漢正滿身泥土,臉皮跟嘴唇也臟臟豁豁的,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像是摔了不止兩三跤的樣子。
且他此刻,竟如丟了魂的死物一般,僵在原地,神志不清。
“我看你這兒不太好?。 ?p> 老太太見狀頓時慌了神,一陣頭皮發(fā)麻后,急忙便將其使勁拽進(jìn)了屋去。
“老頭子你等著啊,等我給你叫人去昂…”
明晃晃的燈光下,只見那侃老漢雙唇發(fā)青,臉色慘白,那倆眼珠子瞪的喲,就好像眼眶子里都快放不下了,這可真把老太太給嚇壞了。
此刻,侃老漢早就被嚇得徹底丟了魂,他不知自己到底怎么走回的家,更沒有意識,自己當(dāng)下究竟是死是活。
“有鬼、有鬼,女鬼,她是個女鬼!別出去!千萬別出去…”
許是腦中還僅存最后一絲清醒理智吧,要么就是沒由頭的下意識,只見那侃老漢狂喊出這最后驚人一語之后。
登時,便硬生生地扎到了地面上,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當(dāng)場昏死了過去。
“老頭子!老頭子…”
驚厥萬般之余,侃老漢老伴被眼前這一幕嚇得,險些也跟著抽過去。
但最后理智告訴她,不能就此坐以待斃。
她全身哆哆嗦嗦,終使勁全身力氣,將侃老漢連搬帶扛地弄上炕,又經(jīng)簡短抓狂后,只見這還算有些小聰明的婦人,當(dāng)即便將電話打了一圈出去。
不一會兒,也就十來分鐘的時間,人頭涌動的男男女女,便就整個占滿了侃老漢的家。
“我看這情況不妙??!”
“要不一會兒安排人,趕快去接雷四正吧…”
大家眼看侃老漢嘴唇青紫,周身土里土氣泥濘非常,仿若丟了半條命般,雙目緊閉,十分僵硬地躺在炕上一動不動。
“對,看來這次,必須得小雷子出馬了!”七嘴八舌間,經(jīng)斟酌商議,最后,對策一拍而定。
侃老漢家一夜燈火通明,大家也都跟一宿沒睡。
聽我婆婆說,那個叫‘雷四正’的大神級人物,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被人接到了我們村子來。
在侃老漢家胡同口下車后,雷四正不顧車上人阻攔,竟毫無由頭的朝村西頭溜達(dá)了去。
車上人一看,見也插不上什么話,只好有下車陪著的,有開車跟在后面的,同他一齊往前走去。
不過幸好,我們這個小村子也不太大。
十來分鐘以后,跟隨著那雷四正的腳步,當(dāng)他們一同走到村西邊某胡同口時,唯觀眾人越發(fā)陰沉的臉上,卻已開始冷汗頻頻,更有甚者,心下仿佛早如密雨傾盆,慌不可耐。
村里年長一些的人都知道,就在十來年前,胡同里一家有個叫芳芳的女孩兒,人稀里糊涂的就沒了。
若真論起來,她可不是好死的。
聽我婆婆說,那時豆蔻年華方才十四歲的芳芳,面相長得溫婉可人,皮膚白嫩無比、吹彈可破,且越發(fā)婀娜的身形漸顯,發(fā)育得甭提多標(biāo)致了。
總之,她模樣簡直俊得無可挑剔。
可稀奇的是,她家族里根本就沒出過,長得像她這么俊俏、出挑的姑太太。
農(nóng)村有些閱歷的老人兒們曾說過,說是長得越出格兒的大閨女、小小子,要是他家族里沒這等好遺傳的,那就算是這個家族里的‘異類’,恐是留不住的。
且一般,他們大多都是童男、童女的命格運數(shù),多半是長不到成年的,特別是那種越長越招人喜愛,無一絲可挑剔的逆天俏容顏。
我原是不太信服那些個有的、沒的封建迷信,但唯獨這個說法,從始至終,我卻都是深信不疑的。
因為據(jù)說我二姨家,在我大表哥之前,就已死過一個小男孩兒。
我曾聽好些個人說過,說我二姨那個兒子,生得甭提多俊、多水靈了,那小模樣兒長得,那叫一個沒挑兒啊,故全家對他都疼愛異常。
特別是我媽,喜愛她這個外甥,甚至都喜歡到了,愛不釋手的一定程度了。
不過好景不長,我二姨那個可愛的小兒子,活至不到八歲時,便就突生了一場惡疾,好像是什么腸梗阻之類的急病罷。
總之,他拉了一個來星期的血啊、膿啊之類的東西,一個星期后,終不治身亡。
因為愛之深情之重,我媽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落下了神經(jīng)衰弱、經(jīng)常失眠的毛病,我二姨更是受不了那么大的打擊,所以精神也慢慢出現(xiàn)了問題。
思緒縹緲間,稍稍走神的我,定了定心,繼續(xù)聽我婆婆跟我們念叨。
果然,這個叫芳芳的小姑娘,在另一個胡同辦喜事兒的那天晚上,不幸遭難。
