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城的開學(xué)季又將開始了,詹池第一次踏入六初的時候也是順著這股風(fēng)走進去的。
這一個學(xué)期來她把在小學(xué)的孤寂都遠遠拋棄了,她遇到了對她很好的人和團體。
詹池穿上棕白相間的校風(fēng)踏入六初的校門,微風(fēng)纏在腳步上久久才繞離,慢慢吹起了落在地上的樹葉。
操場終于又有了那些“體育男生”的身影,依舊還聚在一起低估著什么,時不時還會哄堂大笑起來。
抱著球的男生說:“這屆竟然又進新生了,看來他們的成績是夠咱們六初爭鋒的??!”
“嘖,也就六高那些瞧不起咱們而已,雖然在同一個中學(xué)并存的,到底還是要有些兄弟手足情的??!哪有人這樣像對敵一般的?”
陳拾抱著臂滿臉不屑地走過來:“也不看看這次六初的分數(shù)線高了多少,還敢在這里嘰嘰喳喳。前十批都是你們的大佬呢!也不再看看他們?nèi)肓醯姆謹?shù)比你們高多少?!?p> “誒初三的學(xué)長好!”
他們見了陳拾果真像老鼠見著貓似的個個都低下頭打招呼。
詹池腳步一頓,靜靜地看著對面操場的訓(xùn)誡,不過她倒是真的想去宋北煦那問問今年的六初分數(shù)線。
兩個月都沒見六初了,依舊是老樣子。煥然一新的初二七班教室等著她的踏足。
話說今天是學(xué)生返校上課的時間,也同樣是初一新生入學(xué)的日子。
她那時候入六初一天不到就惹是生非的樣子她還是記得起來的,那時候所有對宋北煦的猜疑在現(xiàn)在看來都是個惹人哄堂大笑的笑話。
詹池想了一會,順著宋北煦開學(xué)前的班級安排位置走到了對應(yīng)的班級。
詹池站在初二七班的教室門口頓了頓,不緊不慢地走了進去,而且一眼還是落到了那早已準備好的第一排的位置。
這次不是單,因為旁邊的空位是隨時屬于宋北煦來探課的。
她本來以為這個位置只會在初一七班的時候做個特例,卻怎么也沒想到會跟著她走向了初二。
她放下書包安靜地坐在位置上往外看,這第二眼命定還是落到了對面唯一的教室里,不過這么看起來初三三班還是居中,似乎空調(diào)也跟著搬到了初三。
詹池也應(yīng)該猜想到他們這一年級三班的有多么的打臉,本以為初三三班會另外裝置一個新空調(diào),他們就可以享受著這臺二手空調(diào)。
想到這里她上學(xué)期一小半記憶都存在這里面了,倒是突然想起來還有個人。
詹池掃視了全班一眼,肖智凌和徐晏的位置還是空的,估計是兩人和沒來吧。
她上初一的時候第一次到教室的時候已經(jīng)是過晨讀了,所以具體是喜不喜歡遲到她也是不知道的。
初一的時候他們還是可以輕松地玩鬧,初二學(xué)習(xí)任務(wù)慢慢開始加重了。到了初三就是地域般的生活,每天刷題都是每分每秒必要做的事情,不過像宋北煦這樣的學(xué)神她是沒必要擔(dān)心的。
過了一會晨讀就開始了,門口傳來幾聲腳步,進到門口的時候也同樣掃視了全班一周后停在第一排單位上。
我的天!她這個位置是有多么的顯眼?。≡趺催M來的都必定注意到她身上,這會更加突現(xiàn)自己的獨特性嗎?!
宋北煦漆黑的瞳眸像冬天的冰一樣冷,又瘦又高的身影透過門口照射進來的陽光倒映在地上,潔白修長的手在認真地記些什么。
詹池倒是看得好奇了,他進來的時候她還是挺認真地看書,角落往往是最適合她一個人安靜獨處的地方。
她也知道宋北煦和她都喜歡一個人單獨坐。可他們都為了對方留了個位置。那個位置不是一直空出來的,而是暫時空出來的。
記住只是暫時!
宋北煦的筆一停,依舊是一張白色的長方形小紙條。他走到詹池面前俯下身把紙條塞到詹池手里,嘴角微微一揚就抱著表離開了。
詹池連忙打開紙條,上面端正的黑色字體上清晰明了地寫著:
——恭喜坐上初二由宋先生留的位置!
她突然想起來在考試前宋北煦也給了她這樣的一個紙條,里面的“位置”不只是初二這么簡單,原來詹池現(xiàn)在坐的這個第一排位置是他親自搬上去的啊!
