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換成其他女子,見男人寬衣勢必會捂臉跑開。
而眼前這個女人非但沒有躲避,反倒還能冷靜待在門口同自己說話。
這女人,倒真是不同尋常。
偷窺?
姜素聽到這般形容,莫名感到不悅,當(dāng)即反駁:“明明是你自己脫衣服不鎖門,怎么能說我偷窺?”
“你若在你房里好好待著,又怎會看到?”徐子其冷聲反問。
“嘿,我說你這人……”
姜素擼起袖子,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找什么話來懟他。
見他胸膛半露,方又直起腰來,往他身前靠近一步,“說得有道理。但畢竟這屋里就只有你我,在你不鎖門的那一刻就應(yīng)該預(yù)料到這結(jié)果?!?p> 眼見二人之間的距離還有一步之遙,姜素索性又往前一步,貼近他跟前,伸手往他后腰一攬,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還是說,你是在故意勾引?”
她突然的接近,徐子其呼吸一凝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喉結(jié)跟著上下一動。
瞥見他面上的緊張之色,姜素一時玩心大起,伸出手指輕輕刮了一下他的喉結(jié),“怎么?看你這樣子,是被我猜中了?”
徐子其深深吸了一口氣。
看著姜素對自己淺然佻笑的模樣,心莫名攀升起一股惱意。
他眸色幽深,一把將女主拉攏了過來,一只手將她纖細的腰枝一摟,她整個身體便朝他靠了過來。
姜素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下了一跳,正想掙脫,卻聽得徐子其磁性微冷的聲音傳進了耳朵:“你就這么想我勾引你?”
“在公堂外如是,就連在這家中也如是。姜素,你當(dāng)真以為,我不敢將你如何?”
到底他也是一個正常男子,被一個女人逗來耍去,要不做出點對策,還真把他當(dāng)本分的老實人了?
他低頭看著她。
頎長的身影將身后的燭光完全抵擋,使她根本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由于過于靠近,姜素能明顯感覺到他呼吸時的胸膛起伏。
整個人都被一股強大的氣場所籠罩,威逼迫人,讓她絲毫沒有逃避的空間。
姜素在此刻終于意識到,自己這次玩大發(fā)了……
看著懷里的女人,和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令徐子其此刻的內(nèi)心竟起了微微的悸動。
一時意亂情迷,低頭便想吻下去。
姜素迅速反應(yīng)了過來,伸手擋住他的臉,偏過頭去,急忙喊道:“喂喂喂,你,你別亂來啊!你要亂來,我……我就喊人了!”
他知道這只是姜素為了躲避自己的說辭,因此并未有所退卻,反倒伸手捏起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掰過來正對自己。
“大家都知道你我是夫妻,你即便是將人叫來也無用?!?p> 見徐子其突然流氓屬性附身,姜素也不敢再這樣耗下去。
為了脫身,她一咬牙,身子往前一挺:“你搞清楚狀況,我跟你可是假夫妻!還有,明確告訴你,我現(xiàn)在沒有要跟你假戲真我做的想法,所以,如果你再輕舉妄動,到時候出了事,我是不會對你負責(zé)的!”
負責(zé)……
又來這一句。
這女人莫非是真的搞不清楚,究竟是誰才是真正的吃虧嗎?
察覺到徐子其的思緒有所松懈,姜素逮住這個機會躲避了他手臂的禁錮閃到了一旁。
此時此刻的氣氛頗有些尷尬,姜素為了打破這份寂靜,隨尋了個借口:“呃,內(nèi)什么,你先去洗澡吧,不然一會水就該涼了?!?p> 說罷,幾乎是落荒而逃一般奔回了房去關(guān)門落鎖。
身為撩漢高手,居然反遭漢撩。
這廂真是,丟臉丟大發(fā)了……
姜素這一夜輾轉(zhuǎn)難眠,直天色蒙亮這才困倦睡去,日上三竿才起床。
一出房門,只聽見堂屋傳來徐子其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醒了?”
看到徐子其,姜素前所未有的嚇了一跳。
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后,這才點了點頭,“嗯?!?p> “廚房鍋里給你留了吃食,洗把臉自己去拿?!毙熳悠涞?。
見徐子其這若無其事的樣子,仿佛昨天夜里發(fā)生的事情跟他毫無瓜葛一般。
“好,知道了?!?p> 她還是應(yīng)了一聲,去打水洗漱。
而就在她這洗臉的功夫,原本還艷陽高照的天空,突然之間烏云密布,閃電打雷。
這老天爺變臉有時候真比翻書還快。
她一面心里感嘆,一面抖去了手上的清水,拿毛巾擦干。
一出來,便看到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將地潤濕,涼意就此襲來。
“今天是幾號?”
姜素沖徐子其問道。
“九月初十?!?p> 九月初十,按照現(xiàn)代的日歷對照,應(yīng)該是在十月中旬左右。
入秋了,也難怪天會下雨。
吃過飯過無所事事,姜素端了根矮凳坐在門口看著雨幕。
雨一直不見小,反而越下越大。
姜素伸手去接雨,扭頭便看到了昨天放在屋檐底的兔毛。
底層的毛已然被淋濕,姜素見狀,忙將兔毛給搬了進來。
動物毛被水淋濕,會變硬變形,再這樣淋下去,可就報廢了。
見姜素對這堆兔子皮毛如此寶貝上心,徐子其則在一旁淡嘲了她一句,“你與其對著一攬子皮毛上心,不如在家好好學(xué)習(xí)女工。這般折騰不知賢惠,今后要如何當(dāng)好一個賢妻良母?”
徐子其這番風(fēng)涼話,令姜素聽得很是不以為意。
她一邊將淋濕的兔毛取了出來,其余的則晾在一旁。
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膀:“我本來就不是什么賢妻良母,你太高估我了?!?p> 比起這個,她現(xiàn)在的最想干的一件事就是賺大錢!
既然看老天爺安排讓她回到古代,那她不做出點什么大事來,簡直都對不起自己是個現(xiàn)代人這個身份!
她撫摸著野山兔水亮光滑的皮毛,嘆了口氣,小聲嘀咕:“奇了怪了,這么好的毛,怎么就沒人要呢?”
可是她記得,古代是有用兔毛制衣的呀。
莫非,是她記岔了?
她正想著,徐子其的聲音再度響起:“聽一些接觸北方韃子的人說過,在北方一些游牧國家,兔毛是除了羊毛以外,經(jīng)常用來做披風(fēng)和帽子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