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兩人深入的交往,感情的增進,張偉德越發(fā)覺得梁露露才是做老婆的最佳人選。他們在生活中配合默契,在事業(yè)上又能相輔相成,所以和她在一起才是四角俱全的最佳姻緣。他不愿辜負對方、也不想錯失真愛,所以這一次他打算忠于自己,不受世俗的約束,勇敢追求幸福。
可上天似乎總喜歡和他開玩笑,就在張偉德躺在書房的沙發(fā)上,思考如何離婚時,瞿瑤突然走了進來。他冷漠地看了一眼滿面笑容的妻子,剛準備下達逐客令,一個晴天霹靂的大消息差點將他擊倒在地。
“我昨天去醫(yī)院檢查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懷孕10周,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兒子嘛,說不定這次能讓你如愿以償?!?p> “懷孕?咱兩這把年紀了,都沒有怎么準備,怎么可能懷孕,會不會是你搞錯了吧?”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張偉德難以置信,他接過瞿瑤手中的產檢報告,反復確認紙上的結果,努力掩飾了內心的驚恐。而瞿瑤沉浸在懷孕的喜悅中也懶得和他計較,害羞地說到
“我也沒想到就那么一次竟然中招了。那天你喝了很多酒,我特意煮了碗?yún)⒉璞鞠胱屇憬饨饩疲瑳]想到就懷上了?!?p> 在她的提醒下張偉德也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可他仍不相信就那么一次也能懷上,于是繼續(xù)試探地詢問
“你去的這家醫(yī)院準不準啊,明天我再陪你去大醫(yī)院檢查一遍吧,現(xiàn)在有很多懷孕假象,你可別被誤導了?!边@次瞿瑤聽出他的意思,沒好氣的說到
“我在三級甲等醫(yī)院做的檢查。你要不信,可以再去查一次,要是再不信,等孩子到16周,我們做個DNA檢測。”
“你不要誤會,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到我們前兩次準備了好幾年才得了一個女兒。這次居然一次就成功,這多少有點難以置信。就怕是醫(yī)院弄錯了,到時候空歡喜一場,豈不是大家都掃興?!睆垈サ聵O力掩飾心虛,瞿瑤借此數(shù)落了他一番
“你也知道一次成功啊,你自己算算,我們今年同房過幾次?明明是你沒有盡到丈夫的責任,現(xiàn)在反而還懷疑我,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你說得是什么話,我也是為了工作才忽略了家庭。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你別動氣,高齡產婦更要平心靜氣,下次什么時候去醫(yī)院復查,我陪你一起去。”
“你平時多回家陪陪我和女兒,我就感激不盡。你已經(jīng)多久沒帶女兒出去玩了,一到周末人就像消失一樣,打你電話都不接,以前工作忙的時候也沒見你這樣?!宾默幰煌ūг棺審垈サ乱惨庾R到這段時間確實很少陪伴女兒。
“你放心,這周末我肯定在家,你現(xiàn)在有身孕了,自己也多注意身體?!?p> “你真關心我就別老睡書房了,有時晚上我不舒服身邊連個人都沒有?!?p> “知道了,今晚我就睡回來,以后我會好好照顧你的?!?p> 張偉德從書房搬回主臥,不知是太久沒睡這張床還是因為瞿瑤懷孕無法向梁露露交代,整個晚上他閉著眼睛卻怎么也睡不著。
他回想和梁露露在一起的日子是多么快樂和充實,兩人情投意合、相見恨晚,都視對方為此生最愛,也認真討論過未來。原本想著等待時機成熟了,再做各自離婚?,F(xiàn)在瞿瑤意外懷孕,這婚還怎么離。他想了一個晚上也沒想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只能慶幸梁露露也有家庭和孩子,不至于像徐鶴那樣逼著自己離婚,眼下唯一的辦法只能先拖著,若能兩者兼顧,那自然好,若非不能,到時再定取舍。
之后的日子,張偉德回歸家庭,下班推了應酬,準時回家照顧妻女。到了周五,他絞盡腦汁找各種理由哄騙梁露露,這才穩(wěn)住了她的情緒。兩人見面的頻率也從一周一次變?yōu)槎芤淮紊踔烈辉乱淮?。雖然生活不再像從前那樣瀟灑,但他始終不愿放棄這段感情,偶爾他也會幻想瞿瑤像第一次懷孕那樣沒能留住孩子,從而成全他與梁露露的未來。只是每每看到幼小的女兒,又會讓他動搖了對婚外情的堅持。
一個陽光明媚的周末,張偉德沒有去深圳約會情人,而是開車帶著妻女一起外出游玩。一家三口來到久違的動物園,興奮的玉兒拉著他和瞿瑤東走西跑,看了好幾遍小動物,仍覺得不過癮,直到她餓得肚子呱呱叫時,才同意去餐廳休息。
三人飽餐過后,瞿瑤起身去衛(wèi)生間,張偉德買完單摸著女兒的后腦勺,隨口問道
“玉兒,今天玩的開心嗎?”
