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九鳶托腮沉思,難怪!這兩境雖然暗地里如何波濤洶涌,但明面上還是保持了千年的和平的,如今這說開戰(zhàn)就開戰(zhàn),原來是掌家的不在,底下的人就開始囂張啊!
“師父,里面請!”一道年輕尖細的聲音傳來,方才還熱鬧非凡的茶肆突然就寂靜了下來。
只見窄小的茶肆門口進來一個背劍的青衣白胡子老頭,一道疤從額角劃過左眼,終于嘴角,那雙眼神充滿了殺謬,讓人覺得陰冷無比。
后面同樣跟著一個陰冷的少年,少年毒蛇一般的眼睛環(huán)視了一周茶肆里的人,待那老頭坐下,少年方才皺眉催促道:“小二!”
“來咯,請問客官您想吃點喝點什么?”店小二點頭哈腰的笑著詢問著。
少年掏出袖兜里的錢袋直接扔到店小二的懷里,不耐煩的說道:“把你們這兒的好酒好菜都上上來!”
“好嘞,客官您請稍等!”店小二風(fēng)也似的跑去了后廚。
少年坐在了老頭的旁邊,恭敬的將桌上的茶水給老頭倒上:“這地方小,還望師父屈尊將就將就!”
老頭沒說話,只是接過茶盞,抿了一口就放了回去,繼續(xù)端坐著。
少年無聲的撇了撇嘴,又是轉(zhuǎn)頭打量著周圍,不過都是些來這兒歇腳的腳夫,沒什么看頭,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坐在角落里戴著黑色帷帽的帝九鳶。
看身形是個女子,還從沒有哪個女子能把黑色的衣裙穿得這么的高貴,相得益彰,最吸引他的還是她裙擺上火紅的彼岸花。
他在老頭的耳邊說了句什么,那老頭也望向了那角落,自顧自喝著茶水的少女。
收回視線,點了點頭,得到準許的少年站了起來,踱步走到帝九鳶的桌前,剛要坐下,極輕的聲音便從耳邊傳來:“這里有人了?!?p> 少年停頓了一下,卻又坐了下去:“那就等姑娘的人來了,本少爺再起身如何?”
心中卻是十分的不屑,還沒有哪個人敢跟他宇文成都搶東西呢!
帝九鳶瞟眼看了一眼宇文成都,嗤笑:“公子隨意,本姑娘突然想起來家里的灶火沒撲呢!就先行一步了。”
說完站起來,慢悠悠的往門口而去,笑話那老頭明顯不好惹,她現(xiàn)在就是只弱雞,遇誰都得挨打,此時不跑,難不成等人家騎到你脖子上拉屎?。?p> “哎!姑娘何故如此著急,若是房子燒沒了,本少爺送姑娘一座便是,本少爺與姑娘投緣,瞧著姑娘眼熟的僅,不若將帷帽摘下來,容我相看一二?”
宇文成都直接攔在她的面前堵住了她的去路,后面那老頭一直盯著她的后背。
看看看,看什么看?一大把年紀了還這么直勾勾的盯著人家小姑娘,老色胚!
帝九鳶心里誹腹著,手指撫上了黑青畫作的手鐲,要不直接將黑青呼他臉上?媽的,她必須快點找到她的身體,到時候想殺誰殺誰。
“師父說過了,若是別的男子看了我覃州嫡系的女子的容顏,那便只有兩種結(jié)果,要么砍殺要么納入府中為妾,不知公子是要選哪一種?”
帝九鳶摩挲著手指索性背靠在了墻壁上,頗有些調(diào)戲良家婦女的流氓氣質(zhì)。
宇文成都瞇眼:“你是覃州人?”
“怎么?不像?”帝九鳶回道。
“的確不像,覃州雖然與曦州相隔兩州之距,但老夫與覃州州主也是有幾分交情的,可從來沒聽說過嫡系里有你這么大個姑娘!”老頭的眼神越發(fā)陰沉,他若是沒眼花的話,他剛剛在這女子的身上看見了那人的影子。
帝九鳶:“…………”媽耶!翻車了呀,現(xiàn)在說是旁系還來得急嗎?
宇文成都眼角一瞇,抬手就想掀開帝九鳶的帷帽,帝九鳶腳尖一點旋身踩在了桌上,嘲諷道:“隨意掀女子面紗,是為不敬,公子還真如面相一般,沒什么好心肝啊!”
宇文成都陰笑一聲,抽出腰間折扇鋒利的刀刃泛著寒光,擲向了帝九鳶。
帝九鳶方才彎腰堪堪避過,卻又是從后方擊來,幾個來回,帝九鳶氣急,直接空手接折扇。
只見那只略帶透明的玉手手牢牢的鉗制住了折扇,手指一用力,直接將折扇掰成了兩半。
“你…”宇文成都眼看著自己的扇子被撕成兩半,就要上去親自動手弄死她。
“慢著!”那老頭瞇眼站了起來,一掌霹碎了面前的桌子,茶肆里本來就驚著了的人,一哄全沒了影兒。
“姑娘的手為何呈現(xiàn)虛化之色,正巧老夫略懂醫(yī)術(shù),可幫姑娘診上一診!”說著便要動手。
帝九鳶勾唇一笑撫摸著手腕:“老匹夫想得倒挺美,孤豈是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孤許久未殺人,還真是手癢的僅呢!”
黑青吐著粉嫩的舌頭,一路繞到了帝九鳶的食指上端。
老瞳孔微縮,伸手將宇文成都攔在了身后:“你果然出來了!”
帝九鳶挑眉,認得她手里的小東西呢,看來這老匹夫到這兒就是為她來的!
帝九鳶摘下帷帽,露出精致到極點的面容,嘴角溢出邪魅的笑:“被認出來了呢!那么你…和他可就出不去了喲!”
老頭攬住宇文成都退后了一步,從背上抽出了配劍,通體漆黑的劍刃復(fù)古繁瑣的劍柄無不透露著來歷。
帝九鳶笑容一頓,瞇眼道:“往生劍!”
這把劍不應(yīng)該在她的劍冢里好好待著嗎,怎么落到這個老匹夫手里了?這下有意思了。
復(fù)嗤笑:“呵!天真,你以為拿著這把破劍就能將孤斬與此地?”
那老頭無畏的揮劍:“但試無妨!”
周圍的空氣驟然稀疏,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帝九鳶抬手,黑青吐著細舌隨著直沖的速度倏地便的巨大無比,整個茶肆直接被撐破,揚起大片的灰塵。
“那可真不好意思,孤沒空跟你這螻蟻在這兒浪費時間,先走一步咯!”帝九鳶興奮的聲音傳遍了這整垛廢墟,轉(zhuǎn)眼便不見那作怪的黑青與帝九鳶。
老頭只能看著空無一人的廢墟自顧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