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拾抱著臂:“你們這一聲聲道歉就完事了?萬一真的……”
陳拾說著又下意識往后看,他這時候才想到關心她的身體。
“有沒有受傷?”陳拾緊皺著眉仔細地掃視。
他可是太害怕了,上次的撒熱水是他覺得最愧疚于她的事,如果這次再不小心受傷,他恐怕可以沖上去就一頓怒揍。
哪怕那個人被陳拾打得遍體鱗傷,卻也覺得絲毫抵不過她身上的一點疼痛。
從前恨不得每天見面都吵架天天挑對方刺的他們也能有這一天。
徐泠鳶搖搖頭,時不時抬起眼看著他。
陳拾見她沒什么事,轉過頭繼續(xù)“談判”。
他打架是畢竟有經(jīng)驗的,但跟了宋北煦這么多年口才也是可以稱得上一流的。
“她不也沒事嗎?”其中一個男生小心翼翼地抬起頭說。
“對,她現(xiàn)在沒事?!?p> “那就得了,既然沒事我們歉也道了還想怎么樣?”
另一個男生指了指徐泠鳶:“難不成還要碰瓷?”
原本陳拾可以原諒他不禮貌指著徐泠鳶,但是他們的喃喃自語可就真的讓人惱羞成怒的。
那兩個男生垂著頭喃喃自語,陳拾也只是勉強聽得到:“今天出門沒看黃歷真倒霉,碰上這么一個嬌氣的妹子?!?p> 陳拾聽了內(nèi)心的火都在熊熊燃燒著,死寂的眼神盯得越發(fā)的緊。
徐泠鳶也沒有注意他們在講什么,站在那直直地看著陳拾。
“可不是,聽說還是初三三班的班長呢!這么嬌氣的班長又怎么能管理好班級?!?p> “就是,干脆……”那個男生抬起眼看了徐泠鳶一眼,“直接退位得了,免得丟了初三三班的臉?!?p> 那個話最多的男生叫季斂澤,臟話也時常掛在嘴邊的。
另一個和他打鬧的叫袁千寒。他們兩個都是初三九班成績墊底的人,經(jīng)常跟著走廊那些人狂歡,對宋北煦也是久仰大名的。
季斂澤又輕笑:“初三三班的煦校委一直帶著初三三班聞名天下,怎么就都毀在一個嬌氣包身上了。”
那時候天氣炎熱,太陽有的時候會照射在走廊,經(jīng)過的人無一不被曬得煩躁。
況且走廊的吵鬧聲也是響徹六初的,在這么吵鬧的氛圍和那么炎熱的地方,心情難免不會有沖動的時候。
別的讓陳拾容忍些就罷了,本來陳拾看到徐泠鳶沒有受傷也想大發(fā)慈悲地饒過他們,但就非要嘴欠話多。
他越聽越不順耳,連忙走上前拽起季斂澤的衣領死盯:“你小時候難道不會哭不會覺得疼痛的嗎?”
陳拾沒有給他回答的機會,話音一落一個拳頭打在他的腹部,他頓時疼痛得面目痛苦。
陳拾接著將他撂倒在地上,他就這么趴在地上。
“你們也是初三的了,學過生物的都知道雌性會比雄性還要軟弱。”陳拾挑釁道,“怎么,你是個上課不聽課的差生嗎?”
他是不能再這么忍聲吞氣下去了,之前是徐泠鳶讓他避免撒熱水的后責任,是她鬧著哭腔哄他吃東西。這些加起來都壓力滿滿。
而且這次她這次受到語言攻擊的傷害,作為被她拯救無數(shù)條命的人是時候也應該保護她一次。
平時下課打打鬧鬧就算了,都只不過是開玩笑的事情,但是該認真的時候就應該提起滿分精神保護她。
就像宋北煦那樣勇敢地站在詹池面前,不管是什么嚴重的事情都將她牢牢藏在身后,為她承擔所有有害的責任。
陳拾不緊不慢地走向徐泠鳶,看著徐泠鳶驚慌的瞳眸笑了笑:“你為了我付出那么多,現(xiàn)在你有危險我不會退縮也不會忘記你之前的付出?!?p> 徐泠鳶的嘴角輕輕微揚,笑得謹慎而小心。
他輕輕拈起徐泠鳶的一縷頭發(fā):“撒熱水不計較,讓我在夏天能有冰飲料清涼地度過和為我哭紅眼眶。這些是你對我最大的例外,我也絕不辜負你!”
