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云越發(fā)厚重了,令人恐懼的壓力正在進一步變大。邊上的言兮黎看出了太初的想法,精致的小臉變得慘白,她死死抓住太初的衣袖,大眼睛里滿是害怕:“別去,會死的!”
太初一怔,隨即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放心,我自有辦法。這區(qū)區(qū)天劫,還奈何不了我?!彼剖锹牭搅颂醯脑?,烏云中一道閃電劃過
“轟!”
護宗大陣顯現(xiàn),攔下了這一道閃電。陣法閃爍了幾下,又消失了。這最初的攻擊,還不至于讓它崩潰,可怕的在后面呢。
“別去”言兮黎依舊拉著太初。她實在是害怕。害怕太初會葬滅在雷霆之下?!拔抑滥闶抢做},但那是天劫啊!天地間的力量不是人能抗衡的!”
言兮黎發(fā)現(xiàn)這句話似乎刺痛了太初,太初身上散發(fā)出一股不該屬于他的戾氣和怨氣。他本是背對著言兮黎的,此刻他側(cè)過頭,半張臉上盡是冰冷?!把再饫?,看好了,記住一句話,人定勝天!”
似乎是感覺聲音太絕情了,太初緩了緩,“我會安全回來的,這事關(guān)我的過去,是我逃不掉的命運……”說罷頭也不回地邁步向前走去。
“過去?命運?”望著太初,言兮黎沒有勇氣再跟上去,她只覺得此刻的太初陌生到了極點。她也不清楚那股氣息是怎么回事。
遠(yuǎn)處,太初已然離開了護宗大陣。星火被他召喚而出。面對天劫,星火在顫動,那是憤怒,是抗拒。它是有靈性的。曾幾何時,不周山也是本源界的一員,如今落到這個下場,它的怨恨只會比太初更深。
太初周身的戾氣怨氣突然消散了,他擦拭著星火,淡淡開口道:“伙計,開工了!”
砰!太初一腳踏破地面,身體像炮彈一樣向上飛去。很快就接近了半空。渾身上下雷弧涌動,太初全身被雷電包裹。雷弧化作一副盔甲,籠罩在太初體外。太初左手一張,握住了星火。
天地間瞬間以太初為中心,出現(xiàn)了一股莫名的感情。那是對天的抗?fàn)帯L蹰]上眼,用一種不屬于他的口吻說道:“天地初成,混沌兩分。清化為天,掌萬物之靈性;濁化作地,孕萬物之生機。萬物以永恒為道,天理以輪回鎮(zhèn)壓。以至于滋生惡念。我以本源為誓,發(fā)根本之宏愿:本源不滅,當(dāng)以死抗之,惡念不滅,不死不休!”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天地間有一股淡淡的近乎透明的能量從萬物體內(nèi)奔涌而出,向著太初匯聚而去。起初幾乎難以察覺,但是很快,那能量逐漸變得凝實,像一條條雪白的溪流匯向太初,最終化作一片海洋,緩緩收縮在太初身邊。
“?!壁ぺぶ薪舆B幾聲響,太初的修為直接升入第九重。他連忙制止了想要繼續(xù)提升自己修為的白色能量。他知道,修為,是需要時間鞏固的,就像打地基一樣,急不得。
剩余的能量被他凝聚成一顆能量球,送進了星火內(nèi)部世界中。
身后,云蔓焦急的聲音響起“太初,快回來,天劫要開始大規(guī)模爆發(fā)了!”
