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娘長得沉魚落雁,在村里頭算得上是個大美人。賈員外對她垂涎已久,今天特意找王婆替他說媒。
而王婆貪財,收了賈員外地定金后,不管成與不成,三番五次到杜小月家中,先是替小月娘親找到繡花的買家,后來又找工匠修補她家的漏房。
小月娘也曾多次回避,拒絕改嫁給賈員外,王婆這第三次來,剛脆帶了正主,硬是要把這份美差做成。
王婆看見杜小月年紀小、性子剛硬,又見賈員外沉不住氣,屁股一扭,來到了賈員外身前。
“呦!何必跟個小姑娘動氣呢?他日你們還是一家人呢,有話好說,小丫頭不懂事,亂說話,您就別放心上!”
王婆點頭哈腰地勸賈員外,讓他放下架子,別心急。一副阿諛奉承的樣子!
杜小月被她娘指責(zé),老老實實躲在娘親身后,生氣的看著那兩個心懷不軌的老家伙。
“二位請回吧!我一個鄉(xiāng)下婦人,不敢高攀,況且夫君生死未卜,我是不會改嫁的?!毙≡履锏统恋卣f道!
孫逸趴在窗臺外,看見小月娘穿著布衣朝著王婆走了過來,見她穿著簡陋,可身后一頭黑發(fā)及腰,頭上戴著竹簪子,生得一對柳葉彎眉,皮膚白凈。一雙眼睛看著人親切,平凡中又不失一種天生麗質(zhì)的美貌。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賈員外這老東西,真是不要臉!”
孫逸回過神來,想起在亂墳崗被賈員外謀害的大夫人劉氏和死去的二娃子,想到這,頓時火冒三丈!
孫逸推開木窗,沖著屋子里大喊:“賈員外。你可記得半年前,在亂墳崗死去的劉氏?你的報應(yīng)要來了……”
“你是誰,誰在說話?”
賈員外面色蒼白,把身子一轉(zhuǎn)看著窗外,突兀天上一個驚雷,嚇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喋喋不休!:“不關(guān)我的事,都是那小狐貍精想害你……我不是故意殺你的…”
賈員外連忙起身,卻不見自己亡妻劉氏的鬼魂。立馬神態(tài)自若,回復(fù)平靜。
孫逸看他轉(zhuǎn)模作樣,推開木門,道:“哼!你個死胖子,殺了人還想逍遙法外,親手將你大夫人埋在了亂墳崗,對村里百姓說她回了娘家?哼,你就不怕她的冤魂找你算賬嗎!”
賈員外大驚失色,也不知道眼前的這臭乞丐怎么知道他的事情!如今事情敗露,陣腳亂了!
“你小子少在這裝神弄鬼,信口雌黃,我沒有殺死我夫人,半年前我已休書擬好,她早回娘家了!你小子不要亂講話。小心我抓你去見村長大人,打你板子!”
孫逸見賈員外死不承認,指著賈員外鼻子,罵道:“死胖子。你夫人死的時候,你連具棺材板都不給他蓋上,她已經(jīng)死了,半年來,你都沒去她墳頭上一柱香!你這種人,活該生不出兒子?!?p> 賈員外氣急敗壞,舉起手來準備過去打他??谥辛R道:“哪里來的小毛孩!他娘的,活的不耐煩了?!?p> 孫逸又說道:“死胖子,你還瞞著村里人說她回了娘家,狗屁,你不回去好好祭奠她的亡靈,卻跑到這里來禍害人?”
賈員外哈哈大笑,輕蔑道:“小子。我看你是活膩了,在這云村,老子就是王法,還沒有人敢和我這樣講話,識相的,快滾吧,爺爺今天沒工夫陪你鬧……”
孫逸走到大堂,一腳踏在椅子上,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樣?xùn)|西,指給賈員外看,說道:“你可認識這個?當初我一直沒有去當鋪賣掉,就是為了提醒自己,要給二娃子報仇?!?p> 孫逸拿出在劉氏嘴里挖出來的金牙。
頓時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劉氏嘴里的大金牙,滿村人都知道。
“金牙!這的確是賈夫人的金牙。怎么會在你手上?”王婆驚訝說道。之前跟劉氏走得近,自然第一眼就認出了金牙。
王婆驚訝地望著孫逸,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賈員外,這個連自己結(jié)發(fā)夫妻都痛下殺手的人,王婆自然是害怕極了。
孫逸上前一步,拿著那顆金牙,憤懣道:“就是這顆金牙,害死了二娃子。那天晚上,老子帶著兄弟們?nèi)ネ趬?,結(jié)果你大夫人詐尸了,這等害人之物,我自然不會要,免得引來災(zāi)禍。賈員外,我看你還是保管好貴夫人的遺物吧!”