他說完朝徐泠鳶再次陽光地笑了笑,之后就轉過身重新站在她面前。
袁千寒也跟著走上去想一拳打在陳拾的臉上,卻被陳拾抓住手往后一扭,差點錯位。
徐泠鳶從小就是當小公主養(yǎng),哪經(jīng)得起看到打架的血腥場面。在陳拾把季斂澤打趴的時候她已經(jīng)閉上眼,身體顫了顫。
平時他們一口一個“老魔女”叫得恐怖,所有人幾乎都以為她是那種不管什么原因都要打一架的人。但她只是初三三班的班長,至于管轄別人她倒真的沒興趣。
她一直都以為這些事應該是宋北煦那個校委管的。
她也就平時能在初三三班管紀律的時候囂張,換做在外面根本也就是個軟弱小嬌氣包。
因為陳拾出手的緣故,這時走廊的人都圍了過來,眾目睽睽之下陳拾也沒有想手下留情的樣子。
他踩在季斂澤的背上,季斂澤疼得嗷嗷直叫,隔著都能感覺到疼痛感是多么的強烈。
況且如果不是因為嘴欠,他是可以平安地帶著他兄弟回初三九班的。不過抱歉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
陳拾這時候已經(jīng)完全變成一個打架的黑社會樣子,今天似乎不打個進醫(yī)院根本不會結束。
周邊圍觀的人有的也在慢慢變少,估計是跑下樓找宋北煦去了。
宋北煦去課檢的軌跡可以查得出但是容易跟不上速度而已,他那時候應該還在課檢。
宋北煦這個校委位置管轄得廣泛。雖然表面上紀律是他的歸宿,但是閱卷什么的也是他來過目的。
所以有的時候徐泠鳶會在初三三班跟宋北煦成為死對敵的存在,他管得廣泛班長就只能晾在那當擺設了,到時候沒有人尊重她就會如普通學生一般。
她身上的傲嬌細胞本來就多,管轄不了人的話就可以發(fā)泄出來。
陳拾將季斂澤拽了起來,右手的拳頭眼看著就要到他的臉,徐泠鳶卻拉住了他的手。
徐泠鳶擔憂地看著他說:“陳拾,別打了。出事你會被休學的!”
“宋北煦是我兄弟,大不了打完這一架當送個禮物給六初?!?p> 徐泠鳶依舊拉著他的手不松開:“你初三了,過幾個月就要中考了,大家都要復習的給各自留點階梯吧!”
“這小子舌槍唇劍的語言攻擊你,你竟然還幫他說話?”陳拾還是扯著他的衣領沒松開。
“他是哪個班的我不知道也管不了,但是你是我們?nèi)嗟娜恕H绻幌肟嫉脗€倒數(shù)就聽我的回去復習。”她看了一眼手表,“現(xiàn)在準備上課了,這條路是宋北煦必經(jīng)之路,如果你們都不想被扣學分或者休學的話趕快回去看書復習。有的人已經(jīng)去尋宋北煦的了?!?p> 袁千寒抹了抹嘴角的血看了一眼季斂澤,正好也對上了他的視線。兩人一點頭就再次道歉,從人群中離開。
徐泠鳶走上前:“你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受傷?”
陳拾死寂地盯著走遠的兩個男生,轉過頭看著身后那滿臉擔心的徐泠鳶,下意識地搖搖頭。
“你也是的,干嘛非要打架。如果被宋北煦發(fā)現(xiàn)了你學分都不夠扣!”
陳拾說:“我這不是沒事了,而且現(xiàn)在也沒有被發(fā)現(xiàn),你放心好了!”
徐泠鳶瞥了他一眼無奈地說:“我如果真的放心你還得了?我剛才不說你就打算一直和他打下去,最好弄出個兩敗俱傷對吧?”
“聰明?!标愂翱粗┖竦匦ζ饋?。
“傻子?!毙煦鲽S也看著他的笑隨口應了句。
他們回到教室的時候正好上課鈴聲響起,宋北煦也是遲五分鐘才回來。
在第三節(jié)下課的時候才有人告訴了宋北煦那件事,宋北煦也當場把陳拾拉出走廊訓斥一番。
陳拾撇了撇嘴:“北煦,我這還不是為了英雄救美。況且那時候你是沒看到那小子的舌槍唇劍有多么厲害,估計你在場也氣個半死?!?p> “打架還有理了?”宋北煦拍了掌陳拾的腦袋,“英雄救美都不是這樣的,你那個頂多也算個還人情而已?!?p> “那我還要怎么做?”陳拾瞬間來了興趣,追上去好奇地問。
“英雄救美怎么說也要找個俊點的,你這個……”他拍了拍陳拾的肚子,“頂多叫壯元救美,別誤會!是強壯的壯,不是獎狀的狀!”
“北煦!你老毛病又犯了,怎么能又說我的小寶庫!”
他以前倒是對這個寶庫厭棄得很,但只從和徐泠鳶關系好上一點后,他就格外的愛惜這個寶庫了。
因為這個寶庫不僅僅是一層肥肉那么簡單,更是徐泠鳶的零花錢保養(yǎng)出來的。
他每天從徐泠鳶那邊得來的零花錢都用在夏天買冰飲料解暑了,所以也是徐泠鳶拯救了他一命,讓他和冰飲料一起平安度過了炎熱的夏天。
或者可以說陳拾今天的這一架不算是英雄救美,可能也幫不到徐泠鳶什么,但是他挽回了徐泠鳶的顏面,讓她得到了應有的尊重。
宋北煦也只是隨意訓斥陳拾幾句,平時都是這樣的。之后也沒有扣學分什么的。
這不是好兄弟之間的包庇和偏袒,而是關于他們四個的保護。
詹池跟宋北煦都看得出來陳拾和徐泠鳶內(nèi)心里最底的那層關系,平常人戳不破也難以發(fā)現(xiàn),只有親身經(jīng)歷過這般的小心翼翼才能懂得。
四個人的友誼,兩對異性,雙對情侶。他們的未來似錦,故事也永遠不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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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韻yn
陳拾:我學到了宋爸的某些戀愛精髓!我也可以偷偷保護好徐泠鳶了! 宋北煦:當年玩剩下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