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問,從一個人的衣領(lǐng)里爬出來一共需要幾步?
沈.黑毛團.璧現(xiàn)身說法,一共分三步,第一步首先用爪子攀附衣物拼命的往出口(衣領(lǐng))蛄蛹,第二步到達出口后探出頭觀察外界情況,第三步找準合適時機一躍而下!
然而設(shè)想是完美的,事實是她那軟綿綿的爪子“攀登”得十分艱難,而且不敢太大動作得撲騰,萬一被注意到,不讓她逃跑了怎么辦。
而衣物的主人南屹本人則是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走進了天鑒府的大門內(nèi),門內(nèi)空無一人,也沒有任何陳設(shè),但是腳下及周圍目及之處皆是刻滿了神秘怪異的符號和線條,這些符號和線條構(gòu)成的圖像也只有精于此道的卦修才明白其中的玄妙之處。
“南家小子,一日不到,我們就又見面了?!?p> 一道滄桑的聲音突然響起,尾音在空曠的塔樓中回蕩,聽起來甚是嚇人。沈璧被驚得撒開了爬到一半的爪子,咕嚕咕嚕的又滾回了南屹的胸口,黑黢黢的毛團抖了抖,安撫著自己受驚的小心臟。
“前輩果然卦術(shù)超然,晚輩愿賭服輸......”南屹無奈的對著空氣一拜道。
一日前他來此求問師妹三人的下落,被天鑒府主賀蘭湑好一頓磋磨后還打了個賭,就賭他還會再次找上門來求助,賭注就是南屹給他掃十年的地。
但兩人之間的曲折也好賭注也罷,和一只毛茸茸的“黑”兔子有什么關(guān)系呢,趁著南屹行大禮的時候,正是領(lǐng)口距離地面最近的大好時機,瞅準機會的沈璧縱身一躍,從寬大的領(lǐng)口處落到了地上,動作行云流水,恍惚間在黑色的毛球身上看到了一絲帥氣來。
沈璧落地之后沒有立刻動作,而是靜靜的縮在一坨,聽著南屹在向那個滄桑的聲音陳述了先前發(fā)生的事情,并且委婉的好話說了一籮筐,大致意思就是想讓賀蘭湑給兩個叫百里什么什么的師弟師妹算一卦,等自己把師弟師妹們救出來便回來給他老老實實的掃地。
她趁著二人聊得火熱,確定沒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存在,才開始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的往大門的方向挪去。但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三四米高的大門怎么會是一只小兔子能推開的,所以當她慢慢挪到門口時一看,傻眼了......
整座天鑒府只有這么一個出口,大門關(guān)得嚴絲合縫的沒有給她留下一絲希望。
做兔子好難啊~她想。
而那邊的談話已經(jīng)進展到,賀蘭湑毫不退讓,南屹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階段,身著藍色衣袍的青年因為兩日來不眠不休的找人有些狼狽,但眼神依舊明亮清澈:“若前輩不信,晚輩可在此立下心魔誓,若是違背與前輩的約定便遭天罰壓身,此生修為不再精進半步!”
門邊邊上的沈璧聞言也真情實感的希望這個府主能被他的這番拳拳之心所感動,這樣她就能趁南屹出門的時候跟著一起溜出去了。
“南家小子,我天鑒府可不做虧本生意。”賀蘭湑的語氣意含譏諷道。
“掃十年地才得一卦,既如此便再加十年,如何?”藍衣青年不卑不亢,明明是在討價還價,但語氣卻頗為堅定。
“好!就二十年?!?p> “一言為定!”
話音未落,一塊木牌被丟了下來,南屹拾起一看,上面便是師弟師妹所在的具體方位,他向前方行禮道謝,卻傳來一聲嗤笑,一把掃帚跟著掉落在他面前:“明日辰時前把這里給我打掃干凈。”
還有不到十二個時辰,他握緊手中的木牌轉(zhuǎn)身離開,門邊的沈璧看準時機,準備在大門打開的一瞬間跳出去,可就在她彈射起步的一瞬間一股力量將她硬生生的定在了空中動彈不得。
這是怎么回事!
南屹走了出去,沈璧對著緩緩關(guān)閉的大門伸出了“爾康手”。
不!
待門牢牢的關(guān)上之后,那股控制著她的力量帶著她飛速升空,一只黑毛球就這樣脫離了地心引力來到了塔頂。
這堪比跳樓機升空的速度直接把沈璧嚇成了一坨。
“偷聽了這么久就想溜?”
還是那個滄桑的聲音,但卻沒有之前那么重的回音,好像就在面前發(fā)出來的。
沈璧睜開緊閉的雙眼,發(fā)現(xiàn)剛剛才待過的塔底正在自己腳下,猶如萬丈深淵,要是她有恐高癥得當場嚇死。抬起兔頭看向聲音的來源處,塔頂閣樓上正坐著一個銀發(fā)男子,面色清冷的看著自己。
她老老實實的一動不動,也不敢發(fā)出聲音,就當自己是一只死兔子。
銀發(fā)男子也沒說話一直盯著她看,將裝死的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但她又不能讓人別看了,畢竟作為一只兔子她是不會說話的。但是看就看吧,他還臉色越看越難看......就好像自己是什么不吉利的東西似的,甚至最后是一臉嫌棄的表情。
“障眼法?”
聽著是疑問句,但語氣中皆是肯定。
她變成兔子這事確實是障眼法沒錯,一直覺得自己隱藏的挺好的,沒想到早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連她不是兔子這件事都暴露了。
緊接著又是一片寂靜,銀發(fā)男子,也就是這天鑒府的府主賀蘭湑,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反而把眼睛都閉起來了,仿佛看她一眼都多余,而沈璧依舊被定在空中和他遙遙相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系統(tǒng)傳來了提示音,告訴她還有十分鐘技能小紙條的時效就要歸零了,在她即將變回人形的時候,對面的賀蘭湑睜開了眼睛......
原來他是在等自己變回去啊~
“嘭”技能小紙條時效歸零,她又變回了之前的模樣,一個長相“丑陋”的粉衣女子。
“名諱。”
依舊被定在空中的沈璧還沒回過神,結(jié)結(jié)巴巴的回答大佬的問題:“...啊...沈...沈小翠。”
她下意識的撒謊,眼前這個人不由分說的把她定住,一副不好惹的樣子,很難說他要對自己做什么。
“名,諱。”那人冷冷的看了過來,語氣重了三分。
“沈碧,碧綠的碧。”
眼神變得更冷了
“辟玉,璧?!毖凵裉珖樔肆?。
得了她的名字,賀蘭湑就著手用桌上的卦象推演起來,她見對方?jīng)]有放自己下來的意思,就只能安安靜靜的被掛著,這個推演的過程有點長,她百無聊賴的發(fā)著呆,目光不知不覺的就被他身后的一副星圖給吸引過去了。
看著看著,眼神就開始渙散起來,這副圖像是有魔力似的,將她的意識都吸了進去。直到額頭處突然被什么東西砸中,疼痛才使她清醒過來。
“敢雙目直視天衍圖,不要命了?是還嫌自己命不夠短是么?”
沈璧揉了揉自己被砸的通紅的額頭,知道是對方幫了自己,老老實實的道謝:“謝謝?!?p> 不過剛剛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真是有種說不上來的奇妙......
等賀蘭湑停下了推演的手,抬頭說的第一句話就讓她傻了眼。
“你不是九罭界之人?!?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