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夜晚流露出令人窒息的感覺,天公仿佛也在和世人作對,總以各種形式釋放災難,而這種災難的結果卻是一致的,那就是或多或少的讓世人遭受損失,來達到最初的本意,維系著歷史的車輪在不斷重演。
天空的閃爍慢慢被陰云籠罩,在夜晚誰也不去在意這種“波譎云詭”,人們習慣于早點休息來彌補白天的辛勞,就這樣周而復始的延續(xù)至今,使的已經(jīng)麻木的心靈更加承受起暴風雨的擊打。
一陣狂風襲來,樹木在搖旗吶喊著助威,一切可以吹起的物品也在空中肆意飛舞;慢慢的吹散了僅有的一絲黑云,讓天空的星辰再次明亮起來,一顆顆閃閃發(fā)光的星星向著世間萬物炫耀,就像一個衣著綾羅綢緞的貴婦人在訴說著什么,由于距離太遠,我們無法來聆聽遠方的傾訴,只當是對前景美好的宣言,一剎那又將人拉進了無邊的黑暗來。而月亮這邊讓人更加充滿希望,月宮玉兔用搗藥來期盼著人間歡樂,廣寒仙子默默承受起寂寞的煎熬,就像一個被時間界定了的仙山洞府,明亮依舊如初燦爛。
而現(xiàn)實中的月光卻要引發(fā)一場災難,當黑云遮住月光之時,倀鬼們個個呆若木雞,像是一尊木偶被主人隨意拋棄在路邊,就連邪靈窮奇也不能把他們再次喚醒;當月光挨個照耀在他們血肉模糊的臉上時,就像一劑強心針打入,讓他們再次有了生機活力。
袁少的嘴角流淌出一股黑黃色的膿血來,其中或許參雜了袁氏員工的部分血液,他瘋狂舔食著手上粘連的一塊塊細微的肉片,手掌的腐肉搖搖欲墜,但是在倀鬼眼中卻是堅不可摧,實際上也是如此,這種搖搖欲墜是虛幻的景象,堅不可摧才是真實的情況,虛幻結合的形象是窮奇的邪惡魔力來維持,最大的好處就是不避諱陽光的暴曬,袁少終于尋盡了手上的肉片,又瞄準了手臂上的瘀血,又開始瘋狂舔舐起來,其他倀鬼也都是如此情形,一個個都以極為惡心的樣貌現(xiàn)世,窮奇對這種行為并不反感,反而更加興奮起來。
門內(nèi)的崗哨透過門縫看到這種情景差點沒被嚇死,門外的恐怖場景不亞于吃人的慘案,共和以來雖然缺衣少食,但是不至于去吃人度日,眼前所看到的卻與活人現(xiàn)吃別無二致。
由崗哨的大力宣揚,使的低級警員們?nèi)诵幕袒?,誰也沒有碰到過這種事情,簡直是比說文唱戲的魔鬼地獄還要恐怖幾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響,生怕驚到門外的“不速之客”。
龍風廷一眾人仍然在激烈討論著下一步對策,他們對眼前的形勢有些慌了神,如果是單純的人倒也沒什么可怕的,可是這不人不鬼的怪物和邪靈讓他們無從下手,因此分為了兩派,以龍風廷為首的主張靜觀其變,而吳風的狻猊支隊表示應該出去決戰(zhàn),一時間眾人爭執(zhí)不休。
而門外的邪靈們卻也沒有閑著,個個摩拳擦掌準備了進攻,隨著窮奇吼了一聲,月光照耀在倀鬼們的臉頰之上,尖銳的獠牙露了出來,就這樣慢慢的逼近了警署大門。
留守大門的崗哨已經(jīng)被這群怪物嚇得徹底喪失了斗志,沒等到倀鬼來到就已經(jīng)逃之夭夭;那扇“神圣”的大門這時變得弱不禁風,隨著一團魔火的噴射,使的大門燒成了焦木,守衛(wèi)大門的崗哨們早已經(jīng)逃離現(xiàn)場,自然是沒有什么傷亡。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龍隊!一名臉色漆黑的警員跑到了刑事組辦公室,他上氣不接下氣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驚呆了,原本兩種道路的斗爭就這樣統(tǒng)一了,既不用出門決戰(zhàn),也不用靜觀其變,而是在警署內(nèi)就要做個了斷。
