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瑪麗亞圣女所
藿璞用在琉璃盆里用圣水洗過雙手和臉后，走進(jìn)了圣女所。
圣女所是安放在瑪麗亞大教堂最深處的一棟建筑，但即使是一棟樓中樓，圣女所也足夠的大，至少比宇托比亞那間鄉(xiāng)下教堂還要大不少。
圣女所很漂亮，修葺它的磚是宇托比亞從未見過的雪白之磚，質(zhì)感顏色有如少女的肌膚，又有如堅硬的銀鋼，矛盾的性質(zhì)讓宇托比亞大為好奇。
“修圣女所的東西是什么啊？”宇托比亞悄聲問道。
“【圣磚】你都不知道嗎？”帕絲恩越來越確定宇托比亞真是從鄉(xiāng)下來的了，“所有圣女所都是圣磚修的，那種磚可以洗滌人的欲望和一切不凈，確保圣女們居住在完全干凈的場所?！?p> “也就是說這個磚修的房子不用清掃？不用拖地？”宇托比亞很是羨慕，“真好，我以后和藿……我是說我自己住的房子也能用圣磚蓋嗎？”
“別做夢了，那東西法耶看得很寶貝的，以法耶的小氣程度，你想都別想。”帕絲恩毫不留情地譏諷著法耶。
藿璞等著抱著蘭蛹蘭繭的兩個侍女也被修女們用浸過圣水的毛巾擦拭了手和臉，然后與她們一道進(jìn)入了圣女所。
圣女所沉重的門被打開，侍女們率先進(jìn)入，藿璞則是最后一個。
藿璞剛剛進(jìn)門，就感到身后有一陣風(fēng)吹過，她下意識回頭，大門正在緩緩關(guān)上。
“錯覺嗎?！鞭借睕]太在意，繼續(xù)往前走。
那陣風(fēng)自然是閃身鉆進(jìn)圣女所的宇托比亞和帕絲恩。
“好厚的門啊?！庇钔斜葋喛粗ヅ従応P(guān)上的大門。
“圣女所是特別修建的，比城堡還要堅固。”帕絲恩說，“就算外面發(fā)生了地震和戰(zhàn)爭，圣女所內(nèi)部也是絕對完全的，圣磚可以阻隔一切力量?！?p> “這么厲害，這就是圣女所啊?！庇钔斜葋喌绒借弊哌h(yuǎn)期間，一直打量著空曠的圣女所，放眼望去很是寬敞。
“法耶一共只有九位圣女，分別侍奉九位一百零八翼大天使，地位很高的，自然住的地方也很特別。”帕絲恩小聲解釋著。
“確實(shí)比我的教堂漂亮多了?！庇钔斜葋営芍缘氐?。
帕絲恩沒明白：“什么意思？你的教堂?你有教堂?”
“有啊，我是個牧師?！?p> “你在騙我吧?哪有你這么小的牧師?”
