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進(jìn)步不小
胡嚶嚶回頭笑著道謝:“沒想到少主手藝這么好!”
薛臣臉轉(zhuǎn)向一邊沒搭理她。
穿上這身衣服,胡嚶嚶有種鳥槍換炮的感覺,突然覺得逃亡也不是件壞事。
她正美滋滋的在一邊瞎想,薛青進(jìn)來稟告說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可以出發(fā)了。余光瞥見胡嚶嚶,目中露出贊嘆來。
“胡笳妹子穿這身衣服好看,發(fā)型也好看?!?p> 作為少主跟前的得力助手,他當(dāng)然知道這是少主吩咐薛常準(zhǔn)備的,也就沒吝嗇夸獎。果然見自家少主唇邊好像帶著點笑意。
從少主決定帶著胡嚶嚶的那刻起,他就發(fā)現(xiàn)少主的心情不錯。
“出發(fā)吧。”
下了一晚上的雨,路上泥濘不好走,薛臣跟胡嚶嚶一人騎著一個大駱駝,兩個人倒沒受什么影響,其他人則有點不好過,就算挽起褲腿,還是濺了一身泥。
甘州很少下這種大雨,很多人被困在客棧里。
他們一行人到鎮(zhèn)上的時候還不到晌午,薛臣卻是吩咐大家找個客棧把貨卸了。
胡嚶嚶有點疑惑,湊到薛常管家身邊問道:“為什么要卸貨呀?我們不趕路了?”
薛常倒是沒嘲笑她,耐心的解釋道:“昨夜下那么大,外面的河里漲水了,咱們帶著貨物怕陷進(jìn)去。萬一再遇上泥石流呢?豈不是損失更大?”
胡嚶嚶哦了一聲表示懂了,她還以為他們只是逃命去,不得跑的遠(yuǎn)點兒才行。
薛常一進(jìn)門就吆喝著讓小二準(zhǔn)備房間。
“順便再打點水來讓兄弟們洗洗腳。哎,也是倒霉,昨天怎么就偷懶少趕了三十里路,被困在小山村里,連口酒都沒有……”
“小二,再準(zhǔn)備點酒菜……”
客棧里還有別的商隊的人歇腳,出門一家親,當(dāng)然不是真的親。是有同情的,有看熱鬧的。
看熱鬧的居多。
聽他這么一嚷嚷,有人就接話了。
“幸好咱們加了把勁兒,好歹歇在客棧里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走,多歇一天可就多耽誤一天?!?p> “可不是這個理兒嗎……”
薛常嘿嘿笑著,喊了一聲:“這會兒出太陽了,說不準(zhǔn)明天就能走呢?!?p> “借您吉言吶……”
寒暄完帶著胡嚶嚶上樓了。
薛臣早就坐在樓上靠窗的位子上了,看見胡嚶嚶,饒有興味的對她招手。
“來看看這個地方?!?p> 胡嚶嚶上前,從窗戶里往下看,這地方,有點眼熟啊……她想了半天,直到看見街上兩個乞丐因為幾文錢打架才想起來,這不就是她剛來被人當(dāng)成乞丐施舍的地方嗎?
原來是在這里!
她看了一眼薛臣,當(dāng)時他就坐在靠窗的這個位子嗎?
豈不是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的清清楚楚?
胡嚶嚶可不想再提當(dāng)年的事,被人當(dāng)成乞丐,那可是屈辱啊……
“不過才過去幾個月,當(dāng)真半分印象也無嗎?”
薛常嘴巴微張,視線從胡嚶嚶身上到自家少主身上打了個轉(zhuǎn)兒,什么時候他家少主也會打趣人了……
是個不小的進(jìn)步啊……
他突然像老父親看見自家的崽,甚感欣慰。
小二把飯菜端上來,胡嚶嚶白了他一眼,自覺地坐到薛臣對面。整理了一下筷子,先遞給他,然后自己拿一雙,賭氣吃飯。
薛臣笑了笑,還給胡嚶嚶夾了一筷子肉。
還在一旁候著的薛常覺得要么是自己的眼睛有問題,要么就是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兒。正好薛青他們洗漱完就在一樓吃飯,薛常瞅準(zhǔn)機(jī)會湊上去,想打聽打聽。
胡嚶嚶可不知道他的心思,也沒敢真的生氣,看著碗里的肉,心情小小的忐忑了一下。這廝為什么突然對她這么好?
