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太友好的獄友
咔嚓!
隨著一聲清脆的聲音,鐵門磕合上鎖。
一絲光線從屋頂的裂縫照進來,沖破重重黑暗,最后落在蘇賀閉合的眼簾。
察覺到周圍情況不對勁,蘇賀猛地睜開眼,又瞬間閉上。
淦!
蘇賀心里第一個念頭:真特么刺眼。
短暫的閉目之后,他又產生了第二個念頭:
“好疼!”
疼,鉆心刺骨的疼痛,仿佛整個身子都被撕裂,無數螞蟻趴在他的傷口處撕咬。
蘇賀頓時痛苦的躺倒在地,全身蜷縮,手不住四處亂抓,啊呀的喊叫聲驚動了屋內的其他人。
窸窸窣窣......
下床穿鞋的聲音傳來,但渾身發(fā)疼的蘇賀并沒有察覺到。
嗡——
蘇賀身上的疼痛瞬間消失,只是之前手抓的地方還有些疼,他靠在墻上,努力適應黑暗。
直覺告訴他,這個地方既不是醫(yī)院,也不是居民住所。
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次傳來,蘇賀抬起頭,“誰?誰在哪里?出來!”
黑暗中,幾個朦朧的人影向他所在的位置圍過來,給人一種沉重的感覺。
蘇賀抬頭又見刺目的陽光,淦,他又閉眼低下了頭。
“新來的,你......叫什么名字?”一道怪異的聲音在屋內響起,讓蘇賀有些皺眉。
這聲音中氣不足,有點無力,語調不平穩(wěn),重點是,蘇賀聽出了一絲很沖的味道。
幾乎第一時間,他就對這個人有了判斷:
他有些膽小,遭遇不是很好,應該受過什么挫折,或者更加不好的事情,還對自己不自信。
“靠,老毛病又犯了。”
蘇賀暗罵一聲,寫小說的后遺癥,他以前寫小說就喜歡通過聲音揣摩人物性格,甚至自己也會代入進去。
寫了幾年就小有名氣,稿費不多,也就勉強吃不飽飯。
將這些思緒趕出去,他淡淡的說道:“我叫蘇賀?!?p> 那人語氣不自覺弱了幾分:“犯了什么罪?”
什么罪?
蘇賀一愣,這是監(jiān)獄?
難道我被抓了?
這不可能,他趕忙否定了這個念頭,明明之前還在荒野,就算再離譜也不會進監(jiān)獄,蘇賀心里不斷想著各種可能。
“怎么不說話?
那人忽然欣喜道,語氣有些興奮:“莫非你也犯了花案?同道中人啊兄弟,你是怎么被抓住的?什么種類的靈師?”
靈師?種類?
蘇賀自動忽略過沒用的信息,徑直鎖定“靈師”兩個字。
難道我穿越了?他心中忽然升起這樣的念頭。
就在這時,又響起另一道訓斥聲音,語氣很沉穩(wěn),也很沙啞:
“短尾巴,聲音放小點?!?p> 正主來了!
蘇賀立馬判斷,這人才是正主,即使不是,在這里也有很大的話語權。
難道真是監(jiān)獄,這么狗血組合。老大和小弟的戲碼。
“是是是,老大?!北唤凶龆涛舶偷哪侨祟D時轉過去,諂笑道。
等了片刻,角落沒有聲音再傳出。
短尾巴這才松了口氣,仿佛劫后余生。
他來到蘇賀身前,彎腰下,看到蘇賀的模樣,壓低聲音道:“新來的小子,我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身份,但在這兒,你就是個普通人?!?p> 短尾巴視力很好,即使是暗如深夜的牢房他也視如白晝,一眼就看出了蘇賀的不同尋常。
這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身上穿著藍灰色的囚服,頭發(fā)亂蓬蓬的,好像很久沒有打理了,但他面容清秀,看到的出來是個學生仔。
被牢頭訓斥,他短尾巴不敢反抗,但這個新人學生仔居然敢這么囂張?
簡直不把前輩放在眼里。
只是迫于牢頭老大的威嚴,他努力壓低自己的聲音。
短尾巴把聲音壓的更低,“告訴你,這里關著的都是重刑犯,你應該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重刑犯,都是犯罪情節(jié)嚴重的犯人,十起高死!
蘇賀陡然清醒,十年起步,上不封頂。
還真是監(jiān)獄!
心猛的一沉,自己怎么會落得這副場景?
大腦飛速轉動,栽贓?還是發(fā)生了其他的事情?
蘇賀選擇聽下去,他開始分析,如果這是監(jiān)獄,那這個人......就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先給你介紹一下,角落那位,是我們的老大,你以后也要尊稱老大?!倍涛舶鸵恢竸偛怕曇羯硢〉那舴浮?p> 蘇賀木然地點頭。
在思考如何自己的同時,他還需要擺平面前的囚犯,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在內心祈禱。
在短尾巴的視野中,這個新人一直低著頭,語氣也很敷衍。
他繼續(xù)靠近蘇賀,想要看的仔細點。
這個新人不是靈師,他用自己的世界觀判斷,面色蒼白,或許是某個家族拉進來當替死鬼的高中生,頭發(fā)也有些白,像是犯了花案的人。
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他短尾巴在這里已經是將近六年的老人了,會怕他!
他看清了,聲音也不自覺的高了,也充滿信心了:
“現(xiàn)在,我來給你立立監(jiān)獄的規(guī)矩?!?p> 短尾巴渾身惡臭,頓時傳入蘇賀鼻子里,藍灰色的囚服上沾滿了污垢,蓬亂的頭發(fā)下是一雙賊溜的眼睛,長的挺猥瑣。
“第一件事,先打掃牢房。”短尾巴的個子很高,俯視著蘇賀,頤指氣使:“從大爺們的床鋪開始,一直到桌子,書架,馬桶......還有墻壁,都要擦干凈。”
蘇賀眉頭微皺,捂住鼻子,虛弱的站起來。
槍打出頭鳥,怎么就沒人懂這個道理。
他在想,如何把這個膽小且愛出頭的家伙摁下去。
“對了!”短尾巴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事,語氣重了點:
“特別是廁所,要干凈到馬桶水都能喝?!?p> 蘇賀停在原地,沉吟了兩秒,說道:“你這愛好真特別!”
短尾巴:“???”
噗嗤。
三五道笑聲傳來,很明顯沒有忍住。
短尾巴聽到身后幾個囚犯毫不掩飾的嗤笑,頓時怒氣中生,他一個新來的,怎么敢侮辱自己?
怎么敢?
都怪這個新人,短尾巴把這一切,都歸結到了蘇賀身上,牢頭老大的訓斥,獄友的嘲笑,都是因為這個看著像是腎虛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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