宋北煦的這個位置他也終于在初三的時候懂得利用了。他以前恨不得每時每刻都想讓給別人,每次都在抱怨辛苦卻還是被束縛著。
他也想過自己是掙脫不開這個牢籠重見天日的,他或許在詹池沒有出現(xiàn)之前根本沒有打算要從黑暗的世界里出去——出去尋找光。
但是有了詹池的出現(xiàn)后,他的一切改變也都讓校老頭看在眼里,他本來會像一個嚴厲父親一樣拒絕宋北煦和詹池的相處和情竇初開。
可是這樣只會讓宋北煦更加地厭棄校委這個位置,到最后他還會特別討厭校老頭。
宋北煦卻突然想明白了,他覺得校委這個位置是校老頭給他的特權(quán),在六初是頂天立地一個領(lǐng)導(dǎo)的存在,他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保護著他心愛的女孩。只有這樣危險才會慢慢遠離她。
謝思箐的事情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他在之前已經(jīng)預(yù)想到未來的一萬種被逼瘋的叛逆方式。表面上是一個學(xué)神附體,但其實被束縛的內(nèi)心已經(jīng)遠勝過所有的叛逆者。
他那時候甚至像用家里的錢財來燒毀學(xué)校,讓他輕松自由不用被校委這個位置束縛。
他們都在互相救贖著對方,也都是對方永遠的救贖。生命意義的挽回都原在他們的出現(xiàn)。
第一節(jié)課結(jié)束后,詹池就按耐不住地跑過去找宋北煦,問他的事情有太多太多。
初三的北煦學(xué)長是現(xiàn)在新生間的渴望,每次都會有想撩他的新生專門跑上初三的領(lǐng)地,甚至趴在初三三班的窗邊看著宋北煦,又或者直接跑進去塞個寫著聯(lián)系方式和表白的紙條給他。
可是他們遠遠不知道的是,這位文雅的學(xué)長也是心儀的人了,雖然他們不會一旦喜歡就談戀愛,都是喜歡是可以藏在心里,藏在未來的。
未來的他們,也會是個驚艷的奇跡。十幾年的偷藏喜歡慢慢會公開的。
詹池在教室門口跟三班的打了聲招呼后連忙沖進去找宋北煦,而且他就在第一排的位置,按詹池座位方向看到的也可以對視。
詹池拉開宋北煦位置旁邊的椅子,坐下后撐著下巴靜靜地看著宋北煦認真做題的樣子。
她可是連大氣都不敢呼出一聲的,直到陳拾插句話進來宋北煦才輕輕嘴角揚起。
“好了北煦,明明看著人家上樓的現(xiàn)在還裝什么?”陳拾看了看手腕的表,“還有幾分鐘可就要上課了,再不聊就等下一節(jié)課見面吧!同命鴛鴦們~”
他的最后一句話全班聽了是真的想吐,“同命鴛鴦”也太浮夸了些,好像必須要展示自己的博學(xué)才能似的。
宋北煦笑了笑,手中的筆落到本子上,轉(zhuǎn)過頭抬手就揉了揉詹池的小腦袋:“這才第一節(jié)課就撩學(xué)長,也太不經(jīng)吸引了吧!”
詹池嘟囔著:“廢話!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再不早點來恐怕待會門都進不去了!”
宋北煦忍不住嘚瑟:“初一新生入學(xué)的日子,看起來我的名聲還挺厲害的?!?p> “什么嘛!明明是顏粉!顏粉啊北煦!”陳拾也抬起頭搭句話,好像特意提醒他的。
徐泠鳶卻嫌棄地說:“就算是顏粉也比你牙齒多,好好做你的練習(xí)題!”
班長的威風(fēng)還是連他都恭讓幾分的。
陳拾雖然被一殺,但是下面依舊有接他話題的人不斷提問。
“哎小學(xué)妹,上初二怎么樣?感覺辛苦不?如果有不會的題可要隨時上來找咱們啊!我們提供全二十四小時服務(wù)!”
“閉嘴吧!人家是北煦的,你又插什么嘴啊!小心北煦一下子送你開學(xué)一炮紅!”
陳拾突然又頑強地抬起頭:“一炮紅?那是什么?”
徐泠鳶在旁邊抱著臂面不改色地說:“你看看咱們北煦最擅長什么不就知道了,一筆下去你學(xué)分必紅!而且還附贈個退學(xué)條。”
或許可以改個霸氣點能震撼全場的名字——學(xué)分殺·宋北煦!
“那是挺紅的,咱們班以前就有人被領(lǐng)獎過。”
陳拾這句話說完,三班立即寂靜下來,連心臟跳動都聽得見。
詹池感受到了氛圍的尷尬:“額……我還真的有不會的題?!?p> “不是吧!你們老師居然比我們老師當(dāng)年還狠毒?第一節(jié)課就下苦題?!”班內(nèi)突然起哄。
“沒有,這只不過是上面的題而已。”詹池說完指了指宋北煦桌面,上面就是初二第一課的知識總結(jié)和小題結(jié)。
宋北煦原本還打算偷偷打開讓她在全班吵鬧的時候做,開始這氛圍才過不久就被陳拾壓下來了。
詹池突然抬起頭:“學(xué)長,你以后的歷史課都還會來我們班上嗎?”
宋北煦點了點頭:“當(dāng)然。”
“你現(xiàn)在初三了,要用心點才行,沒事不要天天竄課?!闭渤睾車烂C且意味深長地跟他說。
她知道以宋北煦這個學(xué)神的智商是可以保送到六高的,也會繼續(xù)成為B城的狀元。
但是他們現(xiàn)在恐怕會在糾結(jié)著暖昧的事情上,他們天天在學(xué)校見面是件好事,但也同樣在影響著對方的學(xué)業(yè),萬一偏向動心多點,那么在考場上就沒辦法靜下心和同齡對手爭鋒。
宋北煦也嚴肅起神情,看著她點了點頭。
唯韻yn
他們都在盡力地藏著這份隨時會爆開的喜歡,但希望他們喜歡的同時不要因為對方影響了原本成功的時候。 他們在向天下人證明著早戀的忍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