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娘鄙夷的將她二人瞧了一眼，語氣更加譏諷：“當(dāng)初明知道有婚約還搞在一起，這么放蕩，也不怕以后遭報應(yīng)！”
“孫大娘。”
姜素聽不下去了，出聲叫住了她，“說話別太過分?！?p> “我過分？我哪里過分？剛才可是你男人先說，要我倆吃不飽兜著走的！”孫大娘一手叉腰義正言辭。
“那也分明是你為老不尊在先！”姜素冷冷駁她。
看孫大娘嘴動了動，姜素直接搶先說道，“先別急著偷換概念，聽我說完?！?p> 她頓了下，“你們適才說，我在外被匪徒占了便宜，毀了清白，敢問二位，你們是真的親眼看到了這一幕么？”
“我們——”
孫大娘急不可待的想說話，但又被姜素給壓制了下去，“若是沒有，你們口出妖言，惡意誹謗，我完全可以將你二人告上公堂，到時候再打上十幾大板！”
她一雙眸子緊盯著孫大娘跟張大嫂的雙眼，語氣冷冽充斥脅意：“你們，真的想逼我走到這一步么？”
張大嫂向來膽小，最怕自己招惹上事，惹來麻煩。
又明白如今的姜素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更是不想把關(guān)系鬧僵，她拽著孫大娘的胳膊一晃，低聲勸道：“行了行了，你少說兩句吧。”
她抬起頭來面對姜素又扯出一個笑臉：“素啊，你大娘這人啊，最近火氣大，你可別跟她一般見識?！?p> 說完，拉起孫大娘就走了。
看到二人漸漸遠(yuǎn)去的身影，姜素回過神來望向徐子其：“其實，你剛才根本就不用管的。一些莫須有的流言罷了。跟她們計較，反而會失了你身為男子漢大丈夫的風(fēng)度?！?p> “眼睜睜看著自己娘子任外人欺負(fù)，豈不是更沒風(fēng)度？”徐子其淡淡掃了她一眼，清冷反問。
這聽似平穩(wěn)又霸氣的維護(hù)，姜素此刻倒覺得很是受用。
非常貼合徐子其在她心目中小狼狗的形象。
一時起了興致，往他身邊一湊，玩味笑道：“護(hù)妻狂魔，指日可待啊?！?p> 徐子其表情忽然有些不自然。
隨后往旁邊撤了一步，“別自作多情?！?p> 他停了下話音，目光轉(zhuǎn)至別處：“我?guī)湍悖彩菫榱司S護(hù)我自己的顏面。畢竟在外人看來，我們是夫妻。”
“行行行，你理性。”
反正這男人沒情趣沒幽默感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她早就習(xí)慣了。
“那什么，我要去衣坊一趟，你就先回去吧?！?p> 姜素說完這句話，拄拐往衣坊方向走去。
沒兩天，膝蓋就消腫了。
姜素拿著家里王員外給的幾匹綢緞拿到衣坊。
踏進(jìn)門就聽見繡娘們談的火熱。
一說：“我今早過來趕工的時候，聽村里的人說，孫大娘經(jīng)常偷隔壁鄰居的雞蛋！要不是因為今早親自逮了一回，她那鄰居還以為是自家母雞不能生呢！”
又一說：“可不是嘛，七老八十的老大爺也欺負(fù)，這姓孫的娘們兒也真不是個東西。”
這時還來另一個插話道：“誒，那個張大嫂你們知道不知道？就是長得還行，今早拿著鐮刀從咱衣坊門口過的那個？”
“知道啊，咋滴了？”
繡娘正對著繡繃穿針引線，講到八卦，也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上的活兒，“昨兒我聽李秀蓮說，這姓張的之所以這么多年懷不上，是因為她那男人那兒有問題！”
講的途中，還不忘拿手比劃了一下子。
“真的假的？我看她家那口子長得挺精神的呀，居然……”
“咳咳！”
看繡娘們都聊得嗨皮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到來，姜素假咳了兩聲。
繡娘們這才通通禁了聲來，紛紛向姜素打招呼，“姜老板，你來啦！”
說著，還不忘過來幫姜素卸下手里的幾匹布。
“鳳娘，剛才聽你們說起張大嫂的相公。她相公怎么了？”姜素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鳳娘把布匹搬到了后倉，出來道：“喲，姜老板，你還不知道呢？”
她左顧右盼的望了一眼，在姜素旁邊坐下，湊到姜素耳邊用手擋住小心翼翼的說道：“我聽村口那幾個婆子說。她那相公，不舉！兩個人沒少為這事兒吵架呢！”
“這事我倒確實不曾聽說?！?p> 張大嫂雖然八卦，但對自己的家事向來謹(jǐn)慎，就連吵架都不敢大聲，唯恐家丑外揚。
像自家男人不舉這種事，必然是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怎么會突然給泄露出來了呢？
“姜老板，你是干大事兒的人，當(dāng)然不會把這種家長里短放在眼里啊?！兵P娘拍麻溜的拍著姜素的馬屁。
“張家那男人究竟行不行還真沒幾個人曉得，倒是那孫大娘愛占小便宜這事我覺得肯定假不了。你看咱們那些剩下來的邊角料，哪回不是被她死乞白賴的給要去的？”
……
姜素在衣坊聽了一上午關(guān)于張大嫂跟孫大娘二人的私密八卦。
回家路上，越發(fā)覺得此事蹊蹺。
這兩個女人平常很是雞賊，喜歡挖別人家的秘聞趣事，卻唯獨不會讓自家的新聞淪為他人的談資。
如今這兩天卻是怎么了？
正思索之際，姜素看到李大娘從家中出來，拿著兩錠碎銀在手中一顛了顛，最后緊攥在手里，喜滋滋的往自家走去。
見這一幕，姜素心中突然萌生出一個想法。
這些消息，是由徐子其買通李大娘散播出去的！
懷著這份想法，姜素進(jìn)了門去。
見徐子其桌椅，直背坐于堂前，手握毛筆，神情專注的在紙上寫字。
“我回來了?！?p> 姜素打了聲招呼，兀自走了進(jìn)去，倒了杯水喝。
眸光往他紙上一掃，“咎由自取，自有報應(yīng)。”八個字醒目的現(xiàn)于紙上。
筆鋒蒼勁有力，字體雋秀。
“字寫的不錯嘛?！苯匦χ樧炜淞艘痪洹?p> 徐子其不語，筆尖在硯臺沾取點墨來繼續(xù)書寫。
“孫大娘跟張大嫂的那些個消息，是你讓人散播出去的吧？”
姜素坐了下來，放在杯子，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打了兩下，“而且剛才我看到李大娘了。”
徐子其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又落筆慢條斯理的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