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名叫王啓,29歲,房地產(chǎn)商,死因是腦后的傷,直接造成了死亡?!?p> 接到報警電話,來到現(xiàn)場的警察來到現(xiàn)場。
男廁所里面正對著門口的方向,廁所的窗戶前,一名男性正坐在地上,他的后背靠著墻面,他的身后,腦袋以上墻面,到窗戶下邊緣瓷磚的棱角處,被一道鮮血所染紅。
負責(zé)的警察眉頭一皺,本來他都快下班了,又出幺蛾子。
“誰報的警?”
這么一問,餐廳里的一位男子站了起來,正是宇一他們到來之后之后的那位戴眼鏡的男性。
“是我……”
他的表情很僵硬,顯得十分躊躇不安。
“說說經(jīng)過吧?!?p> 負責(zé)的警察拿出了小本子。
“好的……其實,王啓是我們的高中同學(xué),我們四個今天晚上是來聚會的。”
“高中同學(xué)?”
他掃了一眼其他三人。
“然后呢?”
“本來我們正在吃晚餐,之后王啓去了洗手間,很長時間沒回來,中間我給他打了一次電話,但過了好久他還是沒回來,所以我就去廁所一看,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了……”
“是這樣啊……”
負責(zé)的警察掃了一眼四人的餐桌。
“你們喝酒了嗎?”
“我們沒喝,王啓喝了……”
“喝酒了啊……他去廁所的時候看起來怎么樣?喝醉了沒有?”
“好像是有點走路不穩(wěn)的樣子?!?p> “……”
負責(zé)的警察思索了一下,感覺沒什么可疑的地方。
就當(dāng)做意外處理好了,也可以早點回去休息。
就在他準備宣布這起案件為意外時,一道不合場合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可不是意外?!?p> 聽到有人質(zhì)疑自己的想法,負重的警察有些不爽。
“是誰?”
“給你,接一下。”
一部手機直接被舉到了自己面前,弄得他先是一愣,但還是接了過去。
“我是川源,讓那小子看看現(xiàn)場,聽聽他的意見?!?p> 負重的警察愣了一下……川源老大的電話……他低頭看了一眼被稱為“小子”的宇一,疑惑重重。
“你為什么說這不是意外?!?p> 宇一拿回自己的手機,笑了笑。
“很簡單啊,如果是我看到那一幕,我肯定不會先報警,正常來說,應(yīng)該是先叫救護車吧?!?p> “救護車……”
“不叫救護車這一點很奇怪吧。”宇一看向了那位男性,“就好像你已經(jīng)知道他死了一樣……”
“……”
這句話令那位男性的臉色都變了。
“胡說八道,我怎么可能知道?!?p> “那為什么不叫救護車?”
無言以對。
負責(zé)的警察這時也發(fā)覺了可疑的地方,表情嚴肅起來。
“請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p> 宇一這時說道:“我去男廁所里看一下?!?p> 負重的警察點了點頭,叫一名下屬帶著宇一去了現(xiàn)場。
第一眼看上去,正如宇一所想,現(xiàn)場有些駭人,看的人心驚膽戰(zhàn),但是這并非是能讓人一眼篤定當(dāng)事人死亡的場景,無法判斷死者是否活著,停駐在門口的宇一先是看了一眼,然后才走進去。
現(xiàn)場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宇一深深地吸了口氣,卻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這里……”
得到的感覺令宇一有些驚訝不已,他認真地開始觀察周圍,最終在門后的墻上發(fā)現(xiàn)了一小袋類似于香囊的東西,他湊近一聞,是薄荷的味道。
原來令人心情振奮的源頭在這里……
這家餐廳的服務(wù)還真是周到啊,宇一想,下次一定要和詩雨兩人來這里好好吃頓飯。
王啓的尸體靠在墻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無疑他死了。
“嗯……”
半蹲在尸體旁,宇一也沒有做出什么動作,只是靜靜地看著。過了一會兒,他站了起來,向一旁的警察說道,“我可以看看餐廳里監(jiān)控的錄像嗎?”
一路走來,除了餐廳的攝像頭,其余的位置都沒有攝像頭,所以只通過那里看到進出廁所的人員情況。
一旁的警察點了點頭,走在前面帶路。
“只有這幾個人嗎?”
宇一看完了監(jiān)控攝像頭,然后回到了餐廳。
“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之前的那位警察問道。
宇一點了點頭,看向王啓的同伴之一,然后說道:“你給王啓打電話的時間是幾點?”
“手機上有顯示時間?!?p> 說著,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通話時間是晚上八點二十,通話時間是21秒。
宇一點了點頭。
“你去廁所的時間是什么時候?”
“大概是這之前的十分鐘左右吧,怎么了嗎?”
“死者去廁所后的一段時間,只有你一個人去了廁所,但是你回來后他還沒有回來,于是你給他打了電話,然后去廁所找他,最后發(fā)現(xiàn)了尸體。我這樣概括對嗎?”
宇一凝視著對方,那種眼神不帶有任何感情,只是單純的凝視。
“對……那我……”
“沒有嫌疑?怎么可能?”
宇一冷笑了一下,抬起手,指著對方的臉。
“用藍牙耳機就可以了吧,王啓的手機上肯定還有連接你的藍牙耳機的記錄,只要試一下就知道了吧。”
聽到這句話,對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
“我有說錯嗎?”
“……”
“真的是這樣嗎?”
負責(zé)的警察問道。
“是我……”對方低下了頭,聲音卻十分平淡,“他喝了酒,我們不小心起了爭執(zhí),然后我推了他一下,他就成了那個樣子了……”
“是嗎?”
宇一側(cè)過臉,反問道。
“是真的嗎?”
“是真的……”
“值得嗎?”
“……”
“如果你下定決心這么做,那么我并不會做什么,只是希望你能認真地思考一下,這樣做真的值得嗎?殺人犯和你的職業(yè),一個會令人唾棄,一個則會受到別人的贊揚,還有你的家人,希望你能想清楚?!?p> ……
回家的路上,岬詩雨問道,“你最后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宇一看向她,笑了笑,“我在尸體身上聞到了淡淡的花香味,和你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
“那是女廁所的……”
“對,恐怕是王啓去了女廁所,目的可能是那位在他之前去廁所的女性吧?!?p> “……”
“王啓死了,那位女性沒辦法自己處理,于是給那個人打了電話,他幫她把尸體移到了男廁所,因為那個人的職業(yè)恐怕是和醫(yī)生有關(guān)的,所以他可以不著痕跡地處理現(xiàn)場。其實,只要對女廁所里面的某些位置進行化驗就能知道兇手是誰?!?p> 惡意與善意,襲擊他人的惡,替人頂罪的善,讓人替罪的惡,以及幫人保密的善,終歸是相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