“我真的是牧師?！庇钔斜葋喦穆暤呛芸隙ǖ氐?，“而且我比你大?！?p> “我才不信呢?！迸两z恩撅起小嘴。
“真的，我有徽章。”宇托比亞想要給帕絲恩看看，卻想起自己的牧師徽章被藿璞收走了，她怕自己拿著這徽章到處說自己是牧師。
“徽章呢？”帕絲恩問道。
“沒帶在身上，下次給你看?！庇钔斜葋啗]辦法，只能觀看起了圣女所。
圣女所整體是一個圓形，連綿不斷的圓形弧壁上沒有一扇窗戶，但天花板卻是完全由彩窗制成，窗戶玻璃似是用輝光石所做，讓封閉的圣女所內(nèi)部的光亮和熙明媚。
宇托比亞抬頭看著彩窗，巨大的彩窗上畫著一位粉色頭發(fā)的美麗天使的故事。
天使的背后有著很多很多羽翼，羽翼是如此巨大，將整個彩窗的面積都給填滿，羽翼像一個鋪展開來的巨大毛毯，上面躺著無數(shù)人、動物，還有宇托比亞聽都沒聽說過的神奇生物。
她的容貌是如此之美，很難想象畫家用了怎樣的筆觸和色彩才塑造出了這幅完美的形象，但是她的表情卻是無比的悲傷，比水晶還璀璨的雙眼中，一只滿溢著淚水，另一只眼睛則被單手遮住，遮住眼睛的那只手腕上纏繞著一束白色的鮮花。
“這就是【治愈天使】瑪麗亞嗎？”宇托比亞仔細(xì)看著那位天使，在畫上，瑪麗亞的臉上總是掛著淚水，“她為什么在哭啊？”
“瑪麗亞是悲傷、憐憫的大天使?！迸两z恩似乎很好為人師，悄聲給宇托比亞講解著，“在法耶的教義中，她的眼淚是為世間一切的不幸而流，直到世界迎來終結(jié)之前這哭泣不會停止，她的淚水可以治愈一切，所以才叫【治愈天使】。”
“治愈一切啊……”宇托比亞想起自己從【圣冕】那里得到的那滴淚水，那滴用來救蘭繭和蘭蛹的那滴淚水，“她為什么只給我一滴淚水呢……是因為另一只眼睛被遮住了嗎？”
宇托比亞還想問話，但帕絲恩已經(jīng)催促著把他拽走，因為藿璞已經(jīng)快要逐漸遠(yuǎn)離視線了。
藿璞一行人徑直來到圣女所的中央，在那里，有一尊非常大的瑪麗亞雕像，是用純白無瑕的玉料雕琢而成，雕像下是一個水池，水池上飄浮著許多粉色的鮮花，每一片花瓣都沾滿露水，花心之間不斷吐著吸吸的清泉，水池前還有一個平坦的臺子。
水池邊，坐著一個年輕的美麗女子。
她身穿簡潔干凈的素衣，一頭粉色的長發(fā)已經(jīng)垂到了地上，容姿清麗，但肌膚卻格外蒼白，身體纖細(xì)消瘦得仿佛一碰就會碎掉。
她背后有兩對潔白的羽翼，頭上帶著一個遮住單眼的眼罩，另一只眼中不斷地滴出淚水，落在水池之中。
“那就是圣女？”這是宇托比亞第二次看到長著翅膀的人了，上一次看到藿璞長翅膀時他大受震撼，這次也十分激動，“好帥啊，翅膀，我也想要?！?p> “切，鳥翅膀而已，有什么好羨慕的?！迸两z恩似乎對那圣潔的羽翼一點(diǎn)都不感興趣，反而相當(dāng)鄙夷，“你想死的話倒是可以去長翅膀。”
“死？什么意思？”宇托比亞很奇怪。
“只有圣女才能接受天使的力量長出羽翼，但天使的力量凡人很難承受，稍不夠格就反會被天使之力吞噬，你看這個圣女，不就一副病殃殃的樣子。”帕絲恩道。
“這樣啊……圣女為什么穿著衣服?”宇托比亞換了個自己很在意的問題問道。
“你居然真的指望圣女光溜溜的嗎……”帕絲恩無語。
宇托比亞接著被帕絲恩拉到了距離藿璞她們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待著，“她和畫上的瑪麗亞長得好像哦，圣女都這樣嗎？”