說完,孫逸隨手一扔,金牙落在了賈員外的懷里。
賈員外連忙把這晦氣的金牙扔掉。
王婆雖說見錢眼開,可畢竟是個媒婆,做人還是有底線的,之前也受了賈夫人的恩惠,如今人都死了,不想再給賈員外說媒。
“自古云村就有一條說法,這冤死之人如果葬在了亂墳崗,那冤魂自然無法投胎。賈員外,你當真把你夫人埋在那?”王婆疑問道!
說完王婆就準備走人,朝著小月娘道別:“婆婆有眼無珠,這次三番兩次來打擾,實在過錯,過錯!”
說完,轉(zhuǎn)身對賈員外又說道:“賈員外。這個忙我可幫不了你,生前,賈夫人對我王婆不薄。今天,這位小爺既然說夫人已逝,我雖說不知詳情,以后不會參和賈府之事,告辭!”王婆理直氣壯的走了。
走之前,特意對小月娘吩咐了一聲,說道:“月兒他娘!今兒我王婆多有冒昧,他日定會登門請罪?!?p> 至于賈員外,已經(jīng)氣的臉紅脖子粗,哪還會顧及自己身份,手里茶杯一摔,沖著孫逸破口大罵:“小雜種。爺爺給你留條后路你不肯走,今兒個,你休想走出這道門!”說完,掄起胳膊朝著孫逸瘦小的身影走去……
杜小月失聲道:“孫逸,你快跑呀。傻楞著干嘛!”
還不等杜小月說完,賈員外一個虎撲,孫逸快速的蹲下身子,結(jié)果還是被抓住了腳后跟。
“看你往哪跑?小雜種!”
“去你的!”
孫逸兩手撐地,抬起一腳,猛的踢向了賈員外的下身……
杜小月母女二人看此情景,不由得臉上一紅,二人忙轉(zhuǎn)過身去,顯得極不自然!
“嗷嗚!你踢我命根子!”
賈員外兩手摸著下身,面目痛苦,說道:“小子!你想讓老子斷子絕孫,老子今天非活剝了你……”
“哼!死胖子,生不出兒子你娶再多媳婦兒也沒用,王八羔子絕子絕孫!”
孫逸匍匐在桌子下,兩只眼睛賊眉鼠眼地盯著賈員外的一舉一動……
杜小月看到孫逸油嘴滑舌,忍不住笑了出來,又從懷中取出一只毛筆,扔了過去:“孫逸,接著!”
小月娘:“胡鬧!”
孫逸反手一伸,見空中飛來一把像長槍的毛筆,這毛筆跟普通的沒區(qū)別,倒是筆尖鋒利無比,不知道用什么材質(zhì)做的,孫逸接過毛筆朝著賈員外右手一劃,頓時把賈員外的右手劃了個大口子!
“這到底是什么筆,好生厲害!”
孫逸見這筆尖鋒利,再次刺過去,把賈員外長袍帶褲衩一塊劃破了。
賈員外屁股上兩塊白白凈凈的肥肉露了出來。
“哎呀!流氓!”
杜小月連忙掩著雙眼,走回了內(nèi)舍!
賈員外氣的牙癢癢,用手擋住褲襠,說道:“小兔崽子,今天算你走運。下回別再讓我逮著,否則……”
一看自己破了相,哪還有心思和孫逸糾纏,急忙捂著褲子,屁顛屁顛地跑了出去……
一夜無話,過了第二天。賈員外回家后離奇暴斃,死因不明。
第二天早上,府上的下人把他抬去驗尸,眾人發(fā)現(xiàn)他右手上的傷口,傷口只有一道劃痕,也沒有血跡,查了半天也沒查出所以然,最后結(jié)果判定暴斃。
王婆回家后,知道賈員外突然死了,才把賈員外謀害大夫人的事給捅了出去,村里人眾說紛紜,說這是大夫人冤魂不散,害死了賈員外。
孫逸心里有數(shù),半年前在亂墳崗,大夫人被神秘道人收進葫蘆里,根本不可能回來找賈員外報仇,賈員外的死,跟自己有莫大的關(guān)系?
孫逸得知賈員外暴斃家中,隨后回到破廟,反復(fù)研究這支毛筆的來頭,可研究了半天后,實在找不出這毛筆有什么厲害之處。
又過了半個多月,等賈員外下葬辦完了喪事,孫逸拿著神秘毛筆,再次下山找到杜小月,想問她這毛筆是什么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