這天她家人都沒在家,他們都去喝喜酒湊熱鬧時,沒想到隔壁鄰居家,那個少一竅的傻小子,卻突然莫名其妙地,闖進(jìn)了她的家去。
那鄰居家的傻小子,父母離異后就都跑了,他是由半殘廢的爺爺,和耳聾嚴(yán)重的奶奶,勉強養(yǎng)活大的。
由于種種不確定因素,久而久之,可能他心理以及精神方面,稍稍不太正常。
事后傳說,當(dāng)時只有芳芳一人在家看電視,大門沒鎖,電視聲音又開的很大,所以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那個傻小子就已從墻頭跳進(jìn)她家,徑直走到了她家客廳里來。
兩人三言兩語的就吵了起來,畢竟這已經(jīng)不是那傻小子,第一次跳墻頭進(jìn)她家了。
可讓芳芳萬萬沒想到的是,那才大她三歲的傻小子,當(dāng)時也不知怎么了,往常從來都不還口的他,猝不及防間,竟突然動手打了她。
芳芳見狀大怒,立馬就急眼了,于是自恃淑女的她,第一次破口大罵,跟那傻小子扭打在了一起…
此時,另一個胡同里依舊熱熱鬧鬧地,吃得吃、喝得喝,還有些人正在街上放鞭炮,那態(tài)勢好生熱鬧,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注意到,此刻芳芳家那個胡同里,發(fā)生的異常事端。
當(dāng)父母晚上九點多回到家后,一直找不到芳芳的人影,于是大半夜的,村支部大喇叭里,便就嘰哩哇啦地開始尋人了。
聽我婆婆說,她記得那天大喇叭里一會兒一喊,足足得喊了半宿。
第二天,村支部動員了整個村子的人,就近去找,但還是沒有找到芳芳的人影。
第三天,村里第一次來了警察,那超級拉風(fēng)的警車,甚至都吸引了不少外村人,前來圍觀。
第四天,經(jīng)過全村和臨近村子的全方位排查,警方在警犬的協(xié)助下,竟然在我們村子北邊的臭水溝里,找到了那個早已沒了人樣的,芳芳的裸尸。
尸體從挖出,到抬至路邊的全過程,大多數(shù)村民那都看了個滿眼兒,且隨警錄像全程嚴(yán)謹(jǐn)拍攝,也沒落下任何一個鏡頭。
村里不免有些愛湊熱鬧的,膽大閑人,后經(jīng)他們口中傳播,一個驚為天人的慘案,終被抖露于大眾眼前…
據(jù)傳。
經(jīng)過警方簡單處理,尸首原貌漸漸顯露無疑。
只見其完全一絲不掛的尸體,脖子上有很明顯的勒痕,頭發(fā)被剪的七零八落,面部不知是被剪刀剪的,還是被刀子劃拉的,污青黑腫、傷口隨意外翻、血跡斑斑~
且早已徹底看不出,她生前的俏模樣了。
兩個微微鼓起、略顯稚嫩的胸前,那傷口再明顯不過了,一看就是被某人用牙使勁咬得。
且咬痕力度之大,兩處紅暈一個不見了,一個只還稍稍連著些血肉,在那圓潤處耷拉著,似掉非掉。
再加之她兩腿內(nèi)側(cè),幾乎都已被尖銳利器,劃拉得滿滿都是…簡直血肉模糊,加之臟土爛泥侵染,盡是顯得處處狼藉、污穢不堪。
且她通體白皙的皮膚,在那臭水泥坑里,最少也已掩埋了兩天兩宿,故定睛看去,竟有蚯蚓從外翻的血肉里,不時蠕動著…
那樣子果真是極其慘不忍睹!其作案手段兇狠殘暴,骯臟齷齪,惡毒之至,無不讓人驚嘆恐怖非常。
據(jù)說當(dāng)時在現(xiàn)場看過那尸體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心疼得直掉眼淚。
而在確認(rèn)為芳芳本人后,她父母,特別是她的母親,悲痛欲絕,當(dāng)場慟哭難抑,便直直昏厥了過去。
其父聞之噩耗,也是登時腿腳發(fā)軟,生生癱坐在了地上,心神恍惚,仿若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警方把此番惡性事件,徹底定性成為了一起,有預(yù)謀的罪惡殺人毀尸案。
不過,在眾多村民忿忿不平的口誅筆伐下,唯一令人感到欣慰的是,案件進(jìn)行的倒是出奇順利。
在驗完尸后的第三天,通過就近排查和暗訪,警方立刻便就鎖定了,幾乎每次都出現(xiàn)在過現(xiàn)場,看熱鬧的幾個男性。
特別是芳芳鄰居家,那個看似外表老實、長相癡傻平庸的傻小子~
鎮(zhèn)妖珠齊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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