該不會是讓她先試試有沒有毒吧……
她看著肉的目光變了。
心里想著,若當(dāng)初是那位白衣公子救的她,她會不會就不用總是這么猜忌主子的心思?
又覺得自己幼稚,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哪有什么假如……
薛臣也夾了一筷子肉塞到嘴里,跟她一起吃飯,心情都變好了,竟覺得客棧的飯菜味道也還可以。
人只有在吃好睡好的前提下,心情才會好。
胡嚶嚶低頭扒飯,其實多少還有些拘謹(jǐn)?shù)?,除了薛臣給她夾兩筷子,她基本上不自己主動夾菜,萬一把主子喜歡吃的菜吃光了,豈不是顯得她很沒眼力勁兒?
等薛臣放下筷子,她才放心大膽去收尾。
腦海里順便把白衣公子丟開,心想,若是整天面對著那樣出塵的人,該有多拘謹(jǐn)啊,要是連吃飯都不能自在,活著還有什么意思?跟那樣的人在一起,好像做點什么不雅的事情就是犯罪。
當(dāng)她心滿意足的放下筷子的時候,老天再一次告訴她一個道理。
人經(jīng)不起念叨。
胡嚶嚶抬頭,無意間正好跟鄰桌的鄰桌的鄰桌上,那位身著白衫的俊俏公子對上眼。她瞪大眼睛簡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那位公子顯然是認(rèn)出她來了,瞇著眼睛意外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后施施然走過來。
對著薛臣抱拳說道:“在下溫言,見過這位公子。在下跟這位姑娘是舊識,可以請這位姑娘敘敘舊嗎?”
薛臣抬眸看他一眼,沒有回答,顯然對舊識這兩個字頗為不認(rèn)同。胡嚶嚶心領(lǐng)神會,故作懵懂道:“這位公子怕是認(rèn)錯人了……”
對方卻是很堅定的說道:“就是姑娘,在下不會認(rèn)錯?!?p> 胡嚶嚶心中一動,目光看向薛臣。
薛臣面色沉著,卻別過臉去,選擇無視。
胡嚶嚶斗膽猜測了一下她這位少主的意思,覺得自己應(yīng)該可以再掙扎一下。
“如果不嫌棄,到那邊喝杯茶?!?p> 白衣公子指著他剛才坐的位置。
胡嚶嚶點點頭,距離也不遠(yuǎn),也是靠窗位置。她再次小心翼翼試探了一下,見薛臣沒發(fā)作,她就壯了膽子,輕手輕腳的溜過去。
白衣公子身邊的小隨從不在。
胡嚶嚶問道:“你身邊的小隨從呢?”
溫言解釋道:“我讓他買酒去了,客棧的酒太過粗糙,我喝不慣。”
胡嚶嚶挑眉,跳過這個話題,她兩輩子加起來,對風(fēng)雅之事也沒什么興趣。
她有些歉意的笑笑,問道:“那日,你被疤爺帶走,他沒為難你吧?”
看他這好胳膊好腿的模樣兒,也不像遭了什么變故。
溫言嘆道:“我沒事,那個疤爺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官府出面把他抓了,我就逃出來了?!?p> 他說的一臉輕松,胡嚶嚶若真是個八歲幼童,說不準(zhǔn)就真信了。她點點頭,心想看來這位也是滿肚子花花腸子。
“逃出來以后,我來找過你,聽店小二說第二天早上就沒再見你,不知道你的傷……”說著,眼神落在胡嚶嚶身上,笑道,“你看我,姑娘現(xiàn)在活蹦亂跳的,傷自然是沒問題了?!?p> 胡嚶嚶點點頭。只聽那位溫公子繼續(x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