“九大天使都各自有自己圣女，都是一脈相承，長得像也是正常的?！迸两z恩說，“圣女一被選中就會終生待在圣女所之中，繼承天使的名字，受信徒們供奉?！?p> “一輩子不出去嗎？”宇托比亞很驚訝，“難怪她一直哭了，換我我也哭?！?p> “你在說什么呢?！迸两z恩糾正著宇托比亞的誤解，“她哭是因為那是《圣騎錄》中《圣女卷》的能力，繼承了【治愈天使】能力瑪麗亞的她，每一滴眼淚都是圣藥，能夠治百病，愈千創(chuàng)?！?p> “這么厲害……”宇托比亞想起了那一晚，他在圣冕之中得到那滴【治愈天使】的眼淚。
此時，藿璞已經(jīng)來到了圣女面前，朗聲道：“姐妹瑪麗亞，是我?！?p> 坐在水池邊的瑪麗亞緩緩把臉正對向藿璞，她輕輕拭去了眼角的淚水，臉上掛起一個柔美的笑容：“圣冕殿下，許久不見?！?p> “姐妹瑪麗亞，你看起來好像又瘦了些?！鞭借滨久嫉?。
“謝圣冕殿下關(guān)心?！爆旣悂喛雌饋砗芷届o，她伸出手，向前方的空氣摸索著，“圣冕殿下……讓我碰碰你……”
藿璞立刻來到瑪麗亞面前，與瑪麗亞手牽著手。
“圣冕殿下……您又長大了些呢……”瑪麗亞溫柔地?fù)崦借钡念^，眼神之中滿是慈愛。
宇托比亞覺得有些怪異，瑪麗亞明明看起來也就和帕琪婭差不多大，最多剛剛成年，但氣質(zhì)卻仿佛一個老奶奶，柔和、悠長、深邃，絲毫在她身上看不出屬于年輕人的活力。
“姐妹瑪麗亞……”藿璞把頭靠在瑪麗亞胸前，擔(dān)心地道，“你的身體……”
“圣冕殿下無需擔(dān)心我的身體，一切自有神的安排……”瑪麗亞柔聲道，但是藿璞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了被侍女們抱著的蘭蛹蘭繭身上，“圣冕殿下此次來，是想讓我治療這女孩嗎？”
“是的?！鞭借钡?，“不過她的情況……非常特殊?！?p> “如何特殊?”
藿璞看向那兩個侍女：“你們出去，把她放到臺上就好?！?p> 兩個侍女按吩咐退下后，藿璞才開始了解釋。
“她本來……是兩個人，蘭蛹和蘭繭，我的兩個侍女，也是一對雙胞胎?！鞭借边€是覺得自己正在說的這件事情很荒謬，艱難地組織著語言，“她們兩個被重傷，各自只留一半的身體完好，所以就被人把剩下的兩半身體拼在了一起，然后被用圣冕召喚出來的【治愈天使】的眼淚給治愈，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子。”
瑪麗亞瞠目結(jié)舌，似乎這位圣女也從沒聽過這種離奇的情況。
“兩個人變成了一個人?”偷聽的帕絲恩也驚呆了，“誰那么瘋啊？”
宇托比亞挺想說是自己，但他忍住了。
“這是圣冕殿下您做的?”瑪麗亞走到臺前，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看向臺上躺著的少女，“這也……太超乎常理了?！?p> “不是?！鞭借碑?dāng)然不會背這個黑鍋，“是另一個人做的?！?p> 瑪麗亞更奇怪了：“除了圣冕殿下您，還有誰能召喚出真正的【治愈天使之淚】?”
憋秘密憋了一路的藿璞終于忍不住了，她打算把這個驚天秘密告訴瑪麗亞，瑪麗亞是圣女，本來就不能出去，而且藿璞也知道瑪麗亞是能夠保守住秘密的人。
“是這樣的，瑪麗亞你聽我說。”藿璞走到瑪麗亞身邊，抓著她的手，帶她重新回到水池旁坐下，“這事說來話長，大主祭和我，先是收到了一封信……”
藿璞詳盡地敘述了在那個鄉(xiāng)村里遇到的一切，瑪麗亞的表情先是從平靜再到驚訝，再到震撼，直到聽到藿璞講述完唐奇和大主祭的遺書內(nèi)容后，她更是已經(jīng)控制不住地抓緊藿璞的手了：“你說那個叫宇托比亞的小牧師是理想國的小皇子！”
