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奇宗外門的一處閣樓里;
一男一女正相擁在石桌旁,相互吐露著心扉;那名女子的面容清麗俊雅,除了對外人稍顯冷峻之外,對于自己心愛之人,就似是一個俏脫可愛的小媳婦似的。
實在是惹人憐愛;
與秦昊膩在一起,令整個閣樓都充滿了溫情。
兩人難得溫存了一會兒,這才緩緩正色了起來;兩人相依在那張玉石桌旁,開始商議起了今后的一些打算;
靈婉青伸手捏住了秦昊的一只耳朵,盈盈的小嘴中,緩緩?fù)鲁隽艘豢诜細(xì)庹f道:
“如今,你父親已經(jīng)被武皇以通敵叛國的罪名奪去了爵位,眼下下落不明;你打算如何做?”
“要趁亂逃出乾武國么,我可以令我父親安排些人手!”
靈婉青一雙湛藍(lán)色的眼眸當(dāng)中,掠過了一抹擔(dān)憂之色;她實在是害怕武皇會突然不顧顏面,對秦昊下手,屆時就真的為時已晚了!
得趁現(xiàn)在,武皇對秦家還有所忌憚;不敢貿(mào)然出手之時,將秦昊送去安全的地方。
如此才算是萬全之策!
起碼日后武皇醒悟過來,也一時尋不到秦昊的蹤跡;也就無法對其下手了!
秦昊一早便感受到了靈婉青的好意,如她這般的做法的確是最穩(wěn)妥的;甚至在將來父子二人還能在它國舉兵,一起攻入乾武國內(nèi)!
讓這乾武國的諸位都看看,他秦家并未對不起乾武國;不然就以他們秦家的實力,反手間便能顛覆整個國都!
可他卻不想這般做;
無論是秦戰(zhàn),還是武皇,其實都算是乾武國的人;無論此二人之間有什么爭斗,都不應(yīng)該去聯(lián)合他國的勢力。
令那些不懷好意之人有機會來乾武國分一杯羹;
說到底無論自己的父親將來與乾武國的武皇爭斗的結(jié)果如何,最終受苦的都是乾武國內(nèi)的百姓;與其引入外敵讓整個乾武國處于內(nèi)憂外患的境地。
還不如這二人私下里解決,無論斗得如何兇猛;也不至于為乾武國帶來滅頂之災(zāi)!
這其實已經(jīng)是類似于秦家,與乾武國的皇室緊緊抓住的底線;
無論任何一個人想要突破這個底線,那另外一人就能舉全國之力來討伐他!
名不正,則言不順;
他秦昊繼續(xù)待在乾武國內(nèi),就是要為父親守住這最后一條底線!
只要他還在乾武國,無論那些附庸于武皇的修者說得多么難聽,父親背叛乾武國的事就不可能被做實;
起碼在無數(shù)乾武國百姓的心中,都會留下一個是皇室咄咄逼人,欲要驅(qū)趕、陷害我乾武國戰(zhàn)神,所設(shè)的局!
可若是他走了,就等于變相地承認(rèn)了父親通敵叛國的這個罪行;今后在乾武國百姓的心底,他們秦家就是乾武國最大的叛徒!
他之所以選擇留在此地,是為了為父親留住這片天下!留住這片人心…
所以他不能走!
秦昊此時的眸光閃動,不自覺地伸了伸手掌,為正躺在他身上的這位可人兒梳理了下她的秀發(fā);
指尖徐徐地穿過了她的發(fā)梢,竟是一種絲滑到了極致的手感!
秦昊不由嗤笑了一聲,溫柔地對著懷中的佳人說道:
“我不能走,我們秦家這么多年的產(chǎn)業(yè)都在乾武國;需要有個人替我父親看著,更何況如今的這局勢,估計武皇那伙人巴不得我早日抽身離開呢!”
“一旦我走了,他們就可以坐實我父親通敵賣國的罪行!”
“我秦家,可不想做一輩子的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要是此事讓我父親知道了,他怕是會立刻從天涯海角趕過來,揍我一頓!”
一旁的秦昊不自覺地捂了捂臉頰說道;心底里暗自開始抽搐。
我家老爺子揍起人來,那可是下死手??!
能拿鞭子絕對不拿長棍,而且憑借他已經(jīng)達(dá)到了四階神紋師的身份,每次都能精準(zhǔn)地只抽一個地方,那才是最痛苦的經(jīng)歷啊!
其它人看上去僅僅只是打了一鞭子,可只有當(dāng)事人才知道,那是足足打了上百鞭、上千鞭;而且就打那么一個位置!
你想躲都躲不了!