“吳隊長,麻煩你命令狻猊支隊前去頂一陣,還有張師傅務必要頂住邪靈,我立刻安排警署所有人員從后門疏散?!饼堬L廷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好,我們盡量多拖延一陣。給你們爭取時間撤離?!?p> “嗯,拜托了。龍風廷略帶感激的說道。
吳風、來峰和老張說完后著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馮仁,葛帥基和沙同你們各自帶人馬上安排全體人員轉移,主要是后勤、辦公區(qū)和后院的雜工們,特別是辦公區(qū),部門過多,人員也很多,務必全部通知到位和安全撤離?!?p> “胡曼和貝貝還有宋叔叔和陳章你們幾個跟著我吧!待會從后門離開。”
龍風廷分撥已定,看著眾人都去忙碌了,他也隱隱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又顫抖著雙手拿起電話接通了查署長那邊。
“喂!查署!”
“阿龍啊!大半夜不睡覺干什么呀?”查署打著哈欠問道。
“出大事了查署!”
這句話無疑是對查署長最好的清醒方式,讓他一下子便清醒了,他立馬聯(lián)想到是不是狻猊支隊在督軍面前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以至于要拿警署來開刀?他急忙詢問發(fā)生了何事。
當龍風廷說到有邪靈倀鬼包圍了警署時,查署倒也沒什么擔心的,只要督軍那里沒事就好,再者說他們包圍警署干什么?又表現(xiàn)的有點滿不在乎一樣。
最后龍風廷才說到警署被圍攻,他們要全部撤離,否則就會有滅頂之災。
“你說什么?你們要全部從警署撤出來?事情真有這么嚴重嗎?”這時查署長才覺得事情不同尋常起來。自己又不在現(xiàn)場,萬一真有什么特殊變故,自己亂下命令去干預,出了什么大事,他也擔當不起,想到這里他又認命龍風廷為臨時總干事,全面負責這件事。
放下電話后,龍風廷慢慢思忖著數(shù)日來發(fā)生的一切,許久后一邊對著宋貝貝說道:“我覺得邪靈倀鬼們的目標真就是我們,看來是我們一系列的調查得罪了它們,以至于有今日之禍?!?p> “龍隊也不要過于自責了,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們必須去解決,要不然就會有大規(guī)模的傷亡發(fā)生。”她二人安慰的說道。
激烈的射擊聲再次響起,狻猊支隊已經(jīng)在前院用火器瘋狂招呼著怪物們,可是還是沒有任何作用,就像雨點一樣密集的子彈在邪靈身上像撓癢癢似的。老張又是符篆又是朱砂的擺弄,也沒有太大的作用。因此前院很快就被倀鬼們攻破。
狻猊支隊封閉了中間的大門,占據(jù)了有利地勢繼續(xù)瘋狂阻擊著。
這時的所有人員已經(jīng)陸續(xù)的從后門離去,龍風廷吩咐他們各自回家,千萬不要出來,完成撤離任務后,又回到了刑事組。
狻猊支隊已經(jīng)徹底阻止不住像潮水一樣的倀鬼了,中間的大門也被迅速摧毀,那些面目猙獰的倀鬼們開始耀武揚威的撲來。
狻猊支隊邊打邊撤,會同了龍風廷等六人急忙往后門跑去,眼看著快要到后門的時候,葛帥基忽然說道:“不好,我們還忘記了一件事!”