“噓！”雖然圣女所里沒有其他人，藿璞還是讓瑪麗亞噤聲，“小點(diǎn)兒聲，這個秘密我保存了好久了，你是我第一個說的?！?p> 瑪麗亞的胸脯不斷起伏，顯然是驚嚇過度，她按住自己的頭，身體搖搖欲墜，本就虛弱的她看來不是很能承受信息量這么大的事情：“神啊……大主祭逝去了……魘魔……理想國的小皇子……圣冕殿下您一下子說這么多，我怎么接受得了?！?p> 同樣接受不了的還有帕絲恩和宇托比亞。
“你是皇子！?”帕絲恩差點(diǎn)飚高了聲音，一字一頓地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藿璞真不厚道?！庇钔斜葋喴埠苌鷼?，“明明讓我保守秘密，自己卻說給別人聽，真不公平?！?p> 帕絲恩一瞬間明白了一切，為什么藿璞要把宇托比亞帶在身邊的原因已經(jīng)很明了了。
帕絲恩不覺得藿璞是在說謊或者搞錯了，就憑她說宇托比亞能在圣冕里召喚出天使圣物這一點(diǎn)，就足以證明宇托比亞的身份不凡。
“等等，這么說，他也是我的未婚夫，也能用我的日冕了？”帕絲恩突然想到。
“圣冕殿下您放心，此事我會嚴(yán)格保密的。”心情平復(fù)了一些后，瑪麗亞承諾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如果沒有圣皇陛下的首肯，我絕不會吐露半個字?！?p> “嗯?！鞭借币蚕嘈努旣悂?，畢竟作為圣女的她平常很少有機(jī)會接觸其他人，保守秘密這一點(diǎn)還是能做到的，“那你能幫我看看，能不能喚醒蘭繭和蘭蛹嗎？”
“當(dāng)然?！爆旣悂喼匦伦叩脚_前，開始一件件脫去蘭蛹蘭繭的衣物。
“終于出現(xiàn)光溜溜的女人了?！庇钔斜葋喓苁切牢浚缓笥檬謸踝×俗约旱难劬?，“不能看不能看?！?p> “為什么不能看？”帕絲恩問道，“她們又不知道你在這兒?！?p> “《美德錄》說男人不能看女人的身子的?！?p> “你干嘛遵守《美德錄》?。俊?p> “藿璞讓我學(xué)的?！?p> 帕絲恩猛地反應(yīng)過來一件事：“藿璞這是在教化宇托比亞！她想讓理想國的小皇子成為法耶教的虔誠信徒！”
帕絲恩咬住自己的手指：“藿璞太狡猾了……雖然理想國現(xiàn)在消失了，但未來也不知道會不會回來，到時如果理想國的繼承人是法耶的信徒，那豈不是全世界都會被法耶的信仰占領(lǐng)了？”
雖然桑之國和法耶是友國，但帕絲恩也絕對不想看到法耶壓過桑之國的景象。
而帕絲恩更怕看到的，是她們真的跟宇托比亞結(jié)婚后，藿璞的地位在她之上。
帕絲恩已經(jīng)可以想象出藿璞憑著自己得到了宇托比亞的信任和寵愛，命令自己去洗碗洗衣服暖床的悲慘未來了。
“必須把宇托比亞拉到桑之國這邊來！”帕絲恩燃起濃濃的好勝心，“不然以后真結(jié)婚了我位置就在她下面了！”
宇托比亞自然不會知道身邊小女孩的心思，他正捂住自己的雙眼。
“松開。”帕絲恩拽著宇托比亞的手，她要讓宇托比亞違反《美德錄》。
“干嘛？我不能看的。”宇托比亞沒松。
“我們桑之國可沒法耶那么多規(guī)矩?！迸两z恩開始改變宇托比亞的觀念，“想看就看，不要管什么《美德錄》?！?p> “可我也不是很想看啊?！庇钔斜葋喌?。
帕絲恩一怔：“你難道不喜歡光溜溜的女人嗎？”
“為什么要喜歡?我覺得穿了衣服的更好看的?！?p> 帕絲恩捂臉，宇托比亞確實(shí)是個什么都不懂的農(nóng)家小子，自己比他小都懂得比他多得多：“總之你給我松開！聽我的，藿璞都把你的秘密說了，你也別聽她的話了！”
宇托比亞不明白帕絲恩怎么突然這么堅持，他一時犯了難：“你和藿璞都是我未婚妻吧，我該聽誰的?”