一想起自己的那個混蛋老爹,秦昊的心底就不由感到一陣惡寒;從小到大,為了自己能夠成才,那個老混蛋可沒少折磨自己。
不然他如今的身體與心理素質(zhì)又怎會如此之好,都是被他那個混蛋老爹給折騰出來的!
自己才三歲的時候就帶自己去充滿了野獸,毒蟲的后山上;美名其曰是鍛煉自己的膽量。
其實就是這個老混蛋嘴饞了,想到山上去抓點野獸打打牙祭,拉著自己去純屬就是當(dāng)個誘餌罷了!
自己才11歲的時候就被這個混蛋老爹拉去了戰(zhàn)場,就以他才剛剛達(dá)到淬體境九重的修為,在前線上充其量也就是個炮灰;
每日都在經(jīng)歷生死的考驗,有好幾次自己都差點就死在了戰(zhàn)場上,若不是自己的運氣不錯,總是能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躲在一旁茍著。
就以他那點微末的實力,就連戰(zhàn)場上的余波都容易將他炸死!
此時的秦昊不由苦澀地?fù)u了搖頭,自己的這個混蛋老爹,實在太不是個東西了!
如今又是丟下了一大堆的爛攤子給自己收拾,他人又不知道跑到哪里逍遙快活去了。
……
秦昊的心中一聲輕嘆,低頭看了眼此刻正躺在自己懷中的美人兒,忽然油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情懷。
這個世間任由它如何紛擾、爭鬧,我不管,我只想守護(hù)我愛之人,再盡力去背負(fù)好自己應(yīng)當(dāng)去背負(fù)的責(zé)任!
兩人就這樣靠著,溫存了許久;能在如此亂世尋找到一份值得自己托付的感情,的確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不知不覺,時光已是流逝到了下午;
秦昊堪堪在靈婉青的閣樓中用過了晚餐,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這座獨棟,在此街道的附近,尋到了玄奇宗有出售那些閑置閣樓的地方,玄心閣。
挑了個距離青兒的閣樓比較近的獨棟,就此住了下來。
畢竟兩人還未成婚,雖然彼此相愛也并未行過周公之禮,故而秦昊還是覺得有必要分開來居住,這樣會好很多!
畢竟二人彼此都會有一些隱私,暫時還不能讓對方知道;
如此相處,保持一段距離也不算是什么壞事!
可就在秦昊離開了靈婉青的閣樓之后,此女的神色很快就黯淡了下去;
對著那道遠(yuǎn)去的身影喃喃道。
呵!原來,你就是我的心魔么?
是啊,你一直都是…
少女有些失魂地笑了一聲,臉上卻是掛滿了甜甜的笑容,好似是那些正處在熱戀期間的少女一樣;神情當(dāng)中都透露出了滿滿的幸福!
……
秦昊很快從玄心閣的店門中走出,順便買了些回補氣血、輔助修煉的丹藥,這才直奔著自己的府邸而去;
這是一間與靈婉青那間大小差不多的獨棟,只是此地的靈氣沒有那般濃郁;
池塘邊上那些不斷將天地間渾濁的空氣,轉(zhuǎn)換成適宜修者修煉靈氣的天地靈草也都枯萎了許多。
也難怪此地的靈氣會比起其他的地方都要稀??!
看來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來打理過了;
可如今的秦昊卻是顧不得這些,只見他急忙地穿過了閣樓間的石路,連忙在自己閣樓的門前貼上了兩道感應(yīng)符;
這才直接上了二樓,又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兩道清理衛(wèi)生的符紙,用自身的靈力催動。
不一會兒整個閣樓就似是被人里里外外的都清潔過了一遍似的,變得十分干凈;
此刻秦昊的眸子中掠過了一抹焦急,
眼見一切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這才連忙進(jìn)入了修煉石室當(dāng)中;
急忙詢問道:
“前輩,前輩你還在嗎?”
秦昊將心神沉入了識海當(dāng)中,有些面色焦急地喊道。
原來,方才在他要被靈婉青一劍刺中眉心時,千鈞一發(fā)的時刻;一道頗有些晦澀的聲音忽然從他的識海當(dāng)中傳來,說是能助他擺脫那位少女的威壓!
但只有一次的機會,本來秦昊已經(jīng)要按照這種方式搏上一搏;看看能不能逃出那位少女的掌心。
誰知道卻意外發(fā)現(xiàn)了,這位少女就是靈婉青,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如今他就是為了將自己的腦海中,這道聲音的主人給尋出來,他有預(yù)感,這可能會是他的一次大機緣!
“怎么,終于和你的小女朋友溫存完了么?”
秦昊的識海當(dāng)中,忽然有一陣極度慵懶的聲音從他的腦海深處傳來;這讓秦昊微微地皺了皺眉頭。
應(yīng)聲詢問道。
“前輩該如何稱呼?”
“小子,叫我戮爺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