“什么事?”龍風廷敏感的問道。
“監(jiān)獄的人好像沒有通知到,那么他們?葛帥基說到這里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吳風有些不在乎的說道:“你是干什么吃的?為什么交代的任務沒有完成呢?”
葛帥基有些委屈的說道:“監(jiān)獄并不屬于辦公區(qū),所以沒有想到?!?p> “哈哈!那就算了吧!”吳風冷笑的說道。
龍風廷捂住胸口說道:“唉!大意失荊州啊,監(jiān)獄的事我怎么忘記了?這個也不能完全怪葛帥基,主要責任在我,這下可怎么辦呢?”
吳風繼續(xù)冷笑道:“哼!監(jiān)獄的犯人都是一群害群之馬!他們的死活我們就不必管了,眼前咱們要趕快撤離才是啊!”
“吳隊長這話我就不贊同了,他們是犯法的不假,可是畢竟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咱們怎么忍心把他們丟棄到虎口里了呢?”龍風廷有些氣憤的說道。
“那么龍隊長下一步該怎么辦呢?我吳風恭請指教?”
“返回去,救他們。”龍風廷重重的說道
“你瘋了,那群怪物眼看著馬上殺到,你不會想為了救那幾個犯人,把你們警署的骨干搭進去吧?”
“就算搭進去,我們也要救出他們。”
“你…你…你簡直不可理喻!今天有我狻猊支隊在,你們休想返回去,來峰立馬送龍隊長他們出去,我留在這里繼續(xù)阻擋一會。
人群中并沒有回答的人,吳風一連喊了四五聲仍然沒有回答,他有些詫異的說道:“來隊副哪里去了?為什么不回答。
“隊長,沒有來隊副??!”幾個隊員一塊說道。
“不對吧!剛才我好像還看到他在身邊了呢?吳風狐疑的看著隊員說道。
孔薛在一旁也說道:“剛才好像就在我身邊,怎么這一轉身就不見了人呢?
“不行,我們要返回去尋找!”吳風焦急的說著。
龍風廷反而冷笑道:“你們狻猊支隊的一人失蹤,你卻要返回去尋找!而監(jiān)獄有數(shù)十條生命,而卻不想著返回去救?唉!真是令人心寒啊。”
“話可不是那么說,監(jiān)獄的一群敗類值得我們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嗎?而來隊副是我們的生死弟兄,難道我們不應該去救嗎?我想問一句龍隊長難道不覺得去救嗎?
龍風廷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那么都應該去救,監(jiān)獄的犯人更應該去救。”
二人就如此爭執(zhí)不休,這時陳章從后邊鉆出來笑道:“你們都抓緊撤離吧!我去打探一下到底怎么回事?能救一個是一個?!?p> 吳風臉紅脖子粗的回道:“要不讓這位兄弟去試試,咱們趕快撤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上許多了,你看那些怪物們已經(jīng)離我們不足二十米了?!?p> “好吧!龍風廷也無奈的回道。
宋明洪在一旁說道:“陳老弟的輕功很是高超,我相信那些怪物拿他沒什么辦法,大家就放心吧!咱們馬上撤離。”
老張也從懷中掏出來偽造的八陣五行符塞給了陳章囑咐道:“那些倀鬼沒什么大本事,你的輕功足以應付,而窮奇不要小看了,這塊符篆也許能夠幫你應付一時之急。”
“窮奇?就是你們說的那個老虎嗎?陳章有些疑惑的問道。
老張默默的點點頭,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陳章笑道:“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仍復還,各位保重吧?!?p> 眾人對著陳章豎起了大拇指,然后推開后門一溜煙跑了出去,只聽到啪的一聲,后門被上了鎖。
倀鬼們已經(jīng)逼近了后門,看到陳章仍然站立著,它們露出獠牙,揮舞著猶如寶劍的魔手,爭先恐后的撲了過來。
陳章縱身一躍,跳到了房頂之上,接著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