“當(dāng)然是聽我的！”帕絲恩非常篤定，“你聽藿璞的只會得到?jīng)]休沒止的規(guī)矩，聽我的你會自由得多！和我一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可是藿璞會教我《神典》，我覺得《神典》很有意思的?！?p> “我教你【織光】！”帕絲恩拿出殺招，“《神典》你隨便找個牧師都能學(xué)，【織光】可是只有羅曬天王室才能學(xué)習(xí)的能力！”
宇托比亞眼睛一亮，他確實(shí)覺得那編織光線的能力很有趣：“好吧，那我聽你的。”
宇托比亞松開手，正好看到瑪麗亞仔細(xì)地檢查著蘭蛹蘭繭身體中間的縫合處。
“果真是【治愈天使】的神跡。”瑪麗亞驚嘆道，“沒有一點(diǎn)疤痕，也沒有一點(diǎn)縫起來的跡象，圣冕殿下，您不說我真不會相信這是兩個縫在一起的人?！?p> “能把她喚醒嗎?”藿璞趕忙問。
“我沒在她身上發(fā)現(xiàn)任何病恙與傷勢，她是一個很健康的人。”瑪麗亞開始幫蘭蛹蘭繭穿上衣服，“她一直醒不過來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兩個人還沒有真正融合?！?p> “那該怎么辦？”藿璞很焦急，“不能用圣女你的眼淚喚醒她嗎？”
“我的眼淚只能治病療傷，對一個本就健康的人沒有效果?！爆旣悂啽傅?fù)u搖頭，“而且她現(xiàn)在的樣子是已經(jīng)被真正的【治愈天使】的眼淚治愈過了，我的眼淚當(dāng)然比不上真正的天使之淚，請恕我無能為力?！?p> “這樣……”藿璞失望地垂下頭。
“您可以把她暫時放在我這里?！爆旣悂喬嶙h道，“把她泡進(jìn)我的淚池之中，看能不能起效。”
“也只能這樣了?！鞭借睙o奈，整個法耶不可能有誰比【治愈天使】的圣女醫(yī)術(shù)更高超的人了，把蘭蛹蘭繭帶到其他地方去也無濟(jì)于事，“那就拜托你了，一定要照顧好她……她們?！?p> “我會的?！爆旣悂喯蜣借毙卸Y，然后雙手將蘭繭蘭蛹的軀體抱起，藿璞也伸手來幫忙，兩人一起把昏迷少女的身體輕輕放入了那眼淚滴成的水池之中。
藿璞最后摸了摸蘭蛹蘭繭的臉，然后一步三回頭地走向圣女所的大門。
“好了，我們也該走了?！迸两z恩拉著宇托比亞開溜。
帕絲恩原本的計劃是打算把宇托比亞留在圣女所里，以此制造騷動看看藿璞是什么反應(yīng)，但既然藿璞已經(jīng)說出了宇托比亞的身份，帕絲恩也就沒必要實(shí)施這個計劃了。
藿璞敲了敲門，最后望了一眼蘭蛹蘭繭后，轉(zhuǎn)身走出圣女所。
帕絲恩趕緊拉著宇托比亞往外跑，但此時藿璞卻突然停了下來。
她想回頭再看一眼蘭蛹和蘭繭，卻剛好和沖過來的帕絲恩撞上了。
“?。 迸两z恩跑得有些急，直接把沒有防備的藿璞撞倒在地，兩人摔出了圣女所。
與此同時，圣女所的大門被關(guān)上了。
藿璞吃痛地摸著后腦勺，驚訝地對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女孩兒瞪大了眼睛：“帕絲恩！你怎么在這兒！”
教堂的侍衛(wèi)和修女們聽到異樣紛紛趕來：“圣冕殿下！您沒事吧！”
“遭了！”帕絲恩趕緊回頭，在她眼前的是已經(jīng)被關(guān)上了的大門。
宇托比亞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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玷污圣女，十惡不赦之重罪，判魂肉并罰之刑。
魂刑抽出靈魂，施以拷打、禍切、煎熬、蟲囁、碎魂釘，共五刑，各十年。
肉刑架起軀殼，施以鞭笞、饑餓、千凍、鷲啃、肉中棘，共五刑，各十年。
——法耶審判所刑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