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道一來了?!壁w母卻是先上來請安。
“道一來了啊,呵呵??靵砗玩骆乱娨姟!崩罾习暹@時卻是分外的熱情。
風(fēng)屏之后,沐冠而來的張道一卻是如出閣的姑娘一般露了臉。
太師椅之后李媛兒卻是眼前一亮。
束發(fā)紫金冠,劍眉星目,器宇軒昂。
整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絕代書生之相。
滿意滿意,心中頗為開心。
就是腦袋不怎么好使,不過不打緊,反正沒自己聰明。
自己可是大商人之女,天資聰慧不說,更是自小耳濡目染,精通算籌之法。
只要待自己入主這張家,憑這家男方獨子的身份今后自己可以說是獨攬大權(quán)。
等到張員外一去世,便更是這張家的無冕之王。
這張公子腦袋不靈光現(xiàn)在看也不是沒一點好處。
看著自家閨女滿意的樣子,李富貴也是得意的一撫長須。
之前卻是沒想好,覺得這孩子一無是處。
但回去這么轉(zhuǎn)念一想,這何嘗不是一種機會。
一方獨子豪強和自己這一方商人財主強強結(jié)合,將來在這平東城之中不就是妥妥的大哥大。
對方獨子腦袋不靈光更是容易被自己女兒所支配。
這將來家里怎樣不都是自己女兒說的算!
而這方的張員外看著笑盈盈的李老板也是開心不已。
終于把這個煩心的兒子給推銷出去了,終于可以抱孫子了。
將來還有個能干的兒媳張家,這簡直是再好不過。
喜滋滋的互相看著,各懷鬼胎的眾人笑的好不開心。
除了在場的張道一。
此刻的張道一仍舊神游物外。
想的卻是那仙神之物。
甚至都在規(guī)劃那之后的出游路線了。
殊不知,這在場的各位又何嘗能夠留的下他。
“那就定在三日后,倒是個黃道吉日,讓媛媛和道一辦訂婚宴如何?”
“如此甚好!”
雙方一拍即合,當(dāng)場就把這件事給定了下來。
張員外回首看向自己的兒子,拿神游物外的樣子當(dāng)時就讓他惱的氣不打一處來。
也是張道一及時醒悟。
“我沒意見,全憑爹爹安排。”
張員外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
張道一終于擺脫了小黑屋的日子,卻是前方有更危險的墳?zāi)乖诘戎?p> 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將來的事自有將來的辦法,這卻不是張道一現(xiàn)在所要操心的事了。
此刻的他卻是來到了平東縣城的大牢。
這卻是張道一父親所允,讓他將牢中的幾名和尚給放了。
作為張道一乖乖聽話的代價。
牢房之中,卻是陰暗潮濕。
有著淡淡的霉味。
在鑒于獄守殷勤的帶領(lǐng)下,陸江很快的見到了覺遠(yuǎn)幾位。
和預(yù)想的不一樣,
本以為在牢中肯定不好過的覺遠(yuǎn)幾人正在牢房中的草垛上閉目打坐。
看他們紅潤的面色竟是感覺過的有些不錯?
錯愕的讓獄守打開牢門,張道一卻是邁步進(jìn)去。
悟明卻是第一個感受到來人睜眼的。
“道一施主,是你???”驚喜的聲音卻是影響到了其他的幾人。
眾人紛紛睜眼抬頭,看到笑吟吟的張道一站于牢門前。
“眾位大師,委屈你們了。”張道一有些愧疚的說道。
“沒有,沒有,道一施主?!蔽蛎鲄s是笑的合不攏嘴。
這些日子里他卻是過的比在山寺中還要好。
吃得好,睡的香,都有點樂不思蜀了。
看著張道一疑惑的表情,覺遠(yuǎn)卻是跟他解釋。
原來,這里的獄守早年都曾收到過寺廟的恩惠,自打他們被關(guān)在這里開始,就好吃好喝的養(yǎng)著,住的牢房也是其中最干凈的,甚至都略微強過了平安寺內(nèi)。
其實,不光是這里的獄守,就連縣令老爺都與平安寺有舊。
當(dāng)年縣令老爺?shù)母赣H也是逃難來此,所幸得一口稀粥喘息,這才有了后面的縣令老爺。
本來以這一層關(guān)系,官府都沒打算怎么為難平安寺眾僧侶。
只是礙于王員外的面做了一場表面工作,畢竟地方豪強的臉面還是要給的。
充其量最多關(guān)上兩天就給放出來,一根毫毛都不會少的那種。
這也只能說是善有善報了。
“那各位師父就跟我出去吧,我來給你們接風(fēng)洗塵,等會去找個酒樓換些新衣洗漱一番算是道一為各位師父賠罪了?!?p> 覺遠(yuǎn)搖頭。
“小施主何罪之有,是吾等命中該有一劫,卻是修的善果有驚無險,阿彌陀佛。”
“倒是貧僧有件事要勞煩施主了?!?p> “大師請講。”
“那日抓進(jìn)來的一伙綁匪,那年輕人卻是我當(dāng)初故人之子,請施主不計前嫌,將他給放了?!?p> “好!”張道一沒有絲毫的猶豫便是答應(yīng)了。
覺遠(yuǎn)也被張道一的態(tài)度所驚異,道。
“施主不曾記恨?”
“不恨。”
覺遠(yuǎn)深深的看了張道一一眼,說道。
“那邊便安好,施主放心。那孩子雖犯大錯,但心中尚有良知,當(dāng)日生事也卻未傷一人?!?p> “貧僧希望能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日后必成兩人?!?p> 張道一笑道。
“如此便好,在下相信大師的眼光?!?p> 說罷便讓獄守領(lǐng)著眾人前往獄牢深處找尋。
越往深處走,其氣味越是濃臭。
一處血跡斑斑的牢門之處,便見到了當(dāng)初的那位年輕人。
此刻的他已是渾身傷痕,被架在木板上,看上去便是嚴(yán)刑拷打良久。
“將他放了。”張道一對著身旁的獄守說道。
“放,放了?”那獄守卻是反應(yīng)不及。
“張少爺,這可是襲擊平安寺,想要綁架您的重犯??!您可就這樣放了?”
張道一點頭。
“我不追究,平安寺眾僧也不怪他,他便沒事了。”
“放了吧。”
那被綁的年輕人似乎也聽到了張道一這邊的話,抬頭看來。
那滿面血污的臉,卻是透露出一股硬氣。
“不用你可憐我!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那獄守轉(zhuǎn)臉瞪了那年輕人一臉,揚手就要抽他一鞭子。
“我叫你能的!敢得罪張少爺,找死是不?”
卻沒想,張道一攔住了他欲鞭打的動作。
“張少爺,你也看見了,如此悍匪,強行拷問都問不出話來,放他出去豈不是對您老人家不利!”那獄守也是好心的說道。
看了那雙目瞪圓額年輕人一眼,張道一卻是笑道。
“不說便是硬氣,有俠客豪氣之風(fēng),我卻是欣賞,而且此人在寺中危機時也未對他人下手造成命案?!?p> “我相信,他是個好人?!?p> 張道一的話卻是讓那年輕人眼中一愣,竟沒說出其他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