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Joker
“是什么？”
顧寧面無表情地問著。
趙芝愣了一下，說話就開始吞吞吐吐，“這……”
“我問你，是什么?！鳖檶幵俅沃貜?fù)了自己的問題，眼睛習慣了黑暗后，還是能隱隱約約的趙芝的輪廓。
顧寧就盯著黑暗中趙芝的輪廓，一瞬也不離開。
趙芝感受到了顧寧灼灼的目光，沉默了一下，開口說。
“寧寧，你知道我們現(xiàn)在在哪嗎？”
顧寧皺了皺眉，“你什么意思？你知道這是哪？”
“嗯……”趙芝點了點頭。
“你知道Joker嗎？”
“Joker？小丑？”顧寧重復(fù)了一遍趙芝的話，緊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對，小丑。我們現(xiàn)在在的就是小丑的拍賣會場?！?p> 趙芝頓了頓，又開口說，“你知道他們拍賣的貨物是什么嗎？”
拍賣會場四個字一出，顧寧的心頭就涌上了不好的預(yù)感。
她心中萌生了一個想法，顧寧試探性地開口問趙芝。
“拍賣的是我們？”
“對?！?p> 黑暗中趙芝的肯定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敲打在顧寧的頭上，讓她的心中升起了無限的慌亂。
趙芝沒有注意到顧寧的慌亂，仍然開口繼續(xù)說著。
“這里每周都會舉辦一次，每次的時間都是星期天的凌晨三點。算算時間，今天已經(jīng)是星期六了……下一次的拍賣會就在明天?！?p> 明天……顧寧緊緊捏著自己的衣角，一時連大氣也不敢喘。她不停地深呼吸著，她在努力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過了一會，顧寧覺得自己平靜了些，閉了閉眼，朝著趙芝說，“你怎么知道的？這種違法亂紀的拍賣會，怎么會被你知道？你從哪知道的這么多？”
趙芝沉默了一下，然后突然嗤笑了一聲。這一聲讓顧寧覺得更加困惑了。
“你笑什么？”
趙芝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頭靠在了背后的墻上，仰頭看著一片黑漆漆的上方，開口說。
“這些事說起來隱秘，其實在底下都傳飛天了。你也知道，我總是跟那群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知道一點這些沒什么。不過具體的……還是因為肖無言?！?p> 顧寧不知道這個話題是怎么又跑到了肖無言身上，但她還是沒有說話，仍由趙芝繼續(xù)說著。
趙芝自顧自地開口說著。
“在察覺到肖無言坑了我之后，你還不允許我去查點什么？你媽我沒什么別的本事，但是人還是認識的不少?！?p> “呵?！鳖檶幇l(fā)出一道意味不明的笑聲，“你倒是把你自己說的厲害。既然你都知道了，你又怎么會到這里來？”
“我？”趙芝笑了笑，“就是因為知道太多了，所以才被抓過來了。不然你覺得我是怎么來的？自己來的嗎？”
顧寧沉默了，的確，她們現(xiàn)在的處境并不算好，如果按照趙芝說的那樣，她們現(xiàn)在的處境甚至可以說是很危險的。這樣一個危險的處境，趙芝不可能自己鉆進來。
顧寧這樣想著，卻不想事實正是那不可能出現(xiàn)的。
周若汶在監(jiān)控中，一直注視著趙芝和顧寧的交談。在聽到顧寧的一系列話之后，勾起了自己的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這顧寧還是有點小聰明，不過聰明又怎么樣了？到了這，她就不會輕易放過她，否則怎么對得起她在牢里待的那幾天呢。
窗外起了夜風，吹得樹葉發(fā)出了沙沙的聲響。叫聲奇怪的昆蟲在停了一瞬間后又重新叫了起來。
幾只不知名的動物飛快地從別墅門前跑過，留下一連串細小的腳印。
顧寧敏感地察覺到了空氣中的濕氣更重了。她開口打斷了趙芝的口若懸河，閉眼凝了凝神，然后開口說，“我靠過來，你幫我把繩子解開?！?p> 趙芝一下停下了自己的話，沉默了一會才點了點頭，讓顧寧過來。
光線的貧瘠，再加上手被束縛的限制，讓趙芝光是碰到顧寧手上的繩結(jié)就花了不少的功夫。
好不容易抓到了繩結(jié)，趙芝又發(fā)現(xiàn)繩是打了一個死結(jié)，單是靠她被綁住的手，完全不能解開。
趙芝費力了半天，最后還是不行。她停下自己因為剛剛努力解開繩結(jié)而指尖有些發(fā)疼的手，低喘了一口氣。
“不行，解不開。”
顧寧雖然看不到，但也知道背后趙芝的努力。這半天沒解開，在趙芝開口前，她就已經(jīng)放棄了。
聽到趙芝的話，顧寧也沒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疲憊地嘆了一口氣。
放棄了解開繩子的打算，顧寧和趙芝靠在一起，在更深露重的夜里相互取著暖。
一時沒有事情可做，顧寧索性又開口問?！爸霸趺矗阍趺粗朗切o言做的，現(xiàn)在編好答案了嗎？”
顧寧嘲諷地笑了笑，和趙芝靠著的她敏銳地發(fā)現(xiàn)在自己開口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趙芝的身子僵了僵。
“怎么？還沒編好？”
“什……什么叫做編啊。”
趙芝開口的聲音就帶著心虛，但顧寧此時卻沒有那個力氣再去質(zhì)問趙芝的心虛從何而來。
從被抓來到現(xiàn)在，顧寧可以說是滴水未進，剛剛撐著一股氣和趙芝說了那么多話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了?，F(xiàn)在她已經(jīng)沒有多少的精神了。
趙芝心虛地笑了笑，又開口說，“我現(xiàn)在說什么，你也不相信，我又可以說什么呢？”
趙芝說完，停了一會，等著顧寧的反應(yīng)，可半天過去了，顧寧卻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趙芝皺了皺眉，拿肩膀輕輕撞了撞人。這一撞，顧寧就軟軟地倒了下來。趙芝心里一驚，連忙喊了喊顧寧的名字，卻半天沒有得到回應(yīng)。
顧寧怎么說都還是她的女兒，而且還就在她面前，她可不想看到顧寧就這么沒了。
趙芝心里一慌，連忙高聲喊，“周若汶！周若汶！”
周若汶懶散地打了一個哈欠，然后才通過電腦面前的話筒，開口對趙芝說。
“在呢?！敝苋翥胄α艘宦暎皠e急，我有數(shù)。放心吧，她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顧寧迷迷糊糊地聽到趙芝和周若汶的話，可此時的她卻反應(yīng)不過來，只是心里想著。
趙芝在和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