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xì)鼠最近幾日很是惆悵,趁著丁浩等人離開的功夫,這才偷偷溜了出來。
他瞇著雙小小的眼睛,目光鬼祟的走進(jìn)了一間客棧。
喝著桌前的悶酒,看著街道的人群,時而深深嘆了一口氣。
“丁浩那小鬼看自己不順眼,動自己那是遲早得事情,看來這里已經(jīng)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要早做打算,而離開這里,僅憑我這點微末道行,又能做些什么呢...”
想到這里,細(xì)鼠猛灌了一口酒,心里對丁浩的恨意十足。
突然,酒桌隔壁的一番商客對話,頓時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聽說了沒有,四海幫已經(jīng)對外放出話,要開出五千兩的高價暗花,買殺害何平真兇的線索。”
只見桌前兩人斟酒而飲,對面坐著一位身穿錦繡藺文的男子,悄聲低語的神秘說道:“西北七雄死了,你知道嗎....”
“西北七雄?”見那人有些疑惑,男子輕笑一聲,繼續(xù)說道:“就是當(dāng)年的葉譚向徐李鐵東?!?p> “什么,竟是那七人...”聞言,客商端起酒杯小酌一口,恍然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唏噓道:“四海幫真是破罐子破摔了,就連當(dāng)年聲稱聯(lián)盟的西北七雄也狠下殺手,這樣一來,誰還敢與四海幫有所交集,看來離倒臺也用不了多久了....”
所謂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細(xì)鼠眸中似有精光閃過,他暗道:“你們不仁也休怪無義,咱們走著瞧!”
吃飽喝足之后,細(xì)鼠丟下幾貫銅錢,就匆匆離開了這里。
而另一邊,剛回到府邸的丁浩一行人,紛紛坐在堂前商議著什么。
“沒想到四海幫的動作夠快的,僅僅一夜之間,近百號的生意不斷縮水換成現(xiàn)銀,還真應(yīng)了那句樹大招風(fēng)?!?p> 聽了道天明的話,丁浩慢條斯理的端起茶杯輕泯了一口,淡淡的說道:“他們這是想破釜沉舟了,何平一死,四海幫已經(jīng)很難立足于關(guān)中,不知屆時會有多少勢力在暗中窺視?!?p> “而像昨夜的西北七雄,只不過是這種黑暗勢力中最沉不住氣的馬前卒,往后時間一長,只怕會冒出更多?!?p> “哈哈...”
坐在底下的李風(fēng),可沒想到自己能有一天參與到這樣層次的爭斗,他沒有一絲的害怕,反而因為丁浩的存在,讓他不用擔(dān)心后果的刺激感爆棚,可以大刀闊斧的狠狠干上一票。
而乞丐周泰,似乎對這些明爭暗斗的東西并不感興趣,他喝了口葫蘆中的酒,醉醺醺的說道:“小鬼,我可等不了太多的功夫,你答應(yīng)我的事情最好不要忘了?!?p> 說完,他還不忘督了眼道天明,那種挑釁的味道不知何時就開始了,丁浩聞言,幽幽一笑:“周老只管放心便是,不出月許之久,本公子定會替你安排。”
丁浩微微向道天明一昂頭,示意自己也不忘記他體內(nèi)丹田的隱患,這讓后者有種莫名的情愫。
度心者,識人之心,擒心者,用人所長,生活在無道宗底端多年的丁浩,十分清楚什么時候該用哪一種手段。
“小風(fēng),這幾日你要多外出走動走動,譚鴻的命...本公子是不會白救的,有些東西他遲早都要吐出來?!?p> 丁浩的眸中閃過一絲疲憊,柔聲道:“讓鐵牛和你一起去吧,兩人相互之間也能有個照應(yīng),辛苦你了!”
李風(fēng)正了正道冠,連忙說道:“公子客氣,此事我會盡快去辦?!?p> 直到最后一滴酒灌入喉中,周泰這才慵懶的站起身來,摸著自己的亂糟糟的頭發(fā),呵呵笑道:“沒酒了。”
他還把酒往下倒了倒,示意真的沒有一滴酒,然后把臟兮兮的手掌伸到了少年面前。
見此,丁浩有些疑惑的問道:“周老要什么?”
周泰沒好氣的說了一聲:“銀子。”
聞言,丁浩一臉訝然,隨后看向李風(fēng),見后者輕輕搖了搖頭,周泰這才嗤笑的說道:“連銀子都沒有,還學(xué)人做老大,哈哈哈哈,真是有趣?!?p> 道天明一聽此話,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大罵著:“臭乞丐,老夫看你不爽已經(jīng)很久了?!?p> “你想怎樣?”
丁浩只感覺一個腦袋兩個大,拉住道天明坐下后,含笑道:“諸位再堅持一陣,等我們的人手到齊關(guān)中之后,還不是要什么都有什么?!?p> “明老也不必如此,他就是這般慵散的性子,你就多由著點他吧?!?p> 道天明見丁浩都這般說了,自然不看僧面看佛面,和一個臭乞丐有什么好計較的。
突然,道天明面色青筋暴起,叱罵著:“該死,你這個混蛋!”
原來周泰走到門前,彎腰對著道天明做了一個拍屁股的動作,想他堂堂東關(guān)城中的頂尖人物之一,何嘗受過這種窩囊氣。
這種被人挑釁的滋味可不好受,他越想越氣不過,干脆眼不見心不煩,直接把自己鎖在了廂房中,閉門不出。
“哪里來的臭乞丐,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
只見周泰剛打開堂門,細(xì)鼠便掩著口鼻進(jìn)來了,還一臉嫌棄的說道:“快點滾,要飯還要到這里來了,真是膽大包天!”
周泰聽道天明罵自己是乞丐并不生氣,相反卻覺得很是有趣,但眼前這個賊眉鼠眼的小輩,也敢口無遮攔的對自己大言不慚。
沒人看見他是怎么出手的,細(xì)鼠只感覺胸口一痛,差點沒跪下來,他剛想轉(zhuǎn)身大罵,卻發(fā)現(xiàn)周泰的身影早就不見了蹤跡,只有堂前的丁浩和李風(fēng),還在淡淡的看著他。
尤為看著丁浩那憂郁眸中的冷光,細(xì)鼠沒來由的心生一股寒氣,他裝作鎮(zhèn)定自若的走到堂前,一屁股坐了下來。
“你去了哪里?”
細(xì)鼠聽到丁浩的問話,心里一陣咯噔,他眼珠打著轉(zhuǎn),恭敬的說道:“回公子的話,小的呆在府上覺得有些乏味,便出去喝了點悶酒?!?p> “只是喝酒嗎?”
細(xì)鼠暗罵一聲事多,但還裝作一臉自然的回道:“公子放心,除喝酒之外,小的沒有去過任何地方?!?p> 聞言,丁浩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嗯,鼠兄這幾日辛苦了,本公子只要此事做成了就絕不會虧待你,先下去好生歇息吧,小風(fēng),你也和鼠兄一塊去?!?p> 說完,他向李風(fēng)眨了眨眼睛,后者馬上會意,領(lǐng)著細(xì)鼠就往廂房走去。
說是回去休息,倒不如說成是關(guān)禁閉,連吃喝都是別人送進(jìn)來的,沒有一絲自由可言。
待二人走后不久,丁浩這才站起身來摸了摸下巴,幽幽笑道:“我可沒問你有沒有去過其他地方啊,你這只小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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