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打不過,就加入(一)
蘇婠柔被人架回西苑,看到了一臉淚流滿面的小知恩。小知恩兩胳膊兩腿的,身上的零件一樣沒少,蘇婠柔心里稍稍松口氣。
看來蕭御時還不算喪心病狂,至少沒拿自己身邊人開刀,還算是個男人。
“夫人,你可算回來了,可擔(dān)心死奴婢了!”
小知恩鼻涕眼淚往蘇婠柔身上一抹,撲在蘇婠柔懷里,委屈巴巴的,“奴婢還以為夫人獨自回了南嶺荒峻,不要奴婢了,嗚嗚嗚~”
蘇婠柔:......
蘇婠柔扶額,“唉,我倒是想回去,可我走不了啊,”伸手摸了摸知恩的發(fā)頂,輕聲安慰,“乖啦乖啦,別哭啦,多丟人??!”
站在蘇婠柔身后的兩名小廝白眼一翻:你丫環(huán)再丟人也沒有夫人你丟人啊,有哪位夫人會被人架著拖走?被人架著還能表演空中蹬腿?!
看著主仆兩人哭哭唧唧沒完沒了的,其中一名小廝終于忍不住了,開口到,“蘇夫人,將軍說了,即日起,您不可跨出西苑半步,您看您這只腳都越線這么久了,是不是該收回去了?”
蘇婠柔:......
“哈?你在教我做事?”
就一只腳,至于嗎?
蘇婠柔一把推開小知恩,擼起袖子準(zhǔn)備跟這小廝好好理論理論。
沒想到,她才挽起袖子,那小廝“啪”的一下跪下了,哭唧唧,“蘇夫人,奴才也是聽命行事,夫人若是有什么不滿,大可去找將軍啊,何必拿我們這些下人出氣。”
蘇婠柔:......
說不出來的感覺,感覺自己的絕活被人學(xué)去了。
“你贏了?!?p> 蘇婠柔擺擺手,老實拉著小知恩回西苑,是當(dāng)著那兩小廝的面,重重的甩了一下木門。
木門一關(guān),蘇婠柔當(dāng)真老老實實的在西苑呆了小半個月。
聽到這消息,蕭御時還有點詫異,“她當(dāng)真沒有出西苑半步?”
都音:“是的將軍,聽下人們說,蘇夫人那晚回西苑后,第二天就得了風(fēng)寒,臥床十多天,因為一直病著,所以......”
因為病了,所以才消停了。
蕭御時明白他的意思,但轉(zhuǎn)念一想到蘇婠柔病了十多天居然沒有一個人來告訴自己,蕭御時的眉眼隱隱浮現(xiàn)怒意,“西苑那邊,是誰在看著?”
都音思考了幾秒,才開口到,“是蘇嬤嬤?!?p> “蘇嬤嬤?”
蕭御時把玩著腰間的玉佩,漆黑的雙眸冷光乍現(xiàn),“我記得蘇嬤嬤是章祿的遠房親戚?”
都音不敢隱瞞:“蘇嬤嬤是章祿認的干娘?!?p> “哦,怪不得?!?p> 怪不得自己沒聽到西苑半點動靜。
蕭御時把玩玉佩的手指,突然收緊,發(fā)出“咯咯”聲響,“把那蘇嬤嬤處置了,回頭給章祿警醒警醒?!?p> 自己現(xiàn)在不殺他,不代表他可以順著桿子往上爬。
“是?!?p> ——西苑——
蘇婠柔大病初愈,正優(yōu)哉游哉的躺在西苑的庭院曬太陽。
西苑的位置偏近鬧市,跟集市只有一墻之隔,蘇婠柔坐在西苑的藤椅上,聽著墻外的婦人討論東家長西家短誰誰家的媳婦不洗碗以及千古老大難的婆媳問題,聽得津津有味。
正聽著高興呢,那些婦人話題一轉(zhuǎn),突然把炮火全部集中到蘇婠柔身上:
“你們聽說了嗎,蕭將軍那外室丟了幾天又給找回來了,找回來后又得了什么怪病,一直臥床不起,還沒死呢?!?p> “還沒死啊?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賤女人真是命大。”
“可是不,狐貍精命真好啊,救了蕭將軍野雞變鳳凰,你看如今蕭將軍把她給寵的,唉,真是希望蒼天開眼,把這賤人趕緊收了!”
“是啊,那賤女人早點死了就好了,拖累蕭將軍名聲。”
“你們說說,蘇婠柔不見的那幾天,是跟哪個奸夫相會了?”
“這個啊,真不好說,那賤人這么不檢點,手下不知道有多少相好的!”
......
墻內(nèi),蘇婠柔黑著個臉,聽著外邊婦人越來越過分的描黑,忍不住翻白眼,小聲嘟囔,“什么叫怪?。繘]文化!那叫風(fēng)寒!”
“落水被蛇咬,體內(nèi)毒素又沒清理干凈,一路舟車勞累的,就休息了幾天,我容易嗎我,什么都沒干天天背鍋受罪!”
......
“哎喲喂,你說說,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這蘇婠柔怎么這樣不要臉?”
“就是啊,聽說那女人是南嶺荒峻那邊的,聽說那邊都是粗鄙之人,教出她這樣的女人也不足為奇?!?p> “可能是有娘生沒爹養(yǎng)吧,指不定她娘跟她也是一路貨色......”
聽到這,蘇婠柔忍不了了,罵人歸罵人,扯上長輩算什么玩意?
撂下手里的南瓜子,“噌”的從藤椅上蹦起,隔著墻跟外邊的長舌婦人對罵:
“外邊的傻缺玩意你說誰呢?你有本事,你就罵我,扯上爹娘的算什么本事?!”
土墻外的婦人聽得一愣,當(dāng)即反嗆到:“喲,我們說的可是賤人蘇婠柔,你急什么,難不成你就是蘇婠柔?”
“對,我就是,有什么想罵沖我來,做人有點底線行不行?!”
蘇婠柔雙手掐腰,做足了罵街的姿勢。
墻外的婦人相互對視,大家默契的撿起地上的石頭拼命的往墻內(nèi)砸去。
地上的石頭、籃子的雞蛋菜葉子......
一股腦的,全部往墻內(nèi)扔。
......
頂雞蛋液,嘴嚼菜葉子,蘇婠柔躺在地上生無可戀的抬頭仰望藍天,隨手抓起地上一把石頭朝遠去扔去撒氣。
她是真的搞不明白,自己搞不定男女主,居然連些不知名的小炮灰都搞不定。
伸手摸了摸額頭的舊傷,一抹鮮紅。
得,舊傷添加新傷,這疤是天注定了。
知恩拿飯回來,看到蘇婠柔一身狼狽的躺在地上,嚇的飯都拿不住了,慌忙跑過去把人扶起來,“夫人,你沒事吧,這......”
一地的石頭菜葉子,還有......碎雞蛋?
知恩驚訝的張口嘴巴,“夫人,這......是怎么回事?”
“沒什么,就是被蕭御時的腦殘粉隔墻揍了一頓。”
“將軍?將軍派人來打夫人?”知恩大驚。
蘇婠柔看了看小丫環(huán),有點無力解釋,伸手抹了一下自己臉上的雞蛋液,搓著地上的菜葉子,拍拍屁股從地上爬起,“沒有,就幾個長舌婦,逗你呢,趕緊走吧,我餓死啦......”
“婦人?難不成是......”
知恩看著蘇婠柔那落寞可憐的身影,到嘴的話突然就不知道怎么開口了,提起地上的飯盒,趕忙小跑跟上去,“夫人,等等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