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瑤被執(zhí)法堂帶走的事情,在外門弟子中間引起了不小的流言,各種猜測皆有,但猜的最多的,便是紀瑤此去,大概是回不來了。
可是,還不到天黑,紀瑤就回來了,還是被領(lǐng)頭帶走她的那個執(zhí)法弟子親自送回來的。
與之一同回來的,還有一條執(zhí)法堂發(fā)布的警告:不準再在門內(nèi)編造謠言,若有違者,以殘害同門罪論處!
“顧師叔,送到這里就可以了!”真的不用送到院子里,難不成您還想進屋坐坐不成?紀瑤心里一頓吐槽。
顧秋很不習慣被人喊師叔,特別是那種胡子一大把的煉氣弟子喊他,他也不過十八歲好么!
“紀師妹,好歹我親自送你回來,你不該請我進去坐坐嗎?”
想進去檢查李芳華的房間就直說,不用叫師妹這么親近,他們倆只是警察與嫌疑人的關(guān)系。
紀瑤認為,現(xiàn)在這種情況,用前世的這兩個名詞,再適合不過了。
當誰還不知道似的,送她回來是假,借機觀察圍觀弟子的異動才是真的,她只是不愿意想那么多,并不是真傻。
這么多人圍觀,顧秋作為執(zhí)法堂弟子,且是師叔級別的,紀瑤不可能當眾拒絕。
作為主人的紀瑤,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顧秋身后,進了自己住的院子。
一走進院子,紀瑤就啟動了院子的隔音法陣,卻并沒有開啟能擋住眾人視線的其他禁制。
“你很聰明!”走在前面的顧秋突然來了一句。
“謝謝顧師叔夸獎?!奔o瑤既然知道顧秋進來干嘛的,自然也就明白,來這一趟的意義,其實也是釣魚,隔音不隔視,正好能讓隱藏的人自己先露怯。
敵暗我明,攻心為上!
實際上,紀瑤從執(zhí)法堂回來前,正好聽到一個消息。
熾焱峰靈藥田的那個雜役弟子失蹤了,就在紀瑤被執(zhí)法堂弟子帶走的時候,那雜役女弟子向宗門告了假,說是有急事回家一趟。
這女弟子本就是凌云宗轄下,一個小村子里農(nóng)戶家的孩子,所以回家很是方便。
而這村子,就在凌云宗坊市五百里外的地方,若是筑基修士御劍,大概一個半時辰就能到。但就是這樣,派去的筑基弟子還是失去了對方的蹤跡。
本來一個不到煉氣五層的小弟子,是用不到筑基弟子出任務(wù)的,謹慎起見,顧秋還是派了筑基弟子。
可是,出任務(wù)的筑基弟子一路尋到了該弟子的家里,得知對方并未回家。
于是再返回,用神識一寸寸細細探查,才發(fā)現(xiàn),出凌云宗坊市百里的地方,有遁行符使用后的痕跡。
遁行符不同于土遁符,土遁符需在有土的地方才能使用,遁行符卻不受此限制,只要有靈氣,就可使用。
因此,根本就無法判斷對方去了哪個方向,也就無從追起,至少在神識范圍內(nèi)是搜尋不到的。
既然這雜役女弟子失蹤了,那就等于,他們目前暫時斷了這條線索。
但也從側(cè)面證明,背后還有人,為什么不懷疑是這女弟子所為,只因她跟紀瑤兩人在熾焱峰呆了整整一上午。
紀瑤辰初接任務(wù)趕到熾焱峰,辰正到未時這兩個多時辰的時間里,正是被這名弟子拖住了,因為她跟紀瑤說,凌如被昭明真人叫去了,讓紀瑤先去靈草園暫歇。
現(xiàn)在雜役女弟子失蹤,就無人能證明紀瑤這段時間的空白去了哪里。
陳少華那邊倒是控制住了,但他所知不多,只承認了他有心朝紀瑤索要好處的想法,又忌憚于凌如的關(guān)系,所以只是將任務(wù)拖延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才賣好給紀瑤。
顧秋徑直走進大廳,紀瑤跟隨其后。
“你就沒什么要跟我說的嗎?”顧秋在李芳華的房門前站立,對紀瑤道。
紀瑤偏頭,仔細看了看顧秋。
顧秋也不躲閃,背著手,微微低頭望著只到他肩膀高紀瑤,自在的任由對方打量。
“顧師叔真不像冰靈根的修士。”紀瑤覺得眼前這人總是一派淡然。
顧秋失笑,“你也不像個十歲的孩子?!?p> 紀瑤的身高在同齡人中算高挑的,有些身材嬌小的成年女弟子,也就比她略高一點,以致于顧秋跟她說話時,若不是直面,經(jīng)常會把她當成跟自己一般大。
紀瑤知道自己的問題所在,但她不想偽裝別人,反正也沒什么人認識以前的她,除了那個黑衣少女。
更何況,這方世界的人都早熟,多她一個更早熟的,也不算什么,紀瑤相信,凌如跟她相處這么久,不會沒有感覺,只是默認對方罷了。
“弟子這個十歲的孩子,倒是想把人心想的美好一點,可惜...”
“你是想說,那個失蹤的雜役弟子吧?”
顧秋覺得,他倆的思維方式,在某一方面的有了些默契。
“是的,她應該兇多吉少了吧!那個叫桃花的女弟子,其實很單純。”
紀瑤想到,那個對待靈藥異常有耐心的人,她的心至少是純凈的,這樣一想,欺騙她的那個人,還結(jié)束了她的生命,就顯得十惡不赦起來。
“放心!他會被抓出來的。現(xiàn)在可以開始了嗎?”
顧秋似是征詢紀瑤的意見,紀瑤最后看了他一眼,微微躬身,作出一個請的動作。
接著顧秋推開了李芳華的房門,走了進去,紀瑤則站在門口,并沒有進去。
外門弟子的房間真的不大,一眼就望的清清楚楚,除了床榻柜子,就只有一桌一椅,一矮幾,一蒲團。
只是李芳華的房間卻是出乎紀瑤的意料,房間里有很多一、二階的妖獸皮,且都是硝制好的,整塊堆放在桌子上。
椅子上則是切割成符紙大小的妖獸皮,一摞靠著一摞擺了不少,甚至矮幾上還鋪著一張待切割的妖獸皮,地上則到處都是被切掉的破碎邊角料,甚至于,還有一個專門裝碎屑皮子的木桶。
紀瑤倒是沒有想到,平常不言不語的李師姐,還有這樣的技藝。
這其實是一種古老的制符手法。
很久以前,修士用的符箓都是用獸皮畫出的,且威力巨大,有時還能重復使用數(shù)次,但此種符箓需要的獸皮硝制工藝太過繁瑣,且大量獵取妖獸有傷天和。
修仙界便用靈竹另外研制了一種符紙,雖是一次性的,威力弱些,但靈竹可人為種植,符紙工藝簡單,能大量產(chǎn)出。
以致于,后來的修仙界,只有高階符箓才用到獸皮,低階符箓都用的靈竹制成的符紙,而低階獸皮制作符箓的手法逐漸失傳,也就沒有多少人會了。
顧秋在房間轉(zhuǎn)了一圈,把桌上和椅子上的獸皮都翻看了一遍,并用神識細細掃描了房間,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地方,正準備出來。
紀瑤忽然敲了敲門框,對顧秋做了個且慢的動作。
“顧師叔可知,有種黑,叫做——燈下黑!”
郁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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