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歇房里
姜暖被他的話整愣了,這變相的也算是告白,她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接話。
“娘子郎君,晚飯以備好,能用膳了。”碰巧門外傳來劉媽的聲音。
“哦,好的。”姜暖松了口氣,自動略過這個復(fù)雜的話題,將長發(fā)攏著走去梳妝柜取簪子固定。
邊盤發(fā)邊同孟脩開口道:“天色漸晚,夫君且先去凈手用膳,妾身收拾好便出去?!?p> 孟脩看了眼她,“不急,我等你一起?!?p> 即為夫妻,那便要多磨合才是。
一向淡漠的人突然熱情,姜暖感覺渾身不得勁,加快手上的動作同時與他笑笑,違心的夸了句“夫君真好?!?p> ……
飯前同孟脩介紹了劉媽,劉媽初見十分驚艷于孟脩的容顏,長得這般俊俏學(xué)習(xí)還那般好,她趕忙恭敬請安問好。
孟脩點頭,喊了句“劉媽?!?p> 劉媽受寵若驚,只覺這兩位主人為人都十分和善,做事愈發(fā)謹(jǐn)慎,生怕給男主人留下不好印象。
“嗯,好吃?!苯瘒L了劉媽的手藝眼前一亮,很正宗的家常菜。
或許是家中有病人的緣故,劉媽做的飯菜十分爽口,油鹽調(diào)味一點不重,孟脩和姜暖兩人難得統(tǒng)一認(rèn)為菜品很合口味。
……
飯后,
劉媽去廚房燒洗漱水,姜暖則是在院子里拉伸四肢和腿部拉筋。
今天的月兒十分皎潔,天色昏暗卻不是漆黑一片,陣陣涼風(fēng)吹來,院子里別提有多舒服了。
姜暖高難度的拉伸動作,讓孟脩抿唇有些難以理解。
看了好一會兒,他忍俊不禁開口:“你、這是做何?”
從未見過這般動作,她如何能將身體扳成這樣柔軟弧度,瞧著竟覺得很不可思議。
姜暖正在彎腰拉伸腿,抬頭與他笑笑,解釋道:“鍛煉身體,妾身身體恢復(fù)差不多了,就是四肢有些僵硬,想著活動一番筋骨強身健體?!?p> “雖然怪異,但有益身體便是好的?!泵厦懻f完,薄唇輕抿了抿,想與她交流些什么,一時間又不知說什么,看人專心致志的活動筋骨,便放棄作罷。
算了,增進感情也不在這一時。
……
鍛煉了有半個小時,姜暖出了一頭汗,長松了口氣“呼~”
感覺身體輕快了不少,回頭才發(fā)現(xiàn)孟脩早就不在了,她擦著額頭的汗珠往書房方向看了一眼,燈火通明,想來人在讀書。
便也沒有去打擾,渾身濕漉漉的都是汗,她徑直回屋。
一進門,
劉媽正在給木桶里兌水,看到姜暖面帶和煦起身請安,輕聲道:“大娘子,洗漱水已備好,您先泡著,若需要添熱水便喚老奴,老奴在外面候著?!?p> “好,辛苦劉媽了?!?p> “老奴不累?!?p> 劉媽笑著合門離去。
姜暖試了試水溫,溫度正合適。旁邊的小木筏上依次擺放著澡豆和毛巾,另一側(cè)木桌上放著換洗的睡衣和與擦拭身子的大方棉布,桌底還有一換洗的繡鞋。
姜暖對此十分滿意,不由感慨錢是個好東西,有人伺候不要太爽。
舒舒服服泡著澡,本就出汗渾身通暢,泡澡過程更是舒服的瞇眼打瞌睡。
“大娘子可需要老奴擦背?!?p> 門外劉媽聲音傳來,昏昏欲睡姜暖一下子清醒,瞌睡蟲都跑了,揉著眼睛說了聲“不用。”
水溫溫的,姜暖取過棉巾擦了擦身子,麻利換上睡衣,喊門外的劉媽進來。
劉媽手腳麻利的清理了浴桶,又準(zhǔn)備給人絞頭發(fā),姜暖抬手?jǐn)r下她,“我自個來,劉媽便回家吧,天色再晚些怕是看不清路。”
劉媽也不容易,家中有臥床的夫君要伺候,今日一天跟著她不曾停歇,早些回去能多歇息會兒。
“大娘子心善,老奴今日都不曾干什么重活,按平日作息還有兩個時辰才退下,您給老奴的月例本就高于其他家主,萬不能養(yǎng)成這般陋習(xí)。”劉媽雖然感動,但也沒有忘記自己的本職。大娘子準(zhǔn)許她晚上回家照料夫君,她已經(jīng)十分感激,怎能再占便宜。
姜暖搖頭笑了笑,“無事,我作息時間早,這會兒也沒什么事,再者規(guī)矩是死的,咱們?nèi)耸腔畹?,改日家中有事你再多留些時辰幫忙?!?p> 一番勸說后,劉媽感激離去。
跑逛了一天,姜暖伸了個懶腰,坐在椅子上給臉上涂抹了藥膏,抹完臉又扯過一旁的棉布學(xué)著絞頭發(fā)。
噔噔!
姜暖以為是吳媽落下東西了,邊絞頭發(fā)邊懶散的說了聲“請進?!?p> 吱——
一身單衣的孟脩抱著薄被枕頭走進來。
姜暖抬頭看到他,腦袋里轟的一聲,被嚇懵了。
這黑天半夜的,他、他他做什么?!
“從今日起,無特殊情況,我便住你房里?!?p> 孟脩不緊不慢的走到床榻邊,將被物放于外側(cè),隨后淡定坐下。
靠!他今天這是和她杠上了吧!
姜暖吞咽了下口水,腦袋快速轉(zhuǎn)動,想了無數(shù)種趕人出門的借口,但一個也說不出來。
且不說他沒做錯什么,她這么大反應(yīng)只會讓人生疑,這種情況把人趕出去也不現(xiàn)實,思來想去她只能笑著開口:“那夫君早些歇息吧,妾身等藥膏干一會兒在睡?!?p> “嗯?!?p> 孟脩褪鞋上床,瞥了眼背對著他的女子,透過銅鏡看到,她小臉皺巴著不知在糾結(jié)些什么,眉眼間小動作十分生動。
收回目光,孟脩黑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安靜躺于外側(cè)閉上眼睛,床榻散發(fā)著淡淡的不知名的香,心中那少許的不自在緩緩消退,難得的是竟不曾排斥這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