“開心啊,特別開心!回家我要畫畫,把今天都畫在紙上,這樣就不會忘記了?!?p> 孩子天真無邪的笑容瞬間融化張偉德心中的煩惱,他笑著繼續(xù)問道
“為什么今天特別開心,是不是看到很多小動物所以開心???”
“不是,因為今天爸爸陪我玩,所以特別開心。媽媽說只要做個好孩子,爸爸就會回家陪玉兒玩,所以我一直都乖乖地聽媽媽的話?!?p> 女兒開朗的回答讓張偉德慚愧不已,他沒想到自己的陪玩竟然成了女兒最開心、最難忘的事,可見他作為父親對女兒的陪伴實在太少。他愧疚地抱起女兒,有些哽咽地說到
“好孩子,都是爸爸不好,爸爸以后一定多陪陪你。”
說完,父女倆抱在一起。那一刻,張偉德決定要好好彌補女兒,努力做個稱職的父親。等瞿瑤回來后,他本想帶著妻女去高檔飯店享受一下,可瞿瑤卻臉色陰沉地告訴他有些見紅,想早點回去休息。于是,三人便提前回家。
第二天,張偉德特意請假陪瞿瑤去醫(yī)院做產檢。當他坐在家屬等候區(qū)時,回想起前兩次妻子懷孕,他都是小心呵護、滿懷憧憬。那時雖然只是普通的打工人,日子卻過的十分美滿;而現(xiàn)在住進了別墅、提高了收入,再也感受不到曾經(jīng)最簡單的快樂。當他看到其他男人溫柔地攙扶妻子,心切地詢問護士產檢結果時,他頓時感到羞愧萬分,也許整個休息區(qū)只有他一人曾為了新歡而想要舍棄親身骨肉,這種卑劣的想法和殺人犯毫無分別。
這是張偉德第一次鄙視自己,對比為他生兒育女的妻子,他的所作所想簡直不是人。他心里泛起陣陣酸楚,終于開始反思對家人的傷害,打消離婚的念頭。直到瞿瑤出來了,他才結束了錯綜復雜的思緒,像其他丈夫一樣細心地照顧妻子。被告知胎兒無恙,只要安心調理便能母子平安后,張偉德總算松了口氣。
本以為煩心事就此告一段落,沒想到更大的麻煩還在后面。他剛送瞿瑤回家,手機突然響起,看到徐鶴的號碼他再次使出了慣用的手段:將鈴聲調成靜音,裝作沒有看到的假象。可早已了解套路的徐鶴并沒有就此放棄,連播了幾個電話都沒接通后,她直接發(fā)消息給張偉德,聲稱如果周二晚上見不到他本人,那周三一早就去他公司掰扯兩人的情感問題。這把張偉德嚇得不清,連忙謊稱剛剛在洗澡所以沒有接到電話,同時也答應了她見面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