太初沒有回頭,手中的星火握得更緊,以顯示其決心。不是云蔓不想把太初拉回來,一層白色的屏障擋在云蔓和言兮黎等人的身前,阻止著她們的靠近。
通天訣默默運轉(zhuǎn),將一切都刻畫成印記,化作太初的力量。其實現(xiàn)在太初是可以立地破入筑基的,但是他知道,時機還不到,而這次的天劫,會像一塊磨刀石,將太初自己從鈍器磨成神兵!就像此刻,利用萬物的意志力量,太初一口氣破開了練氣境內(nèi)剩下的血脈封禁。
他一拂手,一張漆黑的雷霆面具覆蓋在太初臉上。面具上沒有任何東西,只有一個蒼勁有力的“初”字。
太初身上是九色的雷霆環(huán)繞。雙手的金色;頭部的白色;右臂的紅色;左臂的藍(lán)色;身體的黑色;雙足的青色;背部雷霆翼翅的綠色;以及雙眼的紫色和流通全身的一層混混沌沌的灰色。它們在緩緩地流動,最終顏色慢慢地融合在一起。一層全身基調(diào)為黑色,紋路血紅色的盔甲代替了之前的鎧甲,覆蓋在了太初身上。
此時從各人的角度來看,太初就像是一位從遠(yuǎn)古時代走來的戰(zhàn)士。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提著戰(zhàn)刀,逆天而上!
“戰(zhàn)!”
太初一語瘋狂,他要以一人之力,硬抗天劫。天劫震怒,雷云涌動,不斷地降下閃電,要將逆天之人化滅成灰。雷霆一波強過一波,太初身上血跡斑駁,血液不斷地滴出。他已然變成了一個沐浴雷電的血人。
很快,電弧開始變得粗大,顏色也變成了血紅色。一眨眼間,就從雷云中劈到了太初的面前。但太初在下方極盡攻伐,星火帶起一道道慘烈的刀芒,硬生生劈開了雷弧。四散的雷弧向四方掃去。有的擊中了護宗大陣,卻在白色屏障的保護下安然無恙。
雷電突然停了。雷云向內(nèi)收縮,恐怖的氣息再一次提升,下一刻,一道貫穿天地的雷柱凌天而下,瞬間淹沒了太初。
“不要!”
屏障內(nèi),言兮黎跪坐在了地上,大腦內(nèi)一片空白。她唯一的真正的朋友,可以讓她放下所有戒備的人,太初,就這樣死了?大顆大顆的淚珠滑落她的臉頰,淚水模糊了視線。
當(dāng)初是太初擋在了言兮黎的身前,用昏迷三天的代價換回了自己的生命。看似代價不大,可言兮黎在后來照顧昏迷的太初時才發(fā)現(xiàn),太初的頭上有了一縷刺目的銀發(fā)。
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壽元不足,頭發(fā)才會變成太初的這種死氣沉沉的銀發(fā)。他是拿生命為代價強行開啟了自己的血脈之力??!
也是太初,在天宗外門內(nèi)替自己承受著所有的流言蜚語。
言兮黎泣不成聲,云蔓站在她的身后,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云蔓也心痛啊,這樣一個潛力無限的弟子,就這般隕落了?
但這時,外部有一道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我說大小姐,您今年的薪水還沒發(fā)呢?我就這樣被雷劈沒了,豈不是便宜了你?”
言兮黎猛的抬頭。雷云再次收縮了,但奇怪的是,天劫的威能似乎也在減弱。
一個人影終于在雷云要消散殆盡之際從中心浮現(xiàn)。他蓬頭垢面,臉被雷劈得漆黑一片,頭發(fā)也炸了開來,身上的衣服血跡斑斑。正是太初。
此刻,太初的掌心浮現(xiàn)著兩顆不穩(wěn)定的珠子。之所以說它不穩(wěn)定,是因為這是太初用反抗意志能量強行分離的?!罢鏇]想到,居然在凡界看到了這么個奇景?!碧踵哉Z道。
說話間,他收起星火,散去雷霆盔甲,又施了凈身訣,將污濁化滅掉,這才自空中落下。
等待他的,是言兮黎用力的一拳?!盎斓?!”言兮黎眼中有淚光在閃爍“誰讓你自作主張的!你知不知道,我都以為你死了!”
太初沒有料到言兮黎會直接一拳捶過來,“噗!”他一口淤血噴出來,腿一軟,昏在了言兮黎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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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彩
感謝李思瑰書友打賞的推薦票,這個星期天作者可能會兩更(看學(xué)校的情況吧),總之盡力吧,請各位書